不是,来就来,怎么怀里还抱着一床被子。
十一月份了,冷是冷,可也没冷到那种程度。
晚上盖两床被子在上面,热了点吧!
白鹿带上房门,她将被子丢到床上,打开对面衣柜,看到最底一张干净铺盖,不由会心一笑。
将垫被在干净地上铺好,接着将刚抱来的被子放上面,“这是白凯的,你凑合用一下。”
秦向河有要去找丈母娘告密的冲动,“哦……”
“乱想什么,我、我打你哦!”白鹿挂着水渍的脸颊,瞬间泛起晕红。
跟陈小芸住一起久了,渐渐学会了些口头禅。
望着某人露出失望神情,她脸上绯红又刹那染到耳根。
不是怕爸妈知道离婚的事,肯定要把某人给踢出去!
“没想什么啊。”秦向河装傻的笑几声,不然还能怎么办。
不过,这么快能和白鹿睡一个屋里,他其实很满足的,但俗语不是说的好,不满足才是向上车轮,才是动力!
整理好两边铺盖,白鹿关了灯,只脱了外套,然后便钻进床上被子里。
窗帘拉开着,皎洁月光,让整个房间都覆上一层如梦如幻的光芒。
秦向河躺到地铺上,侧过身,刚好能看到白鹿那张沐浴月光中的娇俏侧脸。
白鹿轻声低语,说着刚刚被白妈妈拽去问的一些事。
从秦向河卖黄鳝,到买秘方制作十三香等事,都粗略说了一遍。
两人会来南宁,是因朋友介绍,然后机缘巧合下才打算在南湖街开服装店,并请了好朋友陈小芸来帮忙。
至于没立刻回娘家,则是为当年置气,一时不好回,直到被大姐在街上无意撞见。
当然的,作为同犯,白凯就没那么好运了,头一次被白妈妈拿鸡毛掸子狠抽了几下,以示惩戒。
秦向河明白,白鹿之所以说那么详细,是怕明天白妈妈白爸爸问起来说错话。否则到时离婚和生病的事,能不能再瞒下去都两说了。
只是,躺在白鹿的身边,让他晕晕乎乎的不断辗转反侧。
见白鹿奇怪望来,他忙道,“我睡不惯别人被子。”
“这是新被子,没用过的!”见秦向河仍不自在的乱翻,白鹿没办法,下床将被子换过来,“我被子,被套和棉花都是新的,这下好了吧!”
“嗯,好了。”秦向河无语。
他更睡不着了,整个被子都带着白鹿身上的淡淡馨香。
“你干嘛啦,我真打你了!”见秦向河抱着被子,忽而闻了下,白鹿只觉耳根烫热,说完伸出手,嗔恼的拍向地铺。
房子太小,只床边有位置打地铺,所以秦向河等于睡在白鹿的床边,只一个在上一个在下罢了!
秦向河见机,一把握住了那只拍来的柔软小手。
“啊~”白鹿惊呼出声。
“笃笃~”房门敲响,传来白妈妈的声音,“白鹿,怎么了?”
白鹿吓得用另一只手捂嘴,俄而,松开的强自镇定,“没、没什么,有个小虫子从窗户飞进来,已经赶跑了!”
“后面种了大树,是有虫子,天这么冷,关窗户吧,没事你们就早点睡!”说完,白妈妈脚步声远去消失。
继而,白鹿垂低发烫眸子,“秦向河,你、你要干嘛……”
白鹿手臂紧绷,葱白手指都变得有些僵硬,那张在月光下的俏脸,更是鲜红欲滴。
秦向河躺在地铺上,失神的望着。
其实,就算可以,他也不会做什么。
一则这里是白鹿父母家,第一次登门,隔壁是白凯卧室,对面是白梅夫妇的。
二来,白鹿的第二个疗程虽说效果理想,但身体仍比较虚弱。
更重要的,这次来南宁,两人像是重新谈了次恋爱,如果以这标准,也远未到那个阶段。
“让我就这样牵着你的手吧,好久没睡得这么安稳了!”
是的,牵着白鹿的手,秦向河觉得心中异常平和。
回到这现在,他似从未这样轻松过,从未这样卸下过心防!
原本心跳急促的白鹿,迎上那双深邃眼睛,也渐渐的心情平静。
咫尺相隔,又是狭窄空间,还是挨着的两个床铺,被这么紧紧握着手,着实让她羞窘不已。
当听出某人话音中难言的疲惫,她又不觉有些心疼。
听了刘剑的那些讲述,尤其是这些天,某人又要照顾她,又要去开店想办法挣钱,她都一一看在了眼里。
“噢~”
许久,听白鹿柔柔的应声,秦向河微笑,把那只小手握得更紧了。
有心想找白鹿多说会话,可眼皮沉重的直打架。
鼻间馨香萦绕,脑袋昏沉,当他要陷入昏睡时,房门忽然再次被敲响,而且砰砰的很大力。
“姐夫,姐夫,快……店里出事了!”门外传来白凯急呼。
秦向河一个灵醒,睡意全无,见白鹿睡眼惺忪的要跟着起身,他连忙阻止。
将地上铺开卷往旁边,又让白鹿继续睡,他这才开门出去。
似是被敲门声惊动,白爸爸和白妈妈都披衣服出来,白梅夫妇房间打开着一道缝隙,灯光泄出,依稀见里面人影晃动。
白凯劝爸妈回房休息,只说是店里装修出了点小问题,但秦向河却知没那么简单,
大门外,陈道贵正在楼道里焦躁的走来走去,见两人出门,他立刻扑上前,“向河哥,小芸她们几个给扣住了!”
秦向河不淡定了,外套都来不及扣好,跟着就往楼下跑。
原来,傍晚时,兼职大学生当天的宣传结束,陈小芸在统计表中,发现有三个竟然是老家重北考来的,于是就专门留下来,请吃晚饭。
白天宣传队游到棉纺厂,发生过围堵,陈小芸就把陈道贵也派了过去,
所以,也一并叫上了陈道贵,算是犒劳。
五人找了家饭店吃饭。
快结束时,店里有一行八、九个男人刚好吃完饭要离开。
领头一个长发男人到前台买单,恰好和结伴出来上洗手间的女学生撞一起,男人腕上手表摔地上,磕出裂纹。
之后长发男非说手表是八百块买的,让两个女学生赔。
两人当然赔不出这么多钱,于是一群男人就围过来,要拉出去商量,陈小芸闻声赶出来,及时拦住,说表值多少钱就赔多少。
再后面,陈小芸让陈道贵出来“拿钱”,大脑袋当然第一个就想到“挣钱哥”。
只饭店离棉纺厂宿舍近,就先跑来找白凯,没想秦向河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