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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说这本书是步家那小子给你买的,怎么可能?你大师傅刚刚把这本书拿给我看,不可能这么快就在书店里销售的。

一定是这小子想了什么其它办法才拿到的,他对你还真是用心。就凭这一点,我对他的形象又好了一分。”樊老没有回答苏声的问题,而是避重就轻地说起步惑。

就像老爷子问她书是怎么来的,她却问老爷子鬼门十三针的事。这祖孙俩还真是有默契,一个是抓住重点刨根问底,一个是避而不谈、顾左右而言他。

其实不是老爷子不想告诉苏声鬼门十三针的事,而是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说。

老爷子还真会鬼门十三针,而且针法出神入化,两个弟子也都学过。至于大徒弟没在书中提到这一针法,也是老爷子交待过的。

这一针法不是遇到十分可信之人,千万不要泄露任何消息。因为鬼门十三针若是使用不当,会把好人给扎坏了,而且创伤是不可逆转的,所以樊老对这一针法相当谨慎。

不说鬼门十三针,就是普通的针法,那也是讲究用针力度和用针顺序的,不是记住这些针扎在什么地方就行的。所以老爷子让苏声先记住全身的穴位,并能准确地找到。

然后每个病症都需要扎哪些穴位,行针顺序是什么,行针力度多大,是左旋还是右旋,都要记得一清二楚,才能给人行针的。

记住病症,然后对症行针不是容易的事。就像对症下药是一样的,马虎不得。

樊老知道苏声有惊人的记忆力和领悟力,但也不敢在针灸上掉以轻心。

大弟子南宫容若和二弟子岳展鹏都学过老爷子的这套针法,那是他们入樊门近二十年了,樊老才教给他们的。他要考察的不光是医术精湛程度,还要考察人品。

两个弟子即使学会了,也不会在人前轻易展示,就是担心有心人问起,不得不说出针法的名字,那样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然后再被心思不纯的人学了去,给人扎坏了,甚至是为了害人性命而出手伤人,所以这些年师徒三人对鬼门十三针只字未提。

“步惑非常支持我跟师祖您老学习,给我准备了不少中医方面的书。”苏声也看出了樊老不想说鬼门十三针的事,最起码是现在不想提。

她也是惯会察言观色的人,哪能看不出眉高眼低,就跟樊老聊起了其它的。

樊老的药房有塑胶仿真人体模特,专门用于针灸练习,上面布满了人体穴位图。

老爷子有心要考一考他这个天才徒孙,指着模特问:“人体的穴位都记在脑子里了吧,你大师傅的书你也看了,把你记住的病症如何施针给我演示一遍。”

樊老知道苏声的厉害,上次认草药已经让他瞠目结舌、目瞪口呆,不知这次苏声会给他什么惊喜。

“师祖,您老说一个,我照做。”苏声一时不知给樊老展示哪套针法好,只能让老爷子说一个。

樊老眉毛一挑,似乎在应对挑战般低头思索了片刻说:“也好,给我演示一下心律失常的施针方法。”

苏声拿起针包,走到模特身前站定,边说边拿出银针:“心律失常是指心率过快或过慢和心律不齐,心肌不仅有兴奋性、传导性和收缩性,还有自动节律,这些特性紊乱就可以导致心律失常,也就是中医所谓的心悸、怔仲。

这时要辨症治疗,第一种情况是心悸不宁,时作时止、头晕气短、夜寐不安、舌质淡红、脉细数,这是心阴不足,要扎内关、神门、心俞、膈俞、脾俞。

第二种情况是心悸不宁,气短、头晕、耳鸣、心中烦热、舌淡红、脉沉细、这是心肾不足,要扎内关、神门、心俞、肾俞、太溪。

第三种情况是心悸,面白、气短、肢冷、腹满、舌淡、脉结代或细数,这是心脾两虚,要扎内关、神门、心俞、脾俞、太白。

后两种情况在施针的基础上还可以加灸。”苏声说的清晰流畅,手法更是行云流水,仿若行医多年的老中医。

樊老看着这个自己钟爱的徒孙,眼中全是欣赏的目光。不过作为传道授业解惑者,老爷子没对苏声的表现喜形于色,而是又让苏声对另几个病症施了一次针。

苏声还是边分析病症边施针,没有出现任何纰漏,全部精准到位。如果真要面对一个病人,会让人感觉这是这是华佗在世、扁鹊再生的错觉。

这丫头就是天生学医的人才,樊老不知道的是苏声学什么都很快,只是没机会给他展示,否则他就不会妄下断语了。

苏声本以为一上午她就会离开,哪想到中午吃完饭,老爷子都没休息又把她叫到药房,让她演示了无数个病症的施针方法。苏声每一次都能游刃有余、挥洒自如地完成,期间老爷子只做了少数几次指正。

樊老似乎坚定某个信心。这段时间的接触,老爷子已经了解苏声的品性,为人善良、沉稳、睿智、果敢,还听她说起过自己的目标就是建学校、建医院、建福利院、为那些弱小和无助的人提供帮助。

这丫头遇事冷静、低调,而且聪明异常,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接触针灸没多长时间,这一天时间都没把她考倒,说明接受力和领悟力不是常人能及的。最主要的是能快速把知识转化为实际操作。

樊老经过再三思量和考核,认为苏声可以学习鬼门十三针的针法。

“丫头,想学鬼门十三针吗?”樊老异常认真地问。

“师祖,您老准备传授给我吗?”苏声听到樊老的问话,先是一愣,接着是惊喜,最后是得偿所愿。

老爷子终于开恩要教给她了,太好了。她就知道老爷子会这手绝技,她也有机会为那些有精神疾病的人看病了,医治那困扰他们、又无法根治的疾病了。

樊老郑重地点点头,语气郑重且严肃地说:“丫头,目前这套针法师祖只传给了你大师傅和二师傅,你是第三个人。

记住,学此针法,不可轻易在人前卖弄,也不要轻易使用,更不可让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这套针法必须掌握纯熟、确保万无一失的时候,才可以给病人施针。

如果没有十足把握,不可施针,因为这套针法若是有误,会造成不可逆的后果。

还有,这套针法不仅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你要时刻都保持一颗救死扶伤的心,千万不可藏了害人之心。可记下了?”

樊老的态度,让整个药房内的气氛都跟着压抑、沉重起来。

苏声的态度也是异常认真,而且有一种宣誓甚至是发誓般的庄重感,目光坚定地看着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