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不作死都不能称为年轻人。
等三人气喘吁吁到达老人家屋后山头时,天色早就黑了,不过未被人踩踏过得积雪在黑夜里发着微弱的白光,也不算完全捉瞎,更何况他们手里还有一盏太阳能马灯。
“还好现在冰天雪地的,不会出现蛇虫鼠蚁。”甄玮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开始掏背包里的食物。
张信一边整理今晚过夜需要的准备,一边调侃他,“我没想到你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竟然能够坚持下来。”
夏季和深冬季节,在野外行走是两个处境,且上次他们心里还有底气,穿梭空间那么神奇的事情都发生了,心里本能觉得钱老板不会让他们轻易挂在山里,所以胆子也大。
而这次不一样,但凡白天遇到的老人是个坏的,他们说不定就已经交代在这里了。
甄玮咀嚼着食物,不满道:“小看人了不是?只有乔逸轩那种没品的货色脑子里才全是玩女人,玩男人。”
“我们其他富二代富三代大部分爱好都很正常的好吧。”
他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食物,“我们这些富二代的名声就是被这些人搞坏的,不说全部,但我们大部分人都很遵纪守法的好吧!”
尤今歌和张信对这话不置可否,也没有继续调侃他,而是挤在一起商量接下来怎么走。
而接到消息的警方也带着搜救人员朝着村子赶来,只不过因为天色晚,没有强行进山搜救,而是在白天尤今歌三人到过得老人家里停留,并且搜查村里有没有犯罪分子的痕迹。
本地的警方看到迷迷糊糊起来给他们开门,烧热水的老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覃奶奶,你……”
他们想问她为什么不报警,可转念一想,她一个上了年纪的独居老人,若是坏人没抓住,报警的她必定会成为坏人的出气筒,因为害怕从而隐瞒他们也是能理解的。
覃奶奶放下手中的烧水壶,“那两个孩子的行李箱还在我这,你们正好一起拿走。”
她转头看向后山,脸上带着悲伤情绪。
知情的警察见了,心里也不好受。
他们认识这位老人,并且逢年过节都会带着东西上门探望,这件事情已经持续几十年了。
因为老人的丈夫和孩子是在协助他们抓捕犯罪分子时牺牲的,还是在最好的年纪牺牲,只这一点,眼前这位老人的余生他们便不能不管。
良久后,覃奶奶开口道:“如果我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记得我的丈夫和孩子了,坟头没人打理,也没有人再给他们做他们喜欢的吃食……”
也算是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不报警的原因。
警察羞愧的脸色通红,“覃奶奶,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局里一直都记着的……”
“不会的……”老人表情落寞,“时间会埋葬很多东西……”
……
天色微亮,尤今歌三人便醒了。
睡眠不够,天气又冷,可三人愣是凭着毅力起来了。
收拾收拾东西,用积雪洗脸醒神,尤今歌带着俩人朝着从老人脑海中找到的方向前进。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翻过这几座山,去到另外一个村子。”尤今歌说:“中途看着点,我担心她们两个会在路上出发生什么事情。”
不然她就会直接去那个村子找人了。
张信和甄玮点点头,手中的手电筒扫射周围的情况。
去另外一个村的距离其实不算太远,只不过冰天雪地的,路不好走。
另外一头,确定村子里没有犯罪分子停留之后,搜救人员开始进山搜查,因为无法确定受害者具体往哪走,所以与后山相连的山头都是他们要搜查的地方。
这样一来,前进速度就没有直接朝目的地前进的尤今歌三人快。
不过搜救人员还是在搜救过程中发现三人留下的痕迹。
这么毫不遮掩的痕迹不像是犯罪分子留下来的……
“我猜测是昨天报警的女孩子留下的,她向局里报过警,说是朋友失踪,又查到了这里。”
“桃子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尤今歌。”
“这名字挺耳熟的……哦,是了,桃子和我提起过,是新交的好朋友。”
胡建国回想起在饭桌上女儿还给他看过照片,话里都是称赞,对方也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听说还在上学。
“胡闹!没有人提醒她不要冲动行事吗?!遇到危险怎么办?!”
他内心情绪复杂,心中虽然为女儿交到一个能为女儿涉险的真心朋友而感到高兴,又觉得年轻人到底还是冲动了,得好好收拾一顿才行!
“当然有,通讯中三令五申警告对方不要独自行事,可……”
腿长在对方身上,他们又不能绑着她。
胡建国伸手一拍额头,突然觉得,这小姑娘怪不得能和他女儿玩到一起,原来都是不省心的!
他眼眶有些红,“等人回来,老子非得拿皮带抽她们一顿狠的!”
……
“呼哧——”
白色的雾气从口中吐出,三人一屁股坐在雪地里,重重喘息着。
张信随手从边上的灌木上抓了一手冰溜子放嘴里咀嚼,“就隔着三四个山头,我怎么感觉这边比那边要冷好多。”
尤今歌呼气,“所以我们得走快点。”
不然今夜可没有昨天夜里那么好过了。
甄玮嚼着食物左看右看,“别说,这山里的雪景是真好看,瞧瞧那片雾凇……”
他咬着食物,掏出手机,动着冷的有些麻木的手指调试摄像头参数。
“咦?”他看着手机里的画面发出惊讶,嘴里的食物落在雪地里。
尤今歌和张信扭头看他,眼里带着疑惑。
“快看,这是不是人?”他惊呼道。
尤今歌和张信一听,立马起身围着他,看向他手里的手机画面。
冰天雪地里,一抹红色和绿色格外显眼。
“像是衣服布料!”张信惊讶道。
尤今歌确定了下位置,二话不说,立马起身朝着那边走去。
张信赶紧跟上。
甄玮拍了两张照,捡起地上的食物塞嘴里就跟了上去。
照片看着不远,可走过去还是要了十多分钟。
尤今歌上前扒开覆盖在那抹红色和绿色上的积雪,露出俩张青紫色的脸。
“妈呀!”甄玮和张信吓了一跳,“真是胡桃和方柔!”
说完赶紧清理她们身上的积雪。
尤今歌冷静的伸手探查俩人的气息和脉搏,“还活着。”
“那就好,那就好。”张信和甄玮激动不已,不一会就将俩人挖了出来。
两人的羽绒服外表已经被打湿表面,好在温度低,积雪没有融化的痕迹,雪水并没有湿到里面去,而是在外面形成了厚厚的冰层。
尤今歌脱掉自己外面的冲锋衣,打算把内里穿的羽绒服脱下来给俩人保暖。
张信一把摁住她的手,“我和甄玮脱,待会我们俩背她们走,你在前面带路。”
尤今歌立马把衣服一穿,“坚持不住了换我。”
三人默契分工。
尤今歌一边给胡桃和方柔换上干燥的羽绒服,一边探查她们的记忆,发现他们遇到的那个老人确实和胡桃方柔说过具体逃离路线。
她微怔,然后让张信和甄玮背着她们按照原来的地方前进。
往回走太远了。
三人不敢喊累,生怕气一泄就坚持不下去。
天色慢慢暗下来,三人再次登上山顶。
尤今歌喘着大气观察周围的情况,一抹烟雾吸引了她的视线。
低头一看,半山腰处,一座白墙灰瓦的四合院出现在眼前。
“有人!”她惊喜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