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拳,瞧你那弟子笑得有多么的虚伪。”
栉滩美云所在的包厢之内,忽的就凭空传来这么一道略带戏谑的声音。
栉滩美云闻言,眸光依旧透过那偌大的落地窗注视着自家的孽徒,神色冷漠道:
“绪方,你若是不想与妾身切磋一二,那就闭上你的嘴。”
“你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的很。”
略显昏暗的包厢之内,
一道浑身笼罩在白色斗篷中的身影此时如同鬼魅一般于黑暗的阴影之中显化出来。
无声无息,仿若这人一直都存在于此,
然栉滩美云却是知晓这位与自己在组织之中并列的存在,其拳圣之名可是实打实打出来的。
“妾身可不想和你废话,你这一次突然现身于此,是为何?”
女人冷漠的声音直接打断了男人想要废话的念头,就这么硬生生地直切主题问询出声。
在栉滩美云身后不远处的绪方一神斋闻声,也不气恼,反而一个瞬步便出现在了巨大的落地窗前,身躯半倚靠在窗框之上。
双手交叉放置于胸前,脑袋微微瞥向窗外拳愿斗技场上的那道身影,斗篷阴影之下的一双眼眸微微眯起,嘴角一勾,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我不过是顺路过来看看组织唯一的继任者罢了,毕竟组织的唯一若是接二连三出现问题,不提其他,就是我自己的脸面也挂不住啊。”
闻言,栉滩美云冷哼一声,随后一股至阴至寒的恐怖煞气便充斥了这个包厢之内。
虚空嗡鸣震颤,包厢之内的各个角落隐隐出现了薄薄的冰霜。
“妾身的弟子,还轮不到其他人来关心。”
栉滩美云不含一丝温度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绪方一神斋,你越界了!”
“这是当然的,有你坐镇于此,那些魑魅魍魉当然没有机会。”
闻言,绪方一神斋很是配合地点了点头,然很快他的语气一转,随后斜眼瞥向栉滩美云那冷冰冰的绝美容颜,幽幽道了一闪。
“可若是梁山伯的那一位出手,妖拳你又有几分把握?”
说着,绪方一神斋呵呵一笑,一脸邪笑着继续开口道:
“梁山伯未来百年的大计被你的弟子搞得快要胎死腹中,身为活人拳的话事人,有着无敌超人之称的风林寺隼人若是没有一点动作,怕是要担不起他身上的大义了。
大义当前,一切私情都是可以放下的,这些可是我们这些人所无法做到的啊,栉滩美云!”
此言一出,包厢之内本就压抑的氛围变得更为的死寂沉重起来。
然令绪方一神斋有些错愕的是,在过了不过堪堪数个呼吸之后。
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甚至比自己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还要令他感到轻松。
邪魅的笑容微微有些僵在了其脸上,绪方一神斋微眯着的双眸也缓缓地睁开,一双射着泛红光芒的眼眸,此刻熠熠生辉地盯着面前的女人。
栉滩美云对此似是毫无察觉一般,
她缓缓地从身下的蒲团之上起身,然在其起身的那一刹,绪方一神斋冥冥之中感觉到眼前这位妖拳之女宿,桎梏在其身上的枷锁开始出现了裂痕。
“他若出手,妾身亦能与他战至力竭。”
声音很冷,很淡,却带给了绪方一神斋一种惊悚的错觉。
这是之前她从未带给自己的感觉。
她变得更强了。
视线回转于拳愿斗技场之中。
待纱仓龙说出如此“目中无人”的狂妄之言。
还保持着清醒状态的人,脸色陡然剧变起来。
尤其是一些心高气傲还未被淘汰的参赛者。
他们何曾被一位年轻后辈所如此羞辱,纱仓龙或许实力真的很强,毕竟从之前发生的事情之中就能管中窥豹一些端倪。
然其豪言令所剩下的参赛者一同上台对战,这将他们当成了什么,随手可捏的蝼蚁吗。
我辈习武之人,哪个不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千锤百炼自己的身与心。
能够站在这个拳愿斗技舞台之上,都是以恒心为底蕴,铸就了不屈的意志。
当然若是这个小辈能够客气一点,给足大家足够的体面,他们或许会在现实的压迫之下选择委婉的屈服,然这个小辈居然把话说的这么绝,哪怕是本来有些迟疑的斗技参赛者也是直接怒气飙到了极限。
一名脾气本就很狂暴的参赛者直接破口大骂,回怼出言。
“你这狂妄后生小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莫要觉得从师门之中学了点东西,就敢在这里大肆厥词!况且世界之大,能教出你这样狂徒的师门怕不是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门小派。
我若不是看在片原会长的面子,早就下场一巴掌扇飞你!”
一瞬间,在场所有的视线都汇聚到了这人的身上。
好家伙,原来是来自非洲大陆最强佣兵,绰号“虐杀者”的穆特巴·吉赞加。
此人身高199cm,体重122kg。
一身黝黑发亮的腱子肉,身上也只穿着一件黑色的三角紧身裤,这令其整个人看上去就和一座肉山一般。
尤其是一道道神秘的图腾纹几乎覆盖他的全身,这又令他增添了几分彪悍的野性气息。
不愧是从蛮夷落后之地走出来的人,真是无知者无畏,先不提片原会长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纱仓龙的行为,甚至于此时面对其无礼至极的要求也是未在第一时间出言,便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
许多人不由自主对穆特巴·吉赞加身旁之人投以怜悯,幸灾乐祸的神色。
在场的聪明人都知道穆特巴·吉赞加这个家伙要完蛋了,甚至连其代表的岩美重工业也要跟着倒霉。
枪打出头鸟,这种显而易见的道理,那个大块头是绝对理解不了的,甚至都不曾听闻过。
对比穆特巴·吉赞加的无知,而在其身旁的岩美重工业会长却是一反常态的面色平静到了极致。
“呵呵呵,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不过那已经没有意义了,毕竟嘛...”
闻听有人如此折辱自己的师门,饶是以纱仓龙此时的心境,心中也不由升起了杀意。
遂,开口幽幽道:
“毕竟死人的名字还是很晦气的,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