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要大哥照顾何人?”端木善澄问。
“大哥跟我来。”
栩清将大哥带进自己的房间,善澄一眼就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榕沐?她为何会在这里?”
善澄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替榕沐把脉,因为这人脸色苍白,不太有生气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单纯的睡着了。
看他把脉,栩清一时也没说话,只见大哥的眉头越皱越紧:“她是如何受伤的?之前是遇上哪位神医替其诊治过?”
按照这受伤的程度来说,若不是有神医救治,榕沐怕是早就殒命了。
栩清直接忽略后一个问题,只答前面的:“榕沐是替太子办差时受的伤……”
善澄听完,眼中满是敬佩之色:“一个女子,能有如此本事,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然后看向妹妹:“大哥照顾榕沐是没有问题,但她的伤我未必能治得好。”
“大哥放心,在榕沐醒来之前,我每日都会过来,至于其他的,就还需要大哥多多费心。”
善澄瞬间明白了,榕沐所受的伤确实命悬一线,而将她救回来的神医,定是栩清无疑了,有的话不需细说:“好,清儿放心,大哥接下来这几日哪也不去,就在府中随时关注榕沐的情况。”
“好,清儿先谢过大哥!”
“你我亲兄妹,言谢不是太见外了?只是毕竟男女有别,清儿看是否从东宫请个婢女过来,与我一同照料。”
栩清问:“府上可有适合照顾榕沐的女子?”
善澄想了一下:“清儿可见过母亲身边的雅兰?我觉得她还行。”
栩清的眼中爬上八卦的小星星:“见过了,长得端庄,也还知理,而且,听母亲的意思,还想让你将她收房呢!”
被妹妹打趣儿,善澄的脸‘唰’一下就红了,故作严肃的道:“清儿不可胡说,毁人清誉。母亲那是乱点鸳鸯谱,我无心纳妾,雅兰也无意做妾,此事,做不得数。”
“哦,原来是这样哦!”栩清点点头:“母亲说她知书达理,若是大哥也觉得她信得过,就暂时分到我院中伺候吧!”
榕沐的事情安排好,栩清也松了一口气,要不然一个大活人,一直留在操作间里,也挺麻烦的,现在好了,跟大哥两人将说辞也对上了,就道是药王谷将人送来了。
这时,刚好雅兰寻了过来:“给太子妃,大少爷请安,夫人让奴婢来问问,中午太子殿下可会过来用膳,若是要来,府中就好多备些太子喜欢的菜式。”
栩清道:“不用了,太子今日公务繁忙,不过来用膳的。”
此刻的龙靖修,正在金銮殿上一条条列出陆家罪状,皇帝一脸淡然,众臣满脸惊讶,陆尚书极力辩解。
待太子说完,康帝问:“陆尚书,你可有不服?”
“不服,老臣不服,老臣一家对陛下,对大乾忠心耿耿,怎容人随意泼脏水?”刑部尚书陆邵秋愤愤不平的道。
铁证如山了,还要狡辩,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康帝心中冷笑:“但陆家长子陆江贤刺杀太子一事,你无从狡辩了吧?”
“这……”陆邵秋眼珠子飞快的转着:“我儿江贤是被女色所惑啊,只因儿媳夏青一直对太子殿下念念不忘,我儿心中不平,这才干出糊涂事,还请陛下明察,请陛下看在陆家世代忠良的份儿,从轻处罚。”
都这样了,还敢让他网开一面?康帝都快被气笑了。
然后,就笑着宣布了一道圣旨:陆家谋杀太子,定是有了不臣之心,现全家押入天牢,待收集好了证据,再定罪。
曾经嚣张把持朝野数年的陆家,一夜之间树倒猢狲散。
龙靖修回到东宫,已是深夜,房中依旧有一盏温暖的烛火为他而留。
他的唇间扬起一抹笑意,一路奔波的辛劳,朝堂上的劳心费脑,此刻都不觉得累了。
在他推门进屋的瞬间,浅眠的端木栩清就睁开了眼睛:“誉恒回来了?可用过晚膳了?”
“随意用了些,不饿,栩栩怎滴还没睡?”
“一个人,孤枕难眠啊!”栩清笑着说,然后掀开被子起身:“知你肯定饿着肚子回来,小厨房灶上温着鸡汤,我去给你端来。”
话音刚落,瑞雪已经端着饭菜进来了:“夫人快莫要起来,我来便是。”
从得知夫人有了身孕,瑞雪今日脸上的笑就没有淡去过,听见太子爷回来,就马上去了小厨房。
放下饭菜,就识趣的退了出去:“奴婢一会儿再来收拾。”
龙靖修在桌边坐下:“这个瑞雪,倒是比墨泱懂事些。”
“也不能这么说啊,瑞雪墨泱,各有长处!”栩清道。
龙靖修笑笑:“你满意就好,明日同我一起进宫,去拜见母妃,请她物色两个有能力又忠心的嬷嬷,送到东宫来伺候。”
“嗯,好,出去这么久,本来今日就该去给母妃请安的。誉恒,宫中一切可都还顺利?”
“我亲自带人抄了陆家,算是替母妃,还有岳父岳母报仇了。”
十多年前,母妃被陆家陷害进了冷宫,去年,端木家又受陆贵妃牵连被抄家,所以今日他向皇帝自荐,亲自带兵将陆家抄了,再将陆家人送入大牢,‘安顿’好他们,他才回来。
栩清深吸一口气:“这些日子咱们的辛苦,没白费。”
话音刚落,她的肚子响起一阵‘咕咕’声,呃,好囧。
“栩栩可是饿了?一起吃些?”
“不了不了,晚上吃了不少,再吃夜宵,可就得胖了。”
龙靖修动手替她乘了一小碗鸡汤:“喝些鸡汤,栩栩不饿,我们的孩儿还饿着呢,让他陪爹爹用些。”
栩清被他逗笑了:“好好好,我跟宝宝一起陪你用膳。”
次日清晨,两人一同进宫,先去给贤妃请安。
贤妃也已经知晓了陆家倒台的事:“善恶到头终有报啊!”
想起被陆贵妃陷害进冷宫,怀着皓儿艰难度日,还连累誉恒处处受人排挤,贤妃忍不住心酸,眼眶红了。
“母妃,苦难都过去了,害我们的人也终得了惩罚,您不必太伤怀。”龙靖修劝说道。
贤妃抬起袖子拭了拭眼角:“是啊,过去的就过去了,不提也罢。”
然后皱眉看着儿媳妇:“栩栩,母妃瞧着,你怎比离京之前消瘦了许多?可是这一路太过艰辛了?还是誉恒没有将你照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