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理解王爷与端木栩清的感情,但林杨看得出,王爷很在乎他。
只要是王爷吩咐的事,哪怕是豁出性命去,他也定要完成。
抱拳一脸坚定的应下:“属下定当全力护清公子安危。”
靖王点点头:“去吧!”
然后目送四骑一马车消失在夜色之中。
除了林杨驾马车,还安排了程麦程稻以及另外两名侍卫护送。
清儿,醒来莫要怪本王,本王应你之事定会做到,你也定要安好。
“王爷,王爷?”小松子出言打断靖王思绪。
“嗯,回府。”靖王转身。
小松子赶紧跟了上去,心中十分好奇今日发生何事了,但瞧着王爷一脸冰霜的样子,又不敢多问。
靖王来到清风苑,刚刚那小东西还在一脸笑意的给他做面条,此刻,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只剩一个六子,壮着胆子问:“王爷,敢问公子和程麦程稻他们,去哪里了啊?”
刚刚看到程麦程稻走得匆忙,他不会武功,不能跟着去,六子既羡慕又有点失落。
靖王没有回答,而是道:“你家公子暂时不会回来,你不必担忧,守好清风苑便是。”
六子恭敬应下:“是。”
靖王看向桌上还未动一口的面,重新坐下,拿起了筷子。
小松子赶紧阻止:“主子吃不得了,已经凉了。”
不仅凉了,吸满汤汁的面,还已经糊成了一坨。
靖王直接夹起吃了一口:“无妨。”然后动作优雅,不慌不忙的将整碗面都吃完了。
小松子看着心里有些难受:主子心中,就如此放不下舍不得端木栩清?
可,他终究是个男人啊,我家神仙一样的主子,您是怎么想的呢?世间环肥燕瘦的美人应有尽有,您为何要如此在意一男人?
皇宫,苏公公回来复命了:“启禀陛下,老奴按您吩咐,仔细瞧了那端木栩清的神情,他不仅没有一点不悦,反而满脸好奇的看着那些箱子,就仿佛……仿佛……”苏公公一时有点形容不来。
“仿佛什么?”康帝要问个究竟。
苏公公突然脑子就灵光了:“仿佛那些个箱子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都是给他准备的,他还挺高兴。”
对,就是挺高兴,挺好奇的模样,恨不得上前打开箱子瞧瞧,都装了些什么好东西。
康帝皱眉,其实他也不太信老三会有龙阳之好,毕竟他的这些个儿子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相互中伤,诬陷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但他让老三娶夏家千金,是有目的的,所以端木栩清嘛,算是凑巧送上来的把柄,总之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再说了,那端木家老三,确实有几分本事,留在宫中偶尔替他换换饭菜的口味,也是极好的。
如是想着,皇帝又派出一队御林军去靖王府守着,其目的,不言而喻。
靖王从清风苑出来就再次去了国师府。
天色已晚,南珣都准备入睡了:“我说誉恒,你这一天来找我两趟,有事不能一次性说完吗?还是说,想搬来国师府与我同住,又不好意思开口啊?”
“本王无心同南珣说笑,而是有要事相求。”
见他一副认真的模样,南珣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走,书房说。”
南珣的小厮上了茶水后便恭敬的退了出去,龙靖修开门见山的道:“父皇要我明日到夏府提亲,你可有好的说辞令陛下歇了这个心思?”
“这个……”南珣皱眉有些为难。
国师府观天象,算运道,但有一点,不替人相看姻缘。
也不是说不看,只是不轻易断言姻缘之事,无论是对谁。
南珣也不知道为何师傅会立下这样的规矩,但即使是誉恒相求,他也不敢坏了师傅的规矩。
“可是有难处?”靖王问。
南珣点头:“若是别的忙,我定当尽力而为,但总不能让我去陛下面前说,夏青不适合做你们皇家的儿媳妇,师傅会大怒的。”
靖王俊眉紧蹙,他也不能强人所难。
南珣又问:“你下午匆忙找我拿的药,是给谁服用的?”那药得来不易,他一共就两颗,都被誉恒拿走了。
靖王看着南珣,不知该从何说起,南珣也不催促,只耐心等他开口。
靖王突然问:“南珣,你可相信这世上两个男子也可真心相爱。”
他认真的模样,倒是将南珣逗笑了:“两个男子真心相爱?又能如何?终究是无花也无果罢了!那只是极少数的异象,正道始终还是讲究阴阳调和,水到渠成,男女互补,誉恒为何问这个?”
靖王刚想说自己就是那个异象,焰阳匆匆飞奔而来:“王爷,蜀地密信,十万火急。”
靖王接过信飞快的看完,一脸的凝重。
南珣见他表情不对,问:“信上说什么?”
靖王直接将信递给南珣,南珣看过之后也是大吃一惊:“一个知府,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
康帝登基坐稳龙椅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取消藩王制度,蜀地以前有个瑞昌王,被康帝武力镇压后贬为庶人,蜀地改名蜀都府,设知府。
与大乾蜀都府相连的一个小国,名叫南滇国,这几年一直时不时的骚扰,挑衅大乾边境。
五年前,皇帝任命曾思谋为蜀都知府,对他十分信任,可现在看来,这个曾思谋果真是个心大胆更大的。
今年七月,南滇正式向大乾宣战,驻守边境的冯远山老将军多次出兵迎战。
前不久冯老将军受了重伤卧床不起,军中竟是无大将可迎敌,连输三场后只得暂时休战。
可现在传来消息:曾思谋将重伤的冯将军掳走软禁,二十万边境大军群龙无首,不仅如此,曾思谋还将蜀都四方城门封死,不准进出。
这是要谋反自立为王?还是想要带着蜀都投诚南滇?
“之前就收到消息,说曾思谋此人野心极大,但因暂时拿不出确切证据,无法令父皇相信。”
靖王说着,将信放在烛火上烧毁:“这个理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