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潘凤嘴里吐出一口寒气。
寒气变成一股雾,飘荡了出去。
“冬天到了!”
潘凤双手相互揣在了衣袖里面。
“这王八蛋也真是会挑时间啊!”
潘凤拿着斥候送来的追星消息。
对面领军的两位的将领分别是张济与樊稠。
手下也是不少潘凤的认识老熟人了。
张绣、胡轸、王方、李蒙、左灵……
樊稠是三军主帅,张济乃是副帅。
他们合兵在一起,足足的有着数十万人。
可以说是声势浩大。
不过……
李傕、郭汜麾下真正厉害的军队,西凉铁骑却没有动。
用的全部都是樊稠、张济自己的军队。
潘凤在思索着这一仗该怎么打。
敌军虽然声势浩大,不过……
潘凤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不过,正面打起来,老子不一定会输!”
“李傕、郭汜他们占据长安为祸一方这两年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烧杀劫掠无恶不作。”
“他们哪里有时间来练兵。”
“可……”
“可老子一直在打仗,一直在练兵!”
“他凭什么跟老子打啊?”
“如果,平时不用练兵,靠着烧杀劫掠就能够打赢我天天练耗费巨大精力、财力去培养出来的军队。”
“那……”
“那还练个锤子的兵,所有人都出去烧杀劫掠好啦!”
潘凤让韩浩正面的出兵,遇到敌人就直接正面杀过去。
……
韩浩也是这么想的。
因为……
现在他麾下的士兵们,个个都是精兵,如狼似虎。
不说以一敌十,以一敌五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吧!
况且,在结阵之后,还更加厉害。
很快。
斥候快马来报。
“发现敌军!!”
潘凤和敌军在出了弘农郡外的绳池县撞上了。
绳池这路曾经是董越的驻军地。
不过,现在也完全荒凉了下来。
一个个的百姓们几乎都沦为野人了。
绳池城墙之上的墙砖,都已经被扣下下来卖掉了。
让本就不高大的城墙,彻底沦为废墟。
潘凤在看过之后,认为这绳池完全没有驻军的条件。
只能在绳池外几里地寻了一处靠近水源的地方。
潘凤没有在绳池驻军。
樊稠倒是一点儿不客气的在绳池驻军了。
夜晚。
绳池里面燃烧起火焰,潘凤他们隔着几里地,都能看见一片通红的绳池。
甘宁远远的看着,心里的火气就好像是那绳池里面大火一般,腾的一下就燃烧了起来,说道:“这些王八蛋!”
“胆子真大,我们不要的,他立刻就搬进去了!”
“将军!”
“给我千人……”
“我去教训教训那些王八蛋!”
潘凤坐在火堆前烤火,将双手都给烤得暖暖的。
转头看了一眼甘宁,说道:“兴霸!”
“你说你打了多少仗了?”
甘宁说道:“大小历经百余仗了!”
“是啊!”潘凤说:“大小历经百余仗了,可你为什么还是这么不长脑子的啊?”
“你有没有想过,敌人就是故意在激怒你,想要你去攻击他们的呢?”
甘宁说:“他们有那么聪明吗?”
潘凤道:“难道在你眼里……敌人就应该是愚蠢的吗?”
“你现在也应该是在看书吧。”
“孙子兵法第一篇是怎么写的?”
甘宁说:“知己知彼百战百殆!”
潘凤点头,“对啊!”
“那汝可知敌营之中是一个什么情况?”
“不知。”甘宁摇头。
“既不知,何以出兵?”潘凤问。
甘宁的嘴角微微动了动,说道:“就是打着玩玩儿啊!”
“玩玩儿?”
“战场之上有玩玩儿这回事儿吗?”
“战场之事儿,瞬息万变。玩玩儿这两个字,你是怎么能够说得出口来的。”
甘宁道:“现在我们双方都立足未稳。”
“正是最好的夜袭机会。”
“虽然,我不懂兵法。”
“但是,我经验告诉我。现在的就是最好机会!”
“如果,我们不夜袭。敌人来夜袭我们了怎么办?”
潘凤说:“他敢!”
说着。
潘凤的眼睛下意识的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嘴里微微呢喃着,“说不定这些王八蛋他们还真敢啊!”
他看着黑暗的时候,似乎感觉到黑暗之中藏着獠牙,不过风吹过之后,并没有任何东西。
“元嗣,元嗣!”潘凤赶紧叫了起来。
在那一刹之间。
潘凤一下子醒悟了过来。
他最近看书看傻了,实在是过于拘泥于书上写的东西了。
他就算是将兵法给倒着顺着背一遍,倒着背一遍。
最后也最多是成为一个纸上谈兵的赵括罢了。
韩浩赶紧钻了出来,问道:“将军,怎么了?”
潘凤说:“布置防御!”
“防止夜袭!”
韩浩笑了笑说道:“将军放心,我已经做好布置了。”
“立足未稳之时防夜袭。”
“目前天干物燥,天气又凉,还必须得做好火灾防护。否者,一把大火可能会毁掉一切。”
“在建造营地的时候,需要找一些相对干燥地方,在上铺上一程干草,再铺上一层棕垫,防止寒气入体,折损士兵体力。”
“睡觉之前,给每个伍都发放一个脚盆,用热水泡泡脚。”
“……”
韩浩是一个很合格的统帅,他几乎是面面俱到的考虑到了一切。
甚至是连每个士兵的心情都考虑进去了。
潘凤也不由感叹,不愧是曾经打败过他的男人。
不过,韩浩这样就让潘凤无处施展了。
准确说是,韩浩不想让潘凤施展。
潘凤既然让他做主帅了,那么就应该放心的交给他。
如果,他作为一个主帅,无论做什么,都要经过潘凤的同意。
潘凤还在一旁指指点点。
主帅完全失去了作用。
韩浩也知道……
潘凤以前是做将领的,而现在虽然是当主公了。
但他还没有把自己从将领到主公这个身份之中转换出来。
“好!很好。”潘凤点头道。
其实,潘凤这段时间,做什么都掣肘。
当政的时候,占恋权利不愿放手,把戏志才和沮授都给逼急了。
现在,又舍不得将指挥权给完全交托出去。
潘凤的心里也在微微叹息了一口气,“要是……我把什么都给交托出去了。”
“那我应该干点儿什么呢?”
“总不能就干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