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泽栗功毫无征兆地收到了一封来自妹妹的诀别邮件,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立刻起身前往寻找妹妹。
然而在妹妹的客房前,他无论怎样用力敲门,屋内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心急如焚的泽栗功从隔壁破窗而入,可眼前的景象却令他心如刀绞。
浴室里弥漫着浓浓的水蒸气,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笼罩着,而他的妹妹静静地趴在浴缸旁,早已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而泽栗未红的手机和割腕的手一同浸泡在浴缸之中,另一只手中还紧紧握着那间客房的钥匙。
这家旅馆的客房门是必须手动才能上锁的,因此,可以排除凶手在杀害妹妹后离开现场并锁上门的可能性。
就在泽栗功陈述事情经过之时,目暮警部带领着他的一众部下风风火火地赶到了侦探事务所。
他们迅速上前,解开了束缚住泽栗功身体的绳索,并动作利落地给他戴上了冰冷坚硬的手铐。
看着泽栗功带来资料,世良真纯微微皱起眉头:“这么看来,案发现场完全就是一个密室啊。”
“什么密室,这不是明摆着的自杀嘛!”毛利小五郎反驳道,然后转头看向泽栗功,“你到底从哪个角度看出这里面有谋杀的迹象呢?”
面对毛利小五郎的质问,泽栗功情绪略显激动,他急切地喊道:“我听到了声音!我打电话叫救护车的时候,听到了踩碎玻璃的声音,然后我去窗户那里看了一下,发现窗户外面的阳台上多了一些碎玻璃。凶手肯定是藏在房间里的某个地方,然后趁我的注意力集中在妹妹身上的时候,趁机从打破的窗户悄悄溜出去了。”
毛利小五郎却反问他:“你确定那些碎片不是在你慌慌张张去查看的时候,不小心被你自己踩碎了,带到阳台上的吗?”
“警方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我当时并没有走到外面去!”泽栗功情绪激动地反驳道,并迅速从一堆资料当中翻出一张照片,急切地展示给众人看,“你们瞧瞧这个,这是我在警察到来之前拍摄下来的照片,可以清楚看到在浴室门口的脚踏垫上面有着一些的血掌印,是不是?”
毛利小五郎凑近仔细端详一番后,不得不点头承认:“嗯……的、的确。”
“这肯定是我妹妹惨遭凶手割腕后,挣扎着想要逃离浴室的时候,留下的血迹啊!”泽栗功愈发焦急起来,声音也变得尖锐刺耳,“不然的话,像那样的地方怎会出现血迹?”
听闻此言,一直沉默不语的目暮警部插话问道:“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就是那三位女士动的手呢?”
“当然是因为在案件发生前,这三个女人都去过我妹妹的房间!”泽栗功猛地转过头去,死死盯着那三名女作家,仿佛已经认定她们就是罪魁祸首一般。
“你们怎么说?”目暮警部转头看向那三位女作家。
三位女作家都承认了自己曾经各自去过泽栗未红的房间,因为想请她在新书上签名,只是她们去那边时间刚好都错开了。
并且,三人都把那本书带来了。
因为泽栗功骗她们说,毛利小五郎和自己的妹妹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所以如果想听名侦探讲故事的话,就必须把她们跟他妹妹是网友的证据,也就是那本书带来。
三人的书上除了泽栗未红的绝版签名外,还有日期,这也是发生命案的那天三人都和泽栗未红见过面的证据。
仔细观察之下,可以发现二瓶纯夏所持有的签名书页略显褶皱,仿佛被水浸湿过后又经过晾晒一般。
相较而言,汤地志信手中的书本崭新如初,丝毫不见任何翻阅过的痕迹,显然她对这本签有泽栗未红名字的书视若珍宝。
至于光井珠实的那本书,则破损了一小块,据说这是由于泽栗未红蓄意戏弄他人所致,当时二人在争抢过程中将此书撕破。
并且案发当天,泽栗未红还在SNS上写了当天见面的情景。
为了不让人发现,她还特意用了哥哥的账号,就连那三人的名字也是用大象、老鼠、狐狸这样的绰号代替的。
可谓是,深谙此道。
世良真纯盯着泽栗未红临死前发的SNS:“还有心情发SNS,的确不像是会自杀的人。”
一旁的毛利小五郎同样凝视着 SNS 界面上显示的最后一则消息:“那凶手就是这个最后离开房间的老鼠咯?可是这个老鼠又是谁啊?”
目暮警部将目光投向众人,询问道:“你们有谁知道那个老鼠指的是谁吗?”
面对目暮警部的提问,那三位女作家的眼神充满了迷茫与恐惧,连连摇头,表示一无所知。
就连泽栗功本人也是一头雾水,如果他知道是谁的话,早就亲手将杀害自己妹妹的“老鼠”绳之以法,根本用不着寻求毛利小五郎的帮助。
一时间,案子陷入了僵局。
“兔川老弟,你怎么看?”目暮警部面带疑虑之色,将目光缓缓移向身旁的兔川,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信任。
若是连兔川老弟都无法看破真相的话,那么他们也只有暂且将泽栗功押送回警局再说。
毕竟,泽栗未红一案是发生于群马县境内之事,与他们东京警视厅并无太多关系。
至于,功劳嘛……呵呵,他们东京警视厅,还真不差这么一桩案件。
“哦,关于这点么……”兔川微微扬起嘴角,流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缓声道:“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这本书就是证据!”
“什么?!”众人惊讶地看着兔川手中的书。
书本光洁如新,正是汤地志信的那本,一直被她当成宝贝好好保存的签名书。
“没错,凶手就是你,汤地志信女士。”兔川猛地将锐利的目光投向那位女作家,言辞犀利如刀,仿佛要刺穿对方的灵魂一般。
“什么?!”众人不敢置信地看向汤地志信。
尤其是泽栗功,更是怒不可遏,双眼几欲喷火,若非有警察紧紧拉住,恐怕早已如饿虎扑食般猛冲上前。
“兔川同学,你怎么知道她就是那个老鼠的啊?”世良真纯不解地看着兔川,“难道是因为她长得像老鼠吗?”
“当然不是了。”兔川耸耸肩,“虽然我确实很会抓老鼠,但我刚才说过了,关键性证据其实是这本书。”
说着,兔川把那本书卷起来,原本平整的书页侧面竟赫然显现出一枚触目惊心的血指印!
刹那间,汤地志信的面色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