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幻情谷中走了半个时辰,仰着头眯起眼睛隐隐能看到一梦崖,一路而来倒是没有遇到什么难对付的妖兽,但他们都不敢放松一点。
这幻情谷倒是没有坠魔谷那样的魔化妖兽,但这里终日被粉色瘴气弥漫,大多灵草都被其侵染成了有毒性的灵药。
眼下天已黑透,它们闪着莹绿色的光芒,让人不由得心生寒意,不过这些光亮虽然骇人,但倒是为他们照亮了前进的道路。
王渊亭看着这些闪闪发光的灵草,突然闪出一个想法。若是能将两位未加工资平安救赎出股之时,他下倒是想采几株灵草回去拿给沈清溪。一究研究,他是最喜欢这些新奇的玩意了说不定能研制出个不一般的毒药来
如今这副皮囊他甚是满意,虽然肌肉线条差了点意思,但这脸皮倒是一等一的好,这俊模样直接出道都没问题!
宁成衍这一笑,不光牵动了街边的百姓,同时让送亲队伍中一人,久寞冰冷的心逐渐燃烧起来。
迎亲队伍就这么走了小半天,护送队伍的镇抚使大人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宁成衍自幼就学了骑术,这身子骨倒是挨得住,但轿子里的大公主早已坐得腰酸腿麻,而此时这位镇抚使大人,正出神地盯着软轿中人发怔。
宁成盛昨夜亲升了这位北镇抚司镇抚使,据说此人是苏指挥使的亲弟弟,及冠之年就升为从四品,可谓是少年英才功夫了得,宁成衍不免对其生出些许好奇来。
“镇抚使大人?”宁成衍猛一回首言语,对着一直紧随他身后的俊美男子有礼一笑,那笑容亲近随和,如三月暖阳般温暖人心。
那俊美男子一身华美的飞鱼服,腰上横跨着一把绣春刀,身影纤细不像寻常男子。凭着多年商场阅人无数的眼光,宁成衍立马认出这位镇抚使大人是个女扮男装的俏佳人,女子能轻松混进这锦衣卫,此人必不简单。
两人眼神相交之时,她清冷的星眸闪现出一丝慌乱,随即颔首低眉,毕恭毕敬地拱手回道:“三王爷。”
一双金棕色的眸子逐渐放大,与那女子四目相对的瞬间,宁成衍立马认出了此人!
“晴晴?”
宁成衍哑声呢喃着,这张脸他再熟悉不过,是他简承英的妻子—苏婉晴!但这不可能,半年前苏婉晴因苏家生意背叛了他,最后苏家破产她割腕自杀,死在了他们的爱巢。如今,两人居然会在这里重逢,还真是有缘……
“大人年轻有为,不知如何称呼?”宁成衍不动声色地敛眸一笑,勉强按耐住心中的好奇,假装说着官场的客套话。
“微臣姓苏,单名一个澈字。”苏玉垂眸拱手回着话,宁成衍双眸放光,眼睛肆意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这苏澈看着也不过二十出头,长相清秀,白玉一般的脸蛋,嫩白细滑,细高的身子,自己只比她高出半头。她言语中不卑不亢,既有少年老成的稳重,又有青涩年少的拘谨。
宁成衍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尖,她的神态相貌竟与两人初遇之时所差无几,五年过去,这柔中带刚的小模样还是泼对他的胃口,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合他的喜好,随即回道:“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如悬胆,唇若涂脂……嗯,好名字,与你甚配!”
宁成衍把声音压得极低,话语间带着一丝暧昧,但他那副散漫的样子,又像是在漫不经心的打趣。
“三王爷谬赞了。”苏澈言罢微低着头,轻踢马腹驾马前行,脸颊不由得泛起了潮红,万万没想到会被他挑逗,心中顿时翻江倒海搅得她心神难安。
宁成衍哪里肯轻易将她放过,抿嘴一乐,一扬鞭追了上来,嬉笑言道:“苏大人,这午日当空,停下来歇歇如何?”
宁成衍说着便抬手举过头顶,挡住这明媚的阳光,星星点点的光亮从他指间滑落,刺眼的光亮让他一时睁不开眼,一双金棕色的眸子眯成一条缝,慵懒得像只惬意的花猫。
“回王爷,前方十里有一处驿站。”马上的苏澈偏过头去不敢多看,仍是淡漠的语气回着话,眉宇间倒是透着一丝厌烦。
这倒勾起了宁成衍的兴致,往日凭他的容貌身段、身份地位,无论男女,哪个不是对他阿谀奉承,谄媚讨好。
如今虽限制自由困在王府,但毕竟宁成衍是皇帝亲封正儿八经的王爷,平日受召入宫说不上众星捧月,文武群臣对他也是毕恭毕敬,偏偏今日碰到个对他爱搭不理的主儿,一时勾起了他隐藏多年的胜负欲。
“本王御马双臂乏得很,不如与苏大人同乘一匹,如何?”宁成衍喉咙滚动,强压下心底本能的欲望,神情自若,漫不经心地瞟了眼苏玉。
苏澈眼中闪出一丝慌乱,她收紧住握住绣春刀的手,干笑一声回道:“王爷身份贵重,这,不合规矩。”
一语言罢,苏澈挥动缰绳跑到队伍最前面,宁成衍也不好再追,望着苏澈的背影舔了舔嘴唇,眼中春光无限。
第3章
一行人正午时赶到了驿站,刚坐下用饭,兴冲冲进来一青衣少年,直接坐到了宁成衍对面。
“三哥!可算等到你了!”来人正是七王爷宁成玦,他今日是一身书生打扮,但看着更像个富家公子,身边近卫也换上了仆人衣衫,说不上低调也没有太过张扬。
“你怎么跟来了?”宁成衍微一抬头,眼中显露一丝怒意,自己刚与佳人相遇正准备好好了解下,如今却来个碍眼的,真是扫兴至极。
宁成玦见他不悦,赶紧招呼手下上了精致的菜肴,宁成衍抬了下眼皮脸色缓和了些许,还算这小子有点眼力见。
两人正吃着,苏澈迈步进来,一眼瞧见屋内的宁成玦,神色稍顿,随即躬身行礼道:“见过七王爷。”
“苏兄,苏大人多礼了。”宁成玦连忙大步上前,两人一拜一扶极其自然,似是分外熟络。
宁成衍嘴角一弯,忍不住将苏澈上下打量一番,细细瞅她一身古代打扮颇有韵味,若是换成古人女子打扮必定更加带劲。他正想着这飞鱼服下的曼妙身材,见两人走近眼珠一转收了眼神,随意喝了口茶,对宁成玦正言道:“既然是与你相熟之人,怎么不早些告知与我?”
宁成玦抓了抓头,三分失意七分羞涩地说道:“苏三公子是我同窗挚友,父皇离世之前,我出宫念过几年私塾。”
宁成衍垂眸不语,倒了杯茶推到宁成玦面前,他知道宁成玦因母妃是宫女出身一向被皇子们厌弃,自己年少无知也随邵帝做了不少荒唐事,怕是宁成玦那时与这苏玉没少说他坏话。
“谢三哥。”宁成玦欢喜一笑失意全无,双手捧着茶碗如获至宝。苏澈站在两个身后,将宁成玦的神态尽收眼底,原来这就是宁成玦经常提起的家中兄长,忽对这三王爷生出颇多厌弃,全然将方才的一丝好感抛在脑后。
午膳后,宁成衍照常会歇上一个时辰,这是他在公司工作时就有的习惯,如今也带到了这里。宁成玦早已在驿站别院,备好高床软枕青纱帐幔,虽说没有王府住得舒心,倒也没受太多委屈。
“不错。”宁成衍对房间布置十分满意,说着就褪去官服美美躺下,这段日子免不了连日赶路,吃得委屈他还能忍,这睡觉的地方万不能再将就了。他一向享受惯了,在帝都一掷千金也是常有的事,“帝都”的名号可是传了好多年。
“大公主,这里是七王爷居住的地方,您……”
身穿华服的珠儿不顾侍卫阻拦竟然找到了这里,简隋林倒是在宫宴上见过这位兵部侍郎的千金,看来她心里对三王爷的私心还未灭。
“见过七王爷,敢问三王爷在何处?”
珠儿见是宁成玦这才停下脚步,她今日一定要见到三王爷,她已求过父亲,若是两人心意相通还有一丝转机,纵使与他从此浪迹天涯自己也会如影相随。
“珠儿姑娘莫忘了自己的身份,如今你已是大召国的公主了,理应以国事为重。”
宁成玦横眉厉声,全然没有平日那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模样,珠儿心底一寒,立刻明白这是三王爷的意思,顿时羞得无地自容,慌忙躬身行礼奔出别院。
“秋风不怨冬天迫,落叶何须怨秋风。珠姑娘也是个痴情人,对我皇兄情深似海,可惜他只能孑然一身,若不是他当年为了保我对大皇兄发了毒誓,也不会......”
宁成玦立在院中呢喃自语,想起五年前父皇去世,大皇兄蛮横地夺了本是三哥的皇位,为了救他这无用之人,亲口发下毒誓终身不得娶妻生子,这份恩情他怕是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成玦兄,多年不见还是这般悲天悯人。”苏澈紧握绣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