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夜低头看着迷糊的小姑娘，没忍住低头亲吻了她的额头，“这段时间去了单位就是熟悉环境，真正把任务交到手里也得等我适应下来。”
虽然他没什么好适应的，但是这是他们这行的习惯，没必要什么都跟小姑娘说，惹她担心。
“倒是你们，怎么又要下乡义诊？”
楼夜现在还记得去年天寒地冻地，吕大夫带队下生产队义诊，小姑娘冻得够呛，虽然知道乡下医疗条件困难，但是他还是不想让自家小姑娘受罪。
男人工作上的事于月帮不上忙，见他转移话题，也就没有追问，总之他自己心里有数：“下乡义诊也是对医术的精进有帮助的，再说了，现在天气也没有这么冷了，春季容易流行感冒，生产队医疗条件落后，没有好大夫，社员难免出昏招。”
对于她来说这是个机会，这次她也想看看自己西医方面学得怎么样了。
楼夜也不是个觉悟低的，只是他们的关系刚进一步，就又要分开了，心中舍不得。
男人把脑袋埋进小姑娘的肩窝，闷闷地说：“那明天起来去百货大楼，多给你准备点东西，到了那边儿也方便。”
也没问去几天，想也知道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于月感受着颈窝里细碎的吻，忍不住喘息，摸着男人刺手的头发，低低应声。
第二天于月果然起晚了，两个人收拾好都要中午了。
“都怪你，都说了不行不行，还要来……”昨天晚上她觉得都要死在炕上，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好好好，都怪我都怪我，今天让你好好休息，好不好？”
楼夜也知道自己孟浪了，小姑娘第一次，他仗着马上要分离了，提出了无理要求。
于月被他宠溺的语调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翻了个白眼，“我还得谢谢你不成？明天我就要出发了，不休息是想让我死路上么？”
什么死不死的，男人吓得赶紧伸手捂住小姑娘的嘴，看着她的眼神带着微微的谴责，“不许说那个字，你会一辈子平平安安的。”
以前他从来不信这些，但是有了于月，他每天都祈祷他们都要顺利平安，白头偕老。
有些可笑，但他每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这样想的。
他不能想象没有于月的日子。
于月被他突如其来的情绪震惊了，她却是没想到楼夜现在这么在乎她，眼神软了不少，“我记住了，以后再也不说了。”
在乎他的在乎。
两人收拾好，骑着自行车往百货大楼而去。
于月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冷风，没忍住打了个哆嗦，大声对前边的男人说：“看来我还是得带上两件棉袄。”
白天有风都这么冷，晚上更冷。
小姑娘知道带厚衣服，不用自己唠叨，楼夜求之不得，“之前的棉衣还暖和么，再买一件换着穿吧？”
于月跟别人不一样，她的棉服总是拆洗，为此她的棉服也是家里最多的。
现在这条件，能一年一件新棉袄都是奢侈的事儿，普通人家都是拆洗拆洗续上点儿新棉花又是一年，条件更差的新棉花都不续。
于月能有三件换洗的，这要说出去，保准一堆人说她不会过日子。
“可不用买了，我让同学帮我做了两件新罩衣，棉袄不用总是拆洗，还跟新的一样。”
“这次就买点点心，我的雪花膏快没了，也要买上一罐，再称上半斤红糖，从家里带两块老姜就差不多了。”
其他的衣裳她都有。
“买上两瓶水果罐头吧，看看口罩今天有货么，也多买上两个，你也得注意防护。”感冒是会传染的，她要是生病了，就算有再多的病例，她也没办法救治。
“罐头太沉了不好带，口罩倒是能多买两个。”她针线活不行，现在离着李婶子远了，没人能帮她。
她明天上午要做的事儿还很多，集合之前要去图书馆借两本经方的书。
说话的功夫就到百货大楼了。
两人身下的自行车就是在百货大楼买的，这次过来也是轻车熟路。
于月和楼夜都不是选择困难的人，快速地买好了需要的东西，回了家。
楼夜帮于月整理行李袋，忍不住问，“铺盖多带一套吧，这次我送你过去，我还有两天假。”
这次学生多，肯定行李也多，小姑娘弱弱的，一个人根本拿不了这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