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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都市言情 > 城一代的奋斗史 >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一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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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的事,限于人们认识能力上的约束,误会就不可避免的会发生。

吃过晚饭,李勃到车库上面的宿舍送衣服,发现门没有锁,纱窗被人捣开一个小洞,刚好可以拉开纱窗插销,打开一扇纱窗。窗户下面的木椅子上,被人从外边丢进一个塑料袋,畅着口,袋子里包着一些杂碎,一股酒菜混合形成的臭气,几乎熏死人。

李勃把塑料袋口子缩紧,捥了一个结,气味才减轻一些。

袋子下边压了一张纸片,是今年9月3号的日历纸,背面寥寥草草、歪歪扭扭地写了这么一行字:老乡,祝你好胃口。day 87. 24\/9。

这是什么做派?还秀了一把英文,还是老乡?

李勃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古人还讲究“士可杀不可辱”,我也是正儿八经的中专毕业,大小也是一个干部,这样公然侮辱我,老夫岂可善罢甘休。

李勃掂上那袋臭哄哄的东西到办公室,在办公楼楼梯口,碰到了吕海伟。

“哎,李勃,你掂包啥好东西?”吕海伟疑惑地问。

“好东西?确实是好东西,但送这个东西的绝对不是一个好东西!”李勃气愤地说。

“怎么啦?你这说绕口令呢!”吕海伟大惑不解。

“你家的剩饭菜谁吃?”李勃仍然恼怒地问。

“谁吃?谁还吃!不是喂猪狗,就是喂鸡鸭。”吕海伟坦然地说。

“就是!气煞我也!他娘的,吃剩下的酒菜扔给我,把我当成啥了,真是黑心的东西!”李勃气愤难平。

“消消气,别给他们一番见识,一帮纨绔子弟,成天吃吃喝喝,和他们置气,太不值得!”吕海伟劝慰道。

“哼!明天查出这个人,非治他一下不可。”李勃独自进了生产科,把那袋东西先丢到了里面的窗户台上。

晚上,李勃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遭此大辱,焉能不雪?明天上班时间,找到是谁干的,一定得出了这口恶气!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李勃因为一夜没睡好,浑身疲惫不堪,走下车库,仍然气塞满腔,根本不想吃饭。

“老乡,好胃口不好胃口?”张季森阴阳怪气、嬉皮笑脸地对李勃说。

“哼!是你——等会再和你理会。”李勃回办公室洗了把脸,又喝了一口水。

想你张季森,刚来时就跟我作对,不让在他那间宿舍放床,是陈副政委批评了他一顿,才让我住进去。你就值班和平时午休才住一下的公房,你能自己独占吗?后来给我攀老乡,讨好我。如今,怎么又演这么一出!

李勃越想越气,直接叫上张季森一起去了冷所长的办公室。

冷所长听了李勃的诉说,哈哈一笑。转脸对张季森说:“季森,你这样的做法不对,我得批评你一次,送别人东西,得考虑一下别人是否能够接受。”

“所长,我们到饭店吃饭,吃不完打包,避免浪费,想着给老乡解解馋,这好心竟然被当成驴肝肺了。”张季森倒还有些不满了。

“你是好心?我们老家剩饭菜都是喂猪狗的,你这是侮辱我的人格?”李勃更加气愤了。

“好了,好了!谈不上,只是方式欠妥,咋也不能算侮辱人格!小李,你消消气,就拉倒吧!”冷所长劝起李勃来。

“就是!所长的批评我接受,你还能咋样?”张季森对李勃好像没有一丝歉意。

“批评?批评几句就行了吗?”李勃仍然不满。

“你还能咋滴?处分我?李勃,你有本事,到局里、厅里,还可以到部里,去告吧!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张季森放下狠话,扬长而去。

李勃想,如此嚣张,不治治你老夫誓不为人!象这样,穿着警服的人执法犯法就没人敢惹吗?我不信,什么时候你服了,什么时候再饶你!

经过又一天的忙碌,躺在床上的李勃,久久难以入睡。

他想起张季森的做派,也许真的不是一种挑衅,而是一场误会。看样子,他去找所长报告的做法不是最好的做法,既不能将其治服,又让领导留下爱打小报告的不好印象。

再深入细想,这样做似乎有点过激。经过认真观察分析,好像也没有发现张季森就是和那几个“纨绔子弟”串通好的,也没有别的什么意图,也许真的就是开开玩笑而已。

如此分析,李勃倒觉得自己小题大作了,显得心胸狭小,不够豪气,真是因小失大。

如果需要斗争,也要讲求斗争的策略与方法,认真研究对策。经过这几天的观察,那一伙人并没有被触及切身利益,甚至一点皮毛也没伤着。似乎,新所长还有重用的迹象,是欲擒故纵吗?如果硬斗,可能会出现既扳不倒他们,又使自己的力量受损,也使自己方面失去斗争工具,让恶人更加肆无忌惮。

如果真的是一场误会呢?消除误会,当面沟通,也许是最好的解决问题之道。

李勃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不睡了。起床到院内溜达,身不由己,走到二门。

隔着中间的通道,卫生所谢龙云医生正在和内卫队张天兵副队长聊天。看到李勃走过来,就向他招手说:“小李,看你神不守舍的模样,是不是病了?过来,让我给你看看。”

外边的路灯有些斑驳,李勃跟谢医生进入卫生所,诊室的灯光就亮如白昼了。

“呀!小李啊,你这几天是否生气了,脸色很不好呀!”

谢医生拿起听诊器,还没有使用,看到李勃的脸色,就做出一个诊断。

“确实是气愤难平,恶气填胸,已经三天了。”李勃如实回复。

“不要自己生气,生气易怒,上古医书《黄帝内经》上曾经有这样的说法:‘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悲伤肺,恐伤肾’,我看你就是伤到肝脏了。”谢医生说完,拿起听诊器在李勃的腹部划拉起来。

“谢医生,你真是神了,佩服,佩服!”李勃一阵盛赞。

“小李呀,你这是给谁生气了?”谢医生关切地问。

“就是那个张季森。”李勃没好气地说。

“他呀!就是一个没心没肺之人,不会有啥坏心思。”谢医生肯定地说。

“他还自称是我老乡呢!”李勃不无感慨道。

“据我所知,他老家是商丘夏邑县人。”谢医生说。

“那还真算得上是老乡了,我们木兰县的东边紧挨的就是夏邑县了。”李勃心中有了几分震动。

“那还说啥呢!你们俩好好谈一次,心中的疙瘩解开,漫天的乌云就散了。”谢医生意味深长地说。

“好!谢医生,我听你的,真要谢谢你了!”李勃真诚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