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王允感觉那巨大的喊杀声和鼓声似乎变得混乱起来,然后就被更大的杀声给淹没了。
王允疑窦重重,不知道现在战场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那个派去打探消息的亲信回来了,一脸喜色地朝王允抱拳道:“大人,马腾将军长子马超率领数万铁骑,突袭了华雄的侧翼,华雄顿时猝不及防,直接被马超大军冲得阵脚大乱,而牛辅、马腾、韩遂则趁此机会,率领全军猛攻,华雄抵挡不住,全军溃败下来了。现在,义军正漫山遍野地追杀,华雄军尸横遍地,伤亡惨重,现在残兵败将已经逃回城内。”
王允闻言,眼睛大亮,道:“太好了。立刻备车。”
那个亲信应诺一声,立刻奔了下去。
蓟县。
罗昂待一万轻骑兵集结完毕,便立刻率领这一万轻骑兵上路了。他凌晨出发,没有惊动任何人,并且沿着西行的官道,一路向长安行进。
当天色大亮的时候,罗昂率领的一万轻骑兵,已经进入并州境内。
路上的行人们看见这样一支队伍急速西行,纷纷让道,同时心里都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是燕侯本人呢!他这是要去哪里?”
“这么多的军队,莫不是关中发生了战事?”
“那如何得了!战火会不会蔓延过来啊?”
罗昂坐在马背上,脑海中思考着目前长安的局势。他虽然已经做了布置,但这番布置,究竟能不能起到预期的作用,他却一点把握也没有,毕竟这番变故来得实在是太快了。
想到这里,罗昂叫来周仓,令他取出笔墨纸砚,就在马背上写了一封书信,用信袋装好,交给周仓,吩咐道:“立刻派个传令官,以最快速度送去长安,交到夫人的手中。”
周仓抱拳应诺,打马下去了。
这时,一骑快马从后方赶来。
众人不由地抬头看去,看见一名士兵骑着快马,向他们这边跑来了。
很快,那名士兵来到了罗昂的面前,朝罗昂拜道:“拜见主公!”
说着,他将一卷绢帛呈给了罗昂。
罗昂见状,接了过来,展开绢帛看了一遍,脸色微微一变。
田丰看到罗昂这样的神情,问道:“主公,怎么了?”
罗昂道:“是长安方面的消息。王允秘密勾结了袁绍,据说袁绍已经决定起兵二十万,准备先夺上党,再由河内进取洛阳。夺取洛阳之后,再去夺并州和幽州。”
说着,他揉了揉额头,只感到一个头两个大,骂道:“王八蛋,他跑来凑什么热闹啊?”
田丰皱眉道:“现在局势可以说是对我们非常不利,主公是否应该放弃长安,先保住洛阳再说。牛辅、马腾、韩遂想要在短时间内攻破长安,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
罗昂面露思忖之色,道:“长安现在已经难以守御,而洛阳也面临危机。不如先接应岳父他们退出长安,然后退守洛阳再做打算。”
说着,他叫来传令官,取出令箭,将手中的令箭交给他,吩咐道:“立刻传令蓟县方面,让一半的后续部队留守蓟县,剩下的留守洛阳,不必增援长安了。”
那名传令官抱拳应诺,然后勒转马头,疾驰而去了。
罗昂看向关羽、陈宫、周仓和裴元绍,道:“云长、公台、周仓、裴元绍,你们去守上党,不让上党落入袁绍手中。”
关羽、陈宫、周仓和裴元绍领命而去。
长安。
此时,太师府内愁云惨淡,每个人都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董卓看了一眼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的华雄,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没想到天下间竟然还有人能与华将军分庭抗礼啊!”
华雄想到抵挡住自己的那个少年将军,心情十分不爽,抱拳道:“如若再战,我定要取下那小子的人头!”
董卓叹了口气,看向众人,问道:“此子究竟是谁,为何我从未听说过他?”
张济抱拳道:“回太师,此人名叫马超,乃是马腾的长子。由于他相貌英俊,喜穿锦袍,因此被称为西凉锦马超。此子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有万夫不当之勇,只是没想到竟然可以与华将军分庭抗礼。”
吕布不悦地冷哼一声。
董卓十分愁苦地说道:“怎么人人都要与我作对啊?我想要过几天安生日子都不行!”
说着,他抬起头,看向众人,一脸希冀地问道:“诸位可有退敌良策?”
众人面面相觑,全都说不出话来,就连一向在董卓面前侃侃而谈的李儒此时也变成了闷葫芦。
王允站在众人中间,心中暗笑,但脸上却没有丝毫表现出来,反而是众人中最忧心忡忡的一个。
这时,外面传来了巨大的战鼓声,同时伴随着一阵阵巨大的呐喊声。
正在会议的众人瞬间大惊失色。
董卓惊慌失措地问道:“难道他们竟然要连夜攻城不成?”
话音刚落。
这时,一名军官匆匆跑了进来,抱拳道:“不好了太师,守卫郿邬的樊稠将军投敌了!现在郿邬已经落入敌手!”
董卓闻言,直接跌坐在了床上。
这时,又有一名军官奔了进来,禀报道:“启禀太师,牛辅、马腾、韩遂三路大军同时从西、南、北三面发起猛攻了!”
话音刚落。
这时,有无数的巨石飞跃城墙,然后落入城中,并传来了巨大的响声。
董卓回过神来,急忙对华雄等武将喊道:“快,你们快去御敌!”
华雄等人抱拳应诺,急忙下去了。
此时,长安的夜空被无数的火把给照亮了,而牛辅、马腾、韩遂三路大军从三个方向发起猛攻,如同夜色下的潮涌一般。
巨大的喊杀声和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天地间,而守军们正拼尽全力地抵挡对手的猛攻。
不知不觉间,黑夜终于过去,太阳从东方升起。
联军的进攻暂时停止了,但城头上却已经布满了尸体,而疲惫不堪的守军靠在尸体堆休息。
“咦,你们看!”北城墙上的一个军官突然指着城外,道。
众人纷纷朝城外看去,赫然看见飞楼、石炮车等重型攻城装备正源源不断从郿邬那边运出来,然后运到这边的战场上来。
守军们看到眼前这一幕,个个面色苍白,心中顿时升起了绝望的感觉。
也难怪他们会神奇绝望的感觉,是因为联军缺少攻城器械的缘故,基本只能使用最简陋的云梯进行攻城。
只见原本囤放在郿邬的那些重型器械源源不断地加入战场,让联军的短板迅速被补上,使接下来的战斗几乎是没有任何胜算了,城破可以说只是时间问题了。
董卓得到这个消息,惊骇不已,然后指着李儒,喝骂道:“事情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你的过错。若是早早招来贤婿,局势何至于此?”
李儒顿时被吓得趴伏于地,辩解道:“太师,冤枉啊!此事之所以变得如此,就是因为罗昂横刀夺爱的过错。若非罗昂夺了大小姐,又怎么会有牛辅叛乱这件事啊!”
董卓又是郁闷,又是恼火,却说不出话来,便挥退众人,独自回到自己的卧室里休息。
这时,兰姬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款款走到董卓面前,将银耳莲子羹放下,坐到董卓身旁,柔声问道:“太师有烦恼?”
董卓叹了口气,懊恼地说道:“天下人都背叛我,而我的文臣武将却无法为我分忧,实在叫我恼火。我养了这么多人,却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
兰姬微微一笑,柔声道:“太师何须烦恼。太师乃是得天命之人,虽偶遇困难,但终究会化险为夷,遇难成祥的。”
董卓听到这话,心情不禁好了许多,一把搂住兰姬,哈哈笑道:“美人儿这话,深得我心啊!”
兰姬端起放在一旁的银耳莲子羹,呈给董卓,柔声道:“太师,这是妾身特意为太师熬制的银耳莲子羹,太师吃了,定会烦恼全消!”
董卓十分高兴,接过银耳莲子羹,一口就灌进了嘴里,然后咽了下去,并摸了摸嘴。
这时,他搂起兰姬,就要上榻。
兰姬欲拒还迎,媚笑道:“太师,门还没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