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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末近巳,魔法森林,雾雨家。

“喂喂,这不是弹幕游戏吗?!!为什么还会有这种玩意儿?!!”魔理沙不耐烦地抖着衣服,雪大片地从上面脱落。

“嘛,嘛,我说的是示范道法来着,”我挠挠头,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不饶人:“不过我看你接得挺开心的啊…”

第十律令,雪舞,使御风雪的律令。虽说我使用的只是召唤一小片风雪的程度就是了。

还挺凉快的。

飘零在夏日终点的雪花转瞬即逝,也是美妙的景色吧?必定赴死的东西。

她耸了耸肩,语气有点无奈:“毕竟是热的要死的天气,感觉到冷气不由自主的就想要蹭上去…”

“这样啊,那雾雨你快去找老大吧,估计会被打爆?”我挑了挑眉头。

“才不会呢,”她撇撇嘴,“我既可以蹭她的冷气又可以躲开她的破烂冰锥好吧?只是你这个太犯规罢了。”

我挠挠头,说:“没办法的吧?毕竟这又不是弹幕。”

啊,这家伙,明明是一早就说过是道法的战斗示范了。

“算了算了,当做我输了可以?”

“为什么?”

“衣服湿透了。”她朝我甩了甩帽子,很有埋怨的意味,转身就走进了屋子。

我用袖子在脸上蹭了蹭,替她关上门,然后把目光投向方才仅仅作为观者一言不发的铃。

“怎样?”我问。

铃明显地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很强。”言简意赅,这是评价,不过应当算是谬赞了,这种程度远不及当初我和风见的战斗。

虽说那时莫名其妙的就取得了胜利。

“孤不是在问这个哦,铃,”即便我是这样说的,愉悦的心情依旧溢于言表,“孤想知道的是,你的体悟。”

“体悟?”

“啊,体悟,”我又复述了一遍,“你的体悟,从我们这不伦不类的战斗景象之中,得出的体悟。”

也许算是强人所难,我这样的行径。分明她只是顾着看了,连让视线跟上战斗的节奏都是勉勉强强。

于她这样的初学者而言,体悟什么的大需要回味,漫长且安稳的回味,现在就要她给出观后感的我…倒还真像是麟口中的屑。

即便如此,我也不准备就此打住,把这当做对铃小小的试炼也不错。

再不济就帮她把观后感弄出来吧。

铃沉默着,多半是在琢磨应当做出怎样的回答。

虽说我并不急于得到答复,可她毕竟是忙乱了。

苦苦思索的模样,称得上可爱,但终究是让我不忍直视。

我抬头望天,大妈的舞姿依旧让人心烦。

若是再等些时日,应该会好很多吧。

“…道法,用灵力将世界固有的真实覆盖,在上面刻画自己想要的‘真实’,易大人之前说过的,而这,是示范。”

我看向铃,她的眼里带着期待,似乎是在等待我的评断。

“binggo~干得不错嘛,铃,”我毫不遮掩地称赞道,接着顿了一下,“虽说有些讨巧…”我欣赏着她表情的变化,“不过呢,那是我的疏忽才对,”满是无奈地耸了耸肩,“所以,给你满分好了。”

铃长舒一口气,很快幽怨地抱怨起来:“什么嘛,易大人真是爱捉弄人。”

“秉性如此咯,没办法的事情。”我打了个哈欠,算是敷衍了事。

开门的声音。

我看过去,门开了一道缝,雾雨的脑袋半伸出来。

不过仅仅是半伸出来而已。

“怎么了,雾雨,为什么扭扭捏捏的?”

她歪歪头,眉头皱了起来,像是不满于我的反应:“这样才有密谋的气氛吧?”

“你要干嘛?”我问。

既然都说是密谋了,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咱们这帮子人去拜访下灵梦吧,怎么样?”她像是在偷笑,结果笑出了声。

“哈…”我呆了一下,有点茫然。

她的答复和我的预想多少有些出入,拜访巫女什么的应当是无妨的事情,可为什么她笑的这么…贱?

“这算哪门子的密谋啊?”我自言自语着,眼神在铃身上扫来扫去。

“这可算不上密谋哦,魔理沙小姐。”铃会意,朝魔理沙竖起食指,顺着我的话头接了上去。

“这当然是密谋啊~”雾雨慢慢地打开门,提起扫帚就照着我打过来,被我躲开后继续说下去,“毕竟当事人又不在场。”

“所以你遮遮掩掩的是为了什么啊…”我板起一副死鱼眼,直勾勾地盯住她,“还有,为什么要打我?”

“气氛,气氛懂么?我之前说过的啊~而且,出远门用得拿交通工具吧?”

“所以你打我干嘛啊?!!”我装出气恼的模样。

“反正又打不中,打中了也不会怎么样,易小哥你不会介意的吧?”她摆摆手,完全没有想要正面回答的样子。

呔,不用猜也知道这是报复的啊…

笨蛋雾雨。

“那就无妨算…你觉得我会这样说吗?”

她已经骑上了扫帚,根本没有理会我。

还真是独断专行。

“w,h,F,”我淡然地说道,“算了,上来吧,铃。”

抬手,巨阙在脚下复刻完毕。

“易小哥的英式粗口也蛮有趣的嘛。”那混蛋朝我俩招了招手,升天了。

“还不是你逼出来的?呵呵…”

待铃站到我的后面,我御使着巨阙升空,追了上去。

“呐,铃,你看到了吧?虽说孤不知道你对飞行有没有兴趣,不过,你要是想学的话,我建议你穿个可爱点的。”我用随手复刻出的剑指着雾雨,说。

雾雨是优先起飞的,而我又特意把飞行的高度压低了些,所以,在我和铃的视野里,雾雨的灯笼裤异常显眼。

这才是黑白魔法使的白吧?呵呵…

铃并不回话,估计是被我的混账言论给臊到了,她环在我腰间的双手也松了许多。

无所谓了。

先前的景象当然只是错觉。理应如此。

温软的风同是温软地扑打在我的身上,窸窣间像是在耳畔诉说了什么。

许是对大神精气将歇的预言,又许是对人子彷惘至今的哀怨。

反正是我听不懂的话,毕竟我没有红色的本本。

不过,现在这样不是很不错吗?

易?

身后挂着温软的累赘,被迎面的世界拥在怀里,不需要思虑太多,更不需要言语,只是享受就好。

只是享受就好。

平平静静的,至少,心安。

不去想什么自己也配的论调…

真是的,易,这样也会惆怅起来吗?

呵,先享受好这微不足道的…温存吧。

此世,有所道理。

我不由得放慢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