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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这不骑的挺好。”虞延抱着手,夸了句。

赵高两腿紧紧夹着马腹,八爪鱼一样缠着马,从马脖子上抬起头,赵高“一眼万年”的盯着虞延,眼睛不用,可以捐了!

她是从哪看出他骑的好的?!

是因为他没有尖叫?

我祝你丫的内分泌紊乱!

他的马鞍啊!!!

“今儿就到这吧。”陪赵高走了几个来回,虞延悠然开口。

“你是不是又动了什么不好的心思?”趁虞延抚摸马头,赵高麻溜的下马,离她远远的。

“为何这般想朕?”虞延给马顺了顺毛。

赵高冷笑,“才一个时辰不到,你就喊停,事出反常必有妖!”

“前面有个更大的坑吧?”

虞延掀起眼皮,“赵高,你这心思,属实狭隘,朕哪回坑过你?”

见虞延没有丝毫闪躲之色,赵高满脸狐疑,难怪真是他误会了?

“不都是明着埋的。”

赵高脸瞬间黑了,今儿谁拦着都不好使!他必须跟女帝论论拳头!

虞延转过身,冲赵高勾唇笑,“朕让人寻了两名极会做菜的厨子,只要你应下去朝华殿学诗书,朕即刻让他们做给你吃。”

赵高翻白眼,“我没嫌你穷的叮当响,你居然嫌我没文化?”

“啧啧,才有点钱,就变样了。”

“人心不古啊!”赵高仰天感叹。

“那厨子蹄膀做的极香。”

“马蹄糕更是无人不称赞。”虞延眸光微转,轻闲启唇。

赵高喉咙动了动,他瞥着虞延,“为何是雪妃?我跟皇后娘娘,貌似更熟些。”

“她们两侧重点不同,皇后擅音律,喜诗词,雪妃擅笔墨,通史书。”

“将来你要和文臣对骂,也不至于听半天,不知道对方说了啥。”

赵高眼角抽了抽,真特么令人感动,这都给他考虑到了,但他一个内侍,跟文臣对骂什么?

他又不上朝!!!

“雪妃答应了?”

虞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赵高,“这是朕的手书,你去了朝华殿,态度好些,想来问题不大。”

“今儿御膳房有肥美的鲈鱼,我让新厨子弄给你吃。”

赵高撇嘴,“你这样的行为,着实没法看。”

“当朕想?没东西吊着,你会动?”斜了赵高一眼,虞延牵着马走了。

像她这样上赶着为内侍做提升的帝王,大概不会有第二个了。

姿态属实是低啊,虞延摇了摇头。

赵高看着手上的纸,最终还是屈服在了美食下,反正免费的,学就学呗。

“赵高?”

从凌霜的语气里,赵高感受到了浓浓的嫌弃。

这让他很恼火,朝华殿是他唯一没闹过的,平儿更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如今自己上门,居然还这态度!

知不知道在谁手底下混饭吃!

都怪内侍的衣服太丑,不然,哪个姑娘舍得对他这张俊脸说重话。

短短几秒,赵高吐槽了个遍,然后板着脸越过凌霜往里走。

“娘娘呢?让她出来接个旨。”赵高颐指气使,既然不给好脸色,就别怪他走人设!

赵高话音刚落,就见温尚雪从殿外进来,葱尖般的玉指上沾了一层泥土,她杏眸看着赵高,眼里不带一点温度。

夏天能用来降暑热,赵高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娘娘,这是皇上让我亲手交给你的信。”赵高将折着的纸递给温尚雪。

凌霜端来水盆,让温尚雪洗手。

看完纸上的内容,温尚雪轻抬眸,“每日辰时到巳时、申时到酉时,我只教这两个时辰。”

赵高有些诧异,女帝是写了什么,温尚雪居然这么痛快就应下了。

两人关系看着也不好啊。

要不然温尚雪入住朝华殿,女帝也不至于就来过一次。

怀揣着疑惑,赵高很规矩的走了。

在望星楼,赵高找到了虞延,“说是一盘鲈鱼,你还真是一点没加!”

“每日一碟,才有期待。”虞延转过身,“雪妃如何说?”

“让我辰时去,学一个时辰,然后申时去,学一个时辰。”

“皇上,你是拿什么做交换了?”

“就你宠幸的次数看,你和雪妃,没啥感情,所以,她为什么要自降身份去教内侍?”

虞延漫步下楼,“在宫里,好奇心太重的,最后基本都是从御河打捞上来。”

“说说。”赵高才不惧威胁,他知道的,可是整个皇宫最大的秘密,不仅知道,他还把女帝睡了。

当然,这事打死不能说。

说的话,赵高肯定讲事实,非要控诉女帝违背童男意愿,让她拿出实际补偿。

过程再美好,它也抵消不了心灵的伤害啊。

虞延瞥他一眼,还是开了口,“朕允诺她,如果你能达到府试的水准,朕会放她离开。”

赵高挑眉,“放她离开?啥意思,她是被你强制拘在宫里的?”

“雪妃不恨朕,却也不想见朕,她只想离丰城远远的,准确的说,她不想和朕、苏河待在一个地方。”

“若能铲除苏河,稳定社稷,她想离开就离开吧。”虞延眼里有怅然。

“要失败了呢?”赵高一脸认真的问。

虞延白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能学会不扫朕的兴?”

“那我换个浪漫点的说法,皇上是想和皇后合葬,还是雪妃?”

“朕会让御膳房把糕点做大些。”虞延不再搭理赵高。

“……”

“做大了也堵不住我的嘴。”

虞延转过身,抬手拍了拍赵高肩上的灰,笑容和煦,“好好学,敢懈怠,朕打死你!”

“……”

出了望星楼,虞延撇下赵高,回了宣德殿。

作为皇帝,她还是挺忙的,就算插不上手,也得了解啊。

“赵公公,还有一刻就申时了。”小凳子敲响赵高的房门。

赵高揉了揉酸胀的胳膊,应了声,简单擦了擦,换过衣物,赵高去了朝华殿。

这一次,不用他等,温尚雪就在正殿。

“都读过什么书?”温尚雪轻启唇,她的声音和人一样,都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意。

赵高摇头,“就堪堪识得几个字。”

没再说什么,温尚雪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有没有东西,真就能从挥笔间看出来,笔下没有丝毫凝滞,透出说不出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