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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宫里回去已经是后半夜了。

沈云绾回到公主府,紫竹连忙出来迎接:“公主,您可算是回来了。”

“翠屏和青羽回来没有?”

沈云绾接过紫竹手里头的热茶一饮而尽,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公主,当时您从白银湖失踪,翠屏和青羽两个急坏了,她们两人兵分两路:翠屏水性不好,带着人沿着曲江一路寻找,青羽则是跳进了湖里头,一直在湖里寻找您的下落。两个人都很狼狈,还是王爷把她们送回来的。”

紫竹一边说着,一边帮沈云绾按着肩头:“知道您安然无恙,她们两个想跟奴婢一起等您回来,被奴婢赶去休息了。”

“你做得很好,辛苦你了。”

沈云绾拍了拍紫竹的手臂,柔声道:“你也坐着说话吧。今天宫里出了几件大事,惠妃娘娘意外小产,齐皇后被降为顺妃,陈贵嫔被贬为才人,萧君泽被贬为郡王,;另外,用不了多久,惠妃就要升为皇后了……”

沈云绾抛出来的消息太过惊人,紫竹掩住嘴:“啊,这!不过这对我们王爷来说应该是好事啊。就是齐皇后,她降为了顺妃,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王爷?”

“顺妃只是萧夜珩的姨母,她只能影响到齐国公府,你不用担心。”

沈云绾说完,恰好下人送来了夜宵,将面前的八仙桌白得满满当当的。

“公主,您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紫竹净了手,站在一旁帮沈云绾用膳。

“你呢,吃过了没有?若是没吃,随我一道用些。”

沈云绾用热巾子擦干净了手上的水渍,从紫竹手里接过牙箸。

“多谢公主,奴婢已经用过晚膳了。”

紫竹帮沈云绾添了一碗碧梗粥。

“还有一件事,奴婢要向您回报。守门的护卫发现公主府后门的胡同里一直停着一辆马车,这个时辰了还没走。护卫来请示奴婢要不要驱赶,奴婢让他们不必管,静观其变就好。”

“你处置得很好。若是把人贸然赶走,倒显得本宫骄横,只要马车里的人没有不利的举动,就算待上一年半载,也是别人的自由。”

沈云绾用膳的速度很快,一会儿便喝了一碗碧梗粥,用了一笼虾仁烧麦,她让人把夜宵撤下,漱了口,正要去浴房,屋外却传来了禀告声。

“公主殿下,有个客人深夜造访,不知道公主殿下要不要见?”

“客人?这个时候?”

沈云绾微微蹙起了眉尖。

“既然没有先递上拜帖,让他明日再来。”

这都是后半夜了,沈云绾没心情再去应付客人。

“公主殿下,奴婢说了,那人却不肯走,也不肯透露名姓。”

婢女一脸为难地说道。

紫竹不悦道:“既然客人赖着不肯走,那就先找个客房安排下来,明日再找个借口打发了。这种小事,还要我教你吗?”

“等等,这都宵禁了,他是怎么过来的?”

本朝有规定,凡是宵禁之后,街上一律不许行人出入,恐怕这个人来头不小,才能让巡夜的禁军网开一面。

“算了,让他等等,本宫这就去见他。”

沈云绾重新换了一身见客的衣服,来到花厅,看到里头的一道倩影,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屋里头的身影分明是属于女子的。

“公主殿下驾到。”

随着婢女的一声通禀,那人回过头来,露出一张有着几分熟悉的容颜。

“臣女参见公主殿下,深夜打扰,还请公主殿下恕罪。”只见说话之人赫然便是邓长宁,白天时与沈云绾同坐一船的女子。

“邓小姐,你有何事要求见本宫?”

沈云绾挑了挑眉,坐到了主座上头。

“来人,上茶。”

沈云绾指了指自己左手边的位置:“邓小姐请坐。”

沈云绾不认为自己跟邓长宁能有什么交情。

白天她们虽然同为一队的队员,但小船刚到湖中央,大家便一齐落了水,这点交情难道还值当邓长宁深夜求见吗?

“公主殿下,臣女有要事要跟公主殿下禀报。”

邓长宁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在紫竹身上停留了一瞬。

沈云绾的两道黛眉几不可见地蹙了蹙。

她淡笑:“她是本宫的心腹,邓小姐还请直言。”

邓长宁本来希望义安公主将婢女遣退,但她既然这样说了,摆明了是不信任自己。

邓长宁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白天的时候,臣女将齐小姐救上岸之后,接着便赶紧下水寻找公主,发现……”

(

邓长宁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但她还是想要赌一把,也想看看,能获得谨王殿下青眼的女子!

沈云绾闻言,唇角微翘,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齐小姐发现了什么?”

沈云绾的一双明眸波光流眄,眼底带着几分好奇,并且没有半分心虚之色。

她的这种反应倒是让邓长宁疑心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然而,她从小习武,目力远胜常人,哪怕是在水下,邓长宁也确定自己不会看错。

既然义安公主摆明了要装糊涂,邓长宁索性直言相告:“臣女看到公主殿下在水下,一柄长剑犹如神龙出世,那些黑衣人根本不是公主殿下的对手……”

沈云绾没想到自己的动作全都落在了邓长宁眼中,自己当时没有发现她,应该是邓长宁被湖底的巨石挡住了身影。

然而那又如何?

邓长宁的话,又有谁会相信?

沈云绾抬起一双纤纤素手,目光微垂,视线落在犹如水葱一般的指尖上。

邓长宁顺势望去,只见义安公主的一双手也生的如此美丽,就像是自己在祖母屋里看到的昙花,那般雪白、那般晶莹,而且娇嫩地找不到一个茧子。

这怎么可能?!

邓长宁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因为常年练剑,自己的虎口和指腹已经有了一层厚厚的茧子,而义安公主手上却连一层薄茧都没有!

难道……

这世上还有着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不可能,沈家的事自己也听说过,义安公主并无孪生姐妹。

可是,一个身手远在自己之上的人,练武应该比自己更频繁,手上怎么可能一点茧子都没有?

“邓小姐,本宫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连一个成年男子都打不过,怎么会是那些黑衣人的对手呢?想必邓小姐当时看错了。”

沈云绾看着对方变幻不定的神色,幽幽说道。

“不可能!公主殿下,臣女是绝不可能看错的。虽然臣女也不知道,为什么公主殿下的手上没有习武之人会有的老茧……”

邓长宁皱起眉,一副绞尽脑汁的模样。

沈云绾没想到对方倒是挺诚实。

她失笑道:“好吧,就算本宫在水下力战黑衣人,那又如何?邓小姐的话,难道会有人相信吗?”

若是一个人修习了内功,或许普通人看不出来,但同为武功高手,不可能看不出对方也是练家子!

偏偏沈云绾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修炼的也不是这个世界的武功心法,邓长宁若是要借此来判断,她注定要失望了。

沈云绾闲庭信步一般,走到了邓长宁面前。

“虽然不知道邓小姐为什么要跟本宫过不去,矢口污蔑本宫,但清者自清,本宫相信,只要是明眼之人,绝不会相信邓小姐的话。”

沈云绾大大方方地来到邓长宁面前,哪怕对方的视线都能从她身上盯出一个窟窿了!

邓长宁只觉鼻间袭来了一股幽香,接着,义安公主的身影便贴近了,只见义安公主的呼吸声不疾不徐,虽然比普通人轻了些,可是,一看便知她是毫无内力之人。

邓长宁睁大眼,瞬间便懂了,怪不得义安公主听了自己的话,半分慌乱都没有。

她这是笃定了自己拿她没有办法。

邓长宁是个直性子,方才“拐弯抹角”的试探对她来说已经是能做到的极限了。

此刻,她赌气一般地说道:“公主殿下,你做了什么,你知我知,你不过是打量着那些刺客被灭了口,便觉得死无对证,才会咬死了不承认。我没想到你是这种藏头露尾之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沈云绾闻言,犹如鸦羽般漆黑的长睫眨了眨。

这个邓长宁怎么回事?

如果自己是她,只会想方设法地去盘问,怎么忽然还赌起气来了。

还有,什么叫她对自己太失望了?!

难道她对自己还抱着什么期待不成?

沈云绾永远都猜不到,对方是把她当成了情敌,从一开始在宫宴上主动靠近,直到现在上门询问,邓长宁都是抱着考察情敌的心思。

就是因为两个人的信息不对等,才会弄得沈云绾一头雾水。

“邓小姐,很抱歉本宫让你失望了。天色也不早了,本宫现在很累,邓小姐可以告辞了吗?”

沈云绾怕自己说得太委婉对方听不懂,直截了当地下了逐客令。

没想到沈云绾的淡然却让邓长宁更加生气了。

“谨王殿下的处境已经够艰难了,公主殿下还是少给谨王殿下添乱吧!要是让陛下知道那些黑衣人是你杀的,只会把这笔账算到谨王殿下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