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五天”医生才舒展的眉心迅速又皱起,“那的确是不太正常……”
“这样吧,再观察几天,如果她还没醒,就只能做更详细的检查。”
“……”安泽的沉默让医生不自觉地咽口水,直至他淡淡一句“出去”,医生才用手抹了把头上的汗,迅速且无声地退了出去。
“阿离……”安泽捧起她的手,尤如至宝般握在手心里并轻吻着:“对不起……对不起,你已经睡了五天了,求你醒过来看我一眼啊……”
男人的呜咽声并不大,其中却诉尽了他心中的惶恐与悲伤。在他耳边回应着的……是一声声冰冷的医疗器械声。
此时身处梦境中的洛离,正坐在一片黑暗的空间中。她双手紧紧环住双膝,试图从自己身上寻求那一点点她都觉得可笑的安全感。她苦涩地笑着,每一声笑都是她心中的温度一点点凉透的证明。
“原来……当一个人被困在黑暗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所期待的救赎的身影,也是推你入深渊的帮凶……”
她紧紧环住双腿,咸咸的眼泪尝到嘴里是无尽的苦涩,身处梦境的她感觉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她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呢喃着:“没人来救我……也没人能救我……”
洛离昏迷的第八天。
“安总。”还是那位医生,其实他也害怕来。这三天里,洛离大大小小的检查都做过了,可是依然没有任何身体上的问题,他战战兢兢地微躬着身体道:“该做的检查都已经做了,夫人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那她为什么还不醒!”安泽的声音很急切,像在尽力克制咆哮似的,阴沉的脸上是如淬了毒般可怕的眼神:“傅天,冫我吩咐你的事怎么还没动静,还要我教你吗?”
“你好像根本没提吧……”傅天看着安泽,一脸茫然,“得,他这是又把我当沙包泄愤了……”
“安、总,”傅天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强调着一些词,恭维中带着几分的阴阳怪气:“才几天啊?要动手也得循序渐进,懂?”
“我不懂,也不想懂!”安泽几天没睡的倦眸中染出腥红的血光,那模样像是从地狱爬回人间的修罗般:“我现在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是能见人的还是见不得人的,……只要能让那个杂碎付出代价,所有麻烦我来处理!”
“……”傅天一时愣神,随后挑眉笑道:“这可是你说的,所有后果你承担。”
“……”安泽一个眼神看向他,鄙视尽在不言中。
傅天正痞里痞气地看着他,还在自己看向他时十分欠揍地挑着眉,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一脸嫌弃地下了逐客令:“行了行了,这儿没你事了,滚蛋吧!”
“行……”傅天看着他仍紧张兮兮的样子,他那副佯装被酸到的样子更欠揍了:“切,别人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的兄弟,唉……重色轻友!”
他边走边嘀咕,突然被安泽的一句话扎实地泼了桶冷水:“重色轻友?”而后又想了想,觉得这句不够,就又加了一句辩解:“手足也不一定不能断,但衣服却不能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