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洛离来到烟火人间。
“就是这儿?”安泽看着似古代建筑的屋子,“这儿看着不像餐厅啊……”
“那……像什么?”洛离饶有兴趣地望向他。
“像……”安泽努力思索着,“对!好像那个古代建筑!”
“是的,这家餐厅参照的是古时的宁国佞相顾氏的居所所筑。”洛离继续说:“其实……说起来也巧,你的姓名便是那顾相的名字。说不定,你与他……也存在某种联系。”
“他叫顾安泽?不会这么巧吧?可是……这餐厅为何会参照那顾宅啊?”安泽十分奇怪。
“我曾经听过关于那顾相的故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洛离思索着,“好了,如果要说,我们进去再说吧。”
两人便携着手走了进去。
一进餐厅,却全然不见那普通餐厅的那般厚重的燃气与多种调料混合的刺鼻气息,反而是有一股淡淡的草木香。
“这里也是我打工的地方。烟火人间分为四个部分,第一部分为烟——便是在最前方的大厅连后厨,有专门的厨师提供服务,也有的客人会挑选现成的食材自己动手,这样一来,价格也会实惠许多。第二部分为火——在前厅的左边不远处。是火锅,烧烤等爱好者的天地,价格也会比其他餐厅便宜许多。第三部分则是人——在后厨后面也有一个大厅,是为专供炒菜且一拨人数不多的食客而准备。至于最后部分,间——顾名思义就是包间,单独成间,有大有小,大包间则是年夜饭,大应酬等活动的专属,小包间则是为那些不喜热闹的人而准备。每一部分的房间都有不同的专属气息,比如吃火锅烧烤的地方,浓烟的气味较重,便用一些传统香薰来综合杂味。而第一部分则是挑选的食材的纯植气息。这里的客人也正因此特色慕名而来。”洛离自豪地叙述着。
“真没想到,这餐厅名字竟有这般玄机。”安泽望着洛离感叹着,他们走到火间,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想吃火锅还是烧烤,你选吧。”洛离将桌上的菜单递给安泽,“是火锅,在右边选,如果是烧烤,选左边。”
安泽知道若是要她选,她最后一定会为了自尊而硬着头皮去结账,便也没推拒,接过了菜单,勾选了火锅部分。
“你刚说你知道烟火人间为什么会参照古时顾宅,能告诉我原因吗?”安泽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翻看着菜单。
洛离有些惊讶:“你为什么会对顾宅这么感兴趣?”
“可能……是因为顾宅的主人的关系吧……”安泽继续说:“若你不想说,便不说吧……”
“算了,说了也无妨。我曾在一本不知是古书还是野史中看到过顾宅的主人顾安泽曾经是因为一个女孩而建造这幢宅邸,这宅邸是特意按照那女孩的喜好而造,老板林姨告诉我,她年轻时也不知在哪儿看过一本书,书中写道顾安泽从不擅长厨艺,可因女孩的出现,他屡次下厨,而且他从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但在遇到那女孩后,他逐渐变得有人间气起来。所以,餐厅的名字便这样得来,所以这里一般都是年轻情侣或夫妻来的多。”
“那……后来呢?”安泽追问着,“他和那女孩在一起了吗?”
“不知道……古书中记载他的本就只有两行字——顾安泽,宁国顾氏族第十三代传人。宁国三十八年,起兵谋反,于叛乱中乱箭射杀,年二八,殁。至于刚才说的那段,只是传说,已无从考证。”洛离叹息着,“如果传说是真的,女孩和他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小,即使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毕竟……他那时……已然是一个乱臣贼子……”
话音刚落,安泽那边也选好了菜单唤来了服务员。
“这么说……那女孩……也挺可怜的。”安泽抿唇。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顾安泽选择了谋逆的同时,就注定了要放弃她。那时的人,本就为权生,为权死,直至现在,不是还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吗?我想,女孩懂他,她不会怪他的。”洛离叹息着。
安泽温柔地看着她,“你就是这样,不论别人是否有苦衷,你总是选择原谅。”
“我这不是原谅,只是不想计较罢了。”洛离望着漆黑中有着点点繁星的夜空,“人的一生所遇之事,如同天上的繁星那般多,若事事计较,那该多累啊……我们活着,不就是图个快活乐呵吗?”洛离嘴角微微一笑,很快却褪了去。
只是安泽知道,她的这番话,谁都可以被触动,唯独她自己……明明内心是那般脆弱,却总是装作坚强,总是装作大度,总是选择原谅……明明她非常在意,非常计较,非常……他心疼她,心疼她原谅一切,却唯独没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