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看着站在那儿发呆的洛离,叫了一声:“小洛?”见洛离没反应,声音便放大了些:“小洛!”洛离终于回过神来,但身体站得更直了,慌乱地将手中的盘子放下,“嗯?在!”这幅模样仿佛是上课开小差的小孩子被老师抓了个现行,样子别提有多滑稽了。
林姨被她吓了一跳,端着的一碗清水挂面差点没拿稳,“小洛,你这是……”
洛离有些尴尬,只好讪笑着说:“不好意思,林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走神了。”
林姨无奈地微微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面放在桌上:“小洛,我知道你一直以来内心有许多心事,偏偏你又是一个闷葫芦,什么事也不愿和别人说,尽数藏进心底,我也不好多说,但是别因为那些烦心事而影响了你的工作学习和生活,因为那不值得……好了,简单做了一碗面,充充饥吧。”
洛离看着那碗面,微笑地走到林姨面前,礼貌性地轻轻抱了她一下,“我知道了。谢谢你,林姨。”
洛离从高中起便在这家餐厅工作,如今也已快满6个年头了,林姨作为她的老板,却从未有半分的苛待,反而如母亲般地照顾她,这个拥抱,是她记事起唯一的一次拥抱,也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在那一刻,洛离向眼前这个似乎毫无关系的妇人第一次展露了她十几年未曾显现的真情。
她的此番表情与动作,让林姨觉得有些稀奇和一丝的不自在,不过瞬间只剩惊喜:“我似乎从未见你这般笑过,不过真的很美,你应该多笑笑。”
洛离并未再多说什么,端起面三两口地吃完后,继续忙活着厨房的事。
当她利用学校的午休去餐厅帮林姨的空档顺便也吃了饭,回到学校,已是下午两点。
刚进校门,安泽便已经在那棵梧桐树下等候多时。
见到洛离的身影,安泽便大步流星地走到她跟前,“洛离,我想明白了。”
洛离有些疑惑,“你……想明白了……什么?”
那时学校的上课时间还没到,来往的学生也不多,再加上那棵梧桐树的周围并无什么人,所以安泽此刻仿佛下定了决心,如同上台念稿般脱口而出:“我想我明白我为什么会认为我喜欢你了。”
洛离愣住了,一时都忘了自己正在做什么,该去哪儿,只是如同木偶般呆呆地伫立在那儿,她感到喉咙如同被哽住般,只觉得有些窒息。
而安泽全然不知她这般感受,仍自顾自地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你,只是觉得每次见到你时,内心都有一股说不出的欢喜,我喜欢你遇事冷静沉着,处变不惊;也喜欢看你脸上不易察觉的微表情……总之,当看见你在海边喂海鸥的第一眼起,我想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一眼万年吧。”
秋风寒冽,梧桐叶落……因暖阳当空,这时的秋风便显得不那么刺骨,只觉得如春风般绵长细软,温和如水。
洛离的栗色长发被这般的风凌乱地吹着,头发虽然在风中毫无规则地飘动着,却也不失一种美感。
安泽鼓起所有勇气说完了这番话,而洛离也久久未回过神来。
“他……这是在向我表白?”洛离心里有些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