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弯如刀,如弓,月圆如什么?”
“如玉盘,如光头。”王导冲一边吼叫着,一个大撤步躲过厉诡袭心的两爪,但也撞翻了正中心的大桌子,哗啦啦按倒一片椅子。
房间里充满了雾气,蒸在人的脸上,光线照不到的地方还是很暗。
幽魂诡狐花木玉石,这房间里布局的几处东西忽然呼啦啦的动了起来,诡的诧异。
哗啦啦大片人的颅骨被一片片摘起来,顶戴在诡异的头上,这些物品以很奇异的角度向前弯曲着,朝向了同一个方向,月亮。
对月朝拜,吸收精华,三拜而成精。
月为诡造,心域锁在,自然生成。
月照山青映刃寒,霜侵银白裂镜开。
明月就在屋顶,从缝隙里照下来,王导冲已经用了三招最为精妙的梁山拳法,其中一招干脆就是来自鲁大师的吊膀子锤半山亭,另外一招石秀扫街和玉环腿鸳鸯步更是典中典。八卦符文被他用去六个,除了天地乾坤二造化他尚且学不会。他连续用了三次的红色神话级别技能五色神光,两次救了自己不被诡气和疏忽而来的颅骨活活砸死,一次救下冷罗刹。
二人一诡。
人早已筋疲力尽,拉扯之事已用尽全部。
诡气尚森森。
这诡异出手迅疾奇特,狠辣霸道,小碎步微微前垫,一旦被她压迫至特定距离,顷刻就是疾风骤雨般的拳爪。摆爪挠探钩。直刺带正蹬,有时候还来点加动作,一个左手虚晃来攻,诱对手格挡,实际早已垫步上前,飞膝猛撞。
乱花渐欲迷人眼。只要出手速度快,力道猛,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花拳绣腿的说法。
王导冲已经有些眼花,甚至亮出白金枪,朝着诡异虚晃一下,诡异总算是向后撤了两步,但也以奇力欺在枪上,王导冲在感觉手臂酸麻前,整个人忽然冲上去,耐力条足够他挥出两拳半。他的左手猛砸,女诡举起右肘格挡,拳头的骨节落在女诡麻骨上,二人都是一惊,右肘稍微偏移向下,颅顶部分的弱点显现出来。也就是这个时机,王导冲的右手剑指上弯猛刺,竟然有了几分吕仙人醉酒的味道,嗤啦一声,差点就给女诡点废。
女诡灵体虚化了一半,所以避免了被戳中穴道,她还是几个跃步拉开距离:“我已经研究过你的所有招式,为何独独没有见过这一招。”
王导冲整个人如癫醉状态,口中含糊不清,终于不再端着,而是以现代人的语气道:“原来你是有备而来,研究过我的套路,特地化妆成我朋友的样子,来骗,来偷袭!我这个岁数还不大的小登。”
可她偏偏忘了一点。王导冲在没有学会梁山拳法之前,还是扛山村普通该溜子时,就已经在苦练醉拳了。
那一勾手的霸气,外加一剑指的灵动和精准,风劲而急,似乎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件独门招式能阻挡这半醉半癫,角度怪异清奇的一指。
王导冲在练武时几乎是入魔的,夏日漫长,他在烈日之下以煎熬化气入武,冬夜漫漫寒冷非常,他竟然将雪攥在手心,以雪为酒入喉,仅仅是害怕自己在半夜睡着。
但日子久了,他也得了寻常人并不知道的寒病。皮肤原本白皙光洁,而今也成了黑色。
可是他经历的苦难越多,变得也就越强。
而今,王导冲一枪在手,可姿态依然是那么放松那么自然。
六月初二,正午,日头高照。
昨夜的雨浇不冷今日正午的夕阳。
诚实的人也娶不来现代的姑娘。
这都是自然常理。昨夜的雨已经成为了过去。老实人也埋葬在过去。
王导冲的枪却还在,迎风而抖,他要用的招式,是母夜叉探膊锤牛宝,那一招使出来后,他的腿脚将会直接打开劈叉,坐在地上,他的手捏住枪头根后,忽然向上微微一提,就能瞬间索敌。更幸运的是,眼下是他最能打的时期,脸上的笑还很天真稚嫩,但眼角却终归还是有了被风沙侵蚀的痕迹。
他需要的只是一个破绽。霎时间,那一柄很亮眼且经常被王导冲保养的枪,竟然化作流星的尾巴。
以力取胜当然是真,但森然诡气本身就代表了一种内力。
刷!他临时改了主意,既然是致命一枪,当然要用善于使枪的高手。一枪豹突,枪钩恰如月华。招式的名字也很简单,就像是丛林里一直睁圆眼睛注视猎物的花豹,全身肌肉绷紧,在一瞬间忽然跃去。
他不知道有谁能接的住这样一枪,迅疾且猛,梁山上是有位叫豹子头林冲的人,马上林冲,马下武松,天下无对。若是林冲骑武松,无敌加倍。
王导冲小时候看水浒,却没见过林冲骑武松。
那该是怎样一个场景?王导冲闭上双眼,创造出一个无尽杀阵诡域来。
冷罗刹在内的人,诡见了都大为惊骇。那诡域仿佛是到了古代战场。
却见石宝左冲右突,一口泼风刀抡来,直奔中军宋字旗。却见白旗队里怒了一员虎将,并一条行者,林冲把行者武松人头一拨,纵开四肢,窟窟叉望石宝而来。
武松驮林冲一跃数丈,横身中军前,恰似半空中落下两个男低音合奏:“休伤吾兄。”冲挺枪跃松,径奔石宝,大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
石宝暗藏右手流星锤,觑得林冲较亲,猛然甩去。林冲见了把枪一拨,火花迸溅,那锤直直落地上去了。石宝见一锤不中,忙取第二发,林冲环眼圆睁,虎须倒竖,大喝:“恶贼哪里去?”
武松四肢刨地也似,一瞬忆起孔家庄刀劈大黄狗落溪。林冲只觉两侧打斗军士刀枪如林,刷刷向后倒去,这速度欺戴宗、赛道乙,石宝正欲使锤,武松人立而起,刷的一刀剁下马腿。这快马端的有名,唤作佳佳布鲁根,而今遇上杀神,四蹄钉住,嘶叫不出,挪动不得,正为武松之霸王色所震慑,石宝往前仰处,林冲望后颈只一枪,一勾一带,将石宝挑在半空。胯下武松力道兀自不减,径奔杭州城边,南军将士见了无不骇然。城上急呼放箭,城门轰隆一声关住。林冲便把石宝尸体舞得帷幔也似,遮住城上无尽箭雨。先前不过是石宝一人二百斤沉重,向后便觉得有些举不动。看时,那石宝尸首上已插满铁箭,密密麻麻一条刺猬,拔出箭头约有半升。口中兀自念些什么梁山贼寇,一日为贼,终身是贼,逃不脱的,我比你强。
林冲把石宝往地上一丢,又跃下武松,取出解腕尖刀,咔嚓一声割下石宝头来。一手按住武松脊背,复跃上去。
这边李逵、鲍旭带蛮牌队项充、李衮杀至。数人相视那石宝,道:“这撮鸟生的倒也犷悍,像个对头。但终究只是个凡胎。”将石宝一斧削得立起,鲍旭挺起丧门剑刷的将其挥为两段。
宋营里大汉赤发鬼刘唐提条枪,从千军万马中杀奔而来,又遇了罗真人指点,逆天改运,好容易活到杭州城下,正潜入城边,要立先登之功,不防半空落下千斤闸,连人带枪砸为泥,可怜一世强人,化作南柯一梦。
林冲武松写作两条好汉,打仗俱是一人。
林冲见又折了刘唐兄弟,怆然道:“兄弟,撤吧!”
武松撼天狮子般摇头低语:“正是为兄弟报仇之时,哥哥休要冷了武松的心。”从沟堑边捡了二丈大长枪,将枪尖向地下一戳,借杆跃起,道:“我的本事不要箱里去取,今日用此长枪,正挠在武松痒处。”
那杭州城墙甚高,武松驮林冲一跃,止上得半截。半空中武松将那夜鸣戒刀抽起,双臂灌注水牛般力气,生生刺进城墙中,使冰锥也似,左右交替,攀楼而上,二人先登城楼。林冲见守军尚且丢掷灰石擂木,便排头搠将去。余下南军见马上林冲马下武松实力堪夸,不可阻挡,发声喊撇了兵器就走。一时间,占了路道门。
宋先锋大喜,抚掌道:“正是俺这两个兄弟,乃天生一对。”便唤掌文书的铁面孔目裴宣来,将林冲武松写在一处,记下先登头功,将鲁大师发往李逵所掌疯魔组处不题。
正惹恼了南军阵营的太子方天定,手持方天画戟,纵五色豪油根马而来。写不下去了……
诡域也随之消失,这个诡域没什么效果,但郭北县不少百姓都看了这场景,遂传出马上林冲,马下武松。
对啊!王导冲想起来,自己也可以骑飞僵。那威力虽然不及林冲骑武松,但也强似了。
二人合作,那将是妥妥的梁山组合技啊,一定是超越了单条好汉拳法的无敌存在。这一招式,王导冲必然也将补充在从辽东总兵张承胤处奖励来的梁山拳法中。
飞僵孤身一人,正在阴阳界处向人界奔跃,他要去找息钢矿,只有如此才能变得更强……看来,这条计策是无论如何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