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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导冲竟然渐渐懒得再去想自己的主线是修路。因为眼前一大批修真者或者学了道术的人都在帮他打通从阴阳界到幽冥界的一段路径。现在任何人从芙蓉城到腐骨城也许只要骑上三天快马就能到。中间虽然也有妖怪伏击,但毕竟已不多。

王导冲忽然发现,养兵的价格和成本是昂贵的,而且只要诡王不出现,这群人虽然手持着各类法宝和远程攻击武器,却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诡气还在弥漫着,大片白骨的粉末被风吹起,朽烂的衣服散发着臭气,整个腐骨城处于两个山的夹角中,背面直接被圈套在内,大风一阵猛吹,将许多修真者皆白的须发都给糊了脸。

这里没有鬼哭狼嚎的声音,大伙儿却能听见一股心跳声,仿佛就在身后耳根,可是伸手去触碰却什么都没有。

骷髅,鬼冢,高大的石碑,一望无际的黑色,破烂的房屋内很快就传来吆五喝六的声音,还有互相殴斗的声音。有人将刚刚抢来的房子拍上了桌,显然这是一场豪放的博弈。

博弈的规则也很简单,一个碗里不过放了三枚骰子,谁能将这骰子投掷出来的点数比对方大就算赢了。

有人欢呼,有人忧伤。

刀光在闪,破风声在响,周围好几个人因为怀疑对方而抡刀互砍。可是站在桌子旁的几个汉子却纹丝不动,仿佛周围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盯着桌子上的点数,并且准备押左边还是右边。

他们手里并没有什么房契一类的东西,只不过是写着某某地址的屋子,街道要靠查数,就比如一个人的房子是这样写的:从南边像大骨头架子的石碑开始,向北数第二个长街,往东数三十二户靠北向阳的房子。因为他们所押的屋子,甚至连三个时辰都没有住到,只好将路径提前画出来,不然走出来就会把家都忘记了的。

其中有两人看起来神色颇为紧张,而穿着打扮来看,应当是属于一类人,一类喜欢玩耍的人,牵着猴,溜着绳子。可是那猴子在左边男子的头顶爬来爬去,左边的男子却无法感觉到。他的眼睛是灰蒙蒙的,耳朵正在侧耳凝神听着什么,他似乎听见了骰子落在木桌上的声音。

一个身形瘦小,眼神也不很坚毅的病痨鬼,正把在摇晃骰子,他似乎是倾注了自己的意念与寿元,来完成一次伟大的博弈。

像是一个纽扣贴在桌子上,发出啵的一声。跟着,几乎是在一秒内,又有两个骰子尘埃落定,也都是啵的一声。

“看来……”那耍猴的盲人赞叹的笑起来,对着那:“我要压这个人,他为最大!”说着,他就把自己手上戴着的猴链子放在了桌上:“这条链子,是金刚打造,取人性命只在须臾!”

而另一个擅长从底观天,擅长道门独家绝技坐井观天之术的人开了眼睛,从桌子底下透视过去,他看见了三个红点的一点,这也就是说一点的背面是六点,那么朝上的三个骰子,必然为最大点数一十八点,真可谓花开富贵。

病痨鬼连续咳嗽了几下,揭开了盅,里面的确是一点朝下,按照正常的顺序来说,上面应当是十八点。

但是众人万万没想到,上面只有三个两点。

“谁能知道诡异界的骰子,一上面居然是个二啊!”有人愤愤不平,甚至在说完这句话,当场晕了过去。

病痨鬼也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他感觉自己的肺和腔子都有些痉挛,只见他一阵狂咳,血腥味顷刻就充盈了他的口腔。

那盲猴人拖了贴脸想走,反被人死死拉住,照着脸上暴揍了一顿了账。

王导冲默默的看着不停有人沮丧着走出了这房间显然是心灰意冷。可是他想错了,有几个人走出去,转瞬就拨打通了黑玉令,要自己的好友再拿些纯水与上好的食物来,他们急于翻本。

干脆有几个人开始凑银子,他们也要去开一桌。

然而过了一口茶的功夫,他们又垂头丧气的走出来,身上似乎欠了更多的债务。

如此反复,区区一个破烂不堪的诡异之弃地——腐骨城,竟然也有了消金窟。

王导冲看着许多人最后是包着自己的左手离开的,白色的布匹和绷带上还有隐隐血迹。

王导冲哀叹一声:“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我也进去碰碰运气吧!”

说着,他便挑开了那销金窟的帘子走了进去。

他这样的人英气勃发,走在什么时候都会被几个人关注。然而这里却反常,因为大伙儿都在忙着惦记自家放在押桌上的银两。

王导冲只好走到一个身穿奇异服装的大汉身边,因为这大汉并非是在猜注,而是在混天度日。所以他一定是这押坊之中安排的眼线,平日里与一般客人相同。但一到关键时期上,必然亮出自家本事,给人以很吃惊的感觉。

那大汉双目似乎是在瞪着什么发呆,等到王导冲跟他说话,他才反应过来,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就指着前面说:“你不见这押桌?随便猜大小,如果你身上没带着那么多的钱,也可以到二楼的接待处去借,我们这里只要记下你的名字,就一定会找到你,不过你要赚了钱,却一定会把今日见闻忘了的。”

“你这不就是黑吃黑?”王导冲冷笑一声:“我也是带房子来的,可是我不像要那破玩意儿,我只不过是想要赢回来一壶白净水,外加几片零嘴的食物。”

“不关我事!”那大汉白了王导冲一眼,便扭着身子离开了。

王导冲就上了随便一个押桌,可惜……这个上面点位已经完全规定了,无法使用法眼或者透过眼之类的功能。

摇骰子的是个女子,竟然将半边肩膀展在衣服外头,看起来个性而潇洒。

她已经连续赢了三把,每一次都赢来房契,地契,或者是纯水。而她本人也相当潇洒,将自己赢来的用粮食酿成的酒大口大口的豪饮着,那意气风发的样子,绝不亚于任何少年。

王导冲坐在了她的面前,众人一阵喝彩。

“看到没,这才是真正的勇士,这都敢上。”

王导冲眼神坚毅的笑了笑:“她已连赢了三把,我相信,运气不会再眷顾她了。”

“呵呵,你投掷骰子,得到从一到六的幸运程度是一样的,只是问题来了,你每次投掷,都会按照从一到六的顺序排列吗?”

“当然不会。”

“是的,这是学堂里最幼稚的孩童都能回答出来的问题。”

还不等她的话讲完,王导冲便幽幽道:“但我有实力。”

那妇人醉眼朦胧,脸蛋微红,看起来很可爱的样子,她的半边身子都依在押桌上:“好,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说着,她便举起那一对儿青葱玉手,交叉着使劲儿晃动那骰子筒,再迅速拍在桌上,一掀开竟然是三个六点,又是最大的点数,看来修真得道果然非同寻常,动不动就能投出个最大点数来。

王导冲不为所动,也想要摇晃那骰子筒。

那女子却先开了口:“你已输了。”

“为何?”王导冲不解。

那女子道:“你不过是来挑战我的,而按照规矩,挑者扣一点,哪怕你投掷出了十八点,跟我一样,也只能被算作十七点,而你又不可能投掷出十九或二十点来!”

王导冲没有理会,默默念动了炼魄,等到揭开筒子,里面的每一面都散落了码在押桌上,一共有十八个面,三组从一到六,这是多少点数已经不用去算了。

不少人都按捺不住情绪嚎叫起来,他们在心疼,桌子上的房契地契,私人奴仆,金银元宝,纯净水,珍贵的食物,外加纸人纸马都已经不能为他们所有了。

因为古往今来还从没有人有这样的本事,能够把一个骰子的六个面给生生卸下来。

许多人都不服,觉得王导冲这是在滥用道术。一场恶斗也许再所难免。

他们恨王导冲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赢了他们心爱的宝物。

谁知王导冲却大手一挥:“算了,既然你们心疼,我也就不要你们的押注了,我先走了,祝你们玩的开心。”他说完竟然真的转身要走。因为他需要的并不是那纯水,而是想要这里的声望值。只有若干个人相信他或者与他成为朋友,通三界的道路修建才会变得轻而易举。

果然,不少人都对王导冲的好感程度上升了3以上。当然,也有人觉得他过于装扯,于是都给了他负分。

那女子忽然叫住了王导冲:“那个闲家!他们赖账,我可不是什么吝啬鬼,我愿赌服输,你还是把我押注的东西拿了去吧!”

王导冲摇摇头:“已不必。”

说着,他依然挑开帘子,走出了这屋子,几个人还想追上他,但出门的时候,却发现王导冲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何处。只留下那帘子远处伸出来长檐上悬挂着的如月银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