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拨人互相对视,都尬住了。修真者们怀着敌意,心里盘算着朱乌龙是不是可以被他们灭掉。
“不要怕!”朱乌龙在车上探出半个身子挥手。“朋友们好啊,都是修真者吧!实力超群啊,但是……我给你们的任务完成了没有啊。”
宋易呈僵住了,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木炭还在继续燃烧。
粉衫狠拳派星皇不禁问“你是谁啊!”
听到这句话,刀疤脸以权威和自信笑了:“想不想在阴阳界混啊,连防御使都不认识?你们抓捕那个叫王导冲的小子可就是在这位大人的地面。”
林言拱手:“哦?原来如此?那当真还是失敬失敬了!”
刀疤脸勉为其难的解释:“这是咱们的防御使,大家都过来见见他,大人也知道,诸位都是身怀异能,本领高强,抓捕王导冲十分辛苦,上前来接受一波慰问如何啊!”
修真者们看着热情的刀疤脸,不知所措,但他们扫描到了这所谓的野猪老大朱乌龙数据,很强!他身姿笔直,像一尊加肥加宽的铁塔,也是微笑着等待握手。
宋易呈却并不理会,直接去侧面抓捕王导冲去了。
刀疤脸尴尬了。而野猪老大,防御使兼南山息钢矿老大的朱乌龙热泪盈眶:“了不起啊,看到大伙这么顽强,我的心里真是敬佩,对不起,来晚了,车上有东西吃,小刀,快分发给大伙。”
刀疤脸:“大家先行跪拜礼吧。”
朱乌龙摇摇头:“不要搞这套虚的,一定要务实,你看你这面有难色的样子,大家伙儿们都还饿着!”
疤面老大:“没事儿,先跪拜”说着热情的走过去,林言还没有跪下,野猪老大就用猪蹄把他的手拖起来“你就是黄巢的外甥对吧!好几百年的事情了,听说过,听说过”两人厚重的手再次握到一起。
木炭燃烧的更快速了,随着这帮修真者们准备接受野猪老大的收编和上次,这片蛇影木炭,居然直接爆炸了……
野猪老大的马车直接飞起来,黑烟中,天上咕噜乒乓的掉下好些个不完整的人。野猪老大也被炸飞,又落在另一片木炭陷阱中,而这片木炭也都褪下原本灰黑的颜色,变得通红,紧跟着,又是四分五裂的爆炸,铁皮马车和残余躯壳肆意飞翔。
野猪老大又凉了。修仙者们继续逃遁,他们忽然意识到,王导冲,在用酉阳法宝抄里记载的法宝搞事情啊,如果再大意,自己的小命就要搭进去了。
打跑了修真者主力,王导冲并不开心无耻的毁灭技能,所谓的【连锁反应】,竟然没有得到任何奖励。王导冲的心凉了半截儿,自己的佛骨舍利啊!就这样没了吗?
木炭,舍利。一种是法宝,一种是价格高昂的稀缺物品。转运使,防御使,修真者,王导冲,斡斡国高手,还有操纵蛇影火炭背后的人,几波势力开始错综复杂起来。
难道真的应了画眉说过的话,他在经历一种叫盖里奇叙事的东西,就像两杆大烟枪或者偷拐抢骗里面那样。
几百年的修为,虽然不至于让林言他们浑身受伤,但……他们坚定的认为,吞吃了天书的王导冲已经变坏了,而刚刚的火炭阵是王导冲布下的。在人生地不熟的环境中,修真者们不知道未来究竟还有什么样的危险等待他们,于是纷纷决定逃跑……
王导冲在破碎的地面上寻找,佛骨舍利到底在哪?
可是这些木炭,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只要用脚稍微一踢,就会褪掉原本的灰色和黑色,显现出火焰般的红色,然后烧灼,甚至还可以爆炸呢!
王导冲意识到,目前,虽然被追捕,虽然处于被动,但也许这几场战役和格斗下来他是胜利的一方。
然而……阴阳界就是可怕,不管什么样的人到了这里,每天都要被扣掉5点理智值,需要各种吃啊或者材料进补,或者聊天等活动才能慢慢恢复。
王导冲看着自己只有22的理智值,陷入了无尽痛苦。阴阳界看起来像是古代世界,但它更加杂糅,也……想到这里,王导冲感觉自己快完蛋了。
理智值跌落到0以下,究竟会发生什么,理智值所代表的又是什么呢?
王导冲想,理智值在阴阳界,就好像是休息对于工作吧。如果一个人过度劳累,过度工作,每日都在痛苦与过度消耗中度过自己的苦难,一直到了极限,就会发生跳楼,凶杀以及其他一系列诡异行为,
而理智值,大概也是类似的。一个人恐惧到极点,就会发疯。王导冲的幸福值又在下降了。
他现在不但恐惧而且饥饿,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阴阳界也许是无法自理的。他爬起来,依然是那片狼藉。远处有恶犬在叫,阴阳界的恶犬真不少,就好像深邃铁矿洞中的犬之魂灵,一直对着他叫。王导冲如果仔细看查一番,也许会发现,这恶狗身上竟然捆绑了硫磺一类的攻城火药。
阴阳界看似和平的背后……究竟还有多少可怖的冲突。
王导冲决定搜索这里,不留痕迹的那种,如果只是农具,他显然还是无法在阴阳界生存。农具换来的银两毕竟有限,就这样,他开始了在阴阳界,捡垃圾。但依然属于【阴阳界跑路系统】的范畴。
废土之上的王导冲,显得格外形单影只,镜头是逐渐拉远的,他很渺小,艰难的弯下腰,在废弃的马车旁边停下。一头狻猊的脖子还在和马车紧紧连接,但它似乎受了重伤,还表现得很痛苦的样子。另一头大概已经灰飞烟灭了,所以王导冲决定把他送到隐典派医馆去。而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呢?他把头探进马车看到了车后座的弓弩,野猪老大也许皮糙肉厚,但他是个射手。
王导冲看不到佛骨舍利,只有把结实的牛筋弓弦,羽箭,放进自己的货郎担子中。狻猊还在痛苦的哀嚎,他抱着第二个小宠物,踽踽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