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金牙妃升帐廷议,谋臣当中,持正大臣以开下克上先例为理由反对用王导冲,而走访大臣以王导冲才能威望高而支持用他,一时之间,无法做出决定。金牙妃脑门出了更多的汗,把一条丝绸白粉香帕,擦的黑浸浸的。
金牙妃见三贵族缉妖大臣缄口不言,便问:“三叔有何看法?”
三贵族这才开口:“易耳。我去调查一番,先结交他这个朋友,再仔细盘问,将那个柳月娘的宅子也一并看看。因为柳月娘的宅子里头,闹过僵尸,这里边绝对有鬼怪,我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降妖除魔,走街串巷也算是我的本职,我去好好看看,再来汇报,另外,最近丧钟镇有大量炼魄移动,最近要有大风雨到来,也可能闹妖怪,必须加强戒备巡逻,做好封地管理。”
持正大臣与走访大臣:“臣等均无异议。”
金牙妃点头:“先按三叔说的这么办吧,各司其职,速度快点,另外,起事的日子就到了,都慎重些做准备。”
王导冲还在丧钟镇舒适的住宅里睡大觉,忽然梦见关沧明:“老哥,我当总兵了,你到丧钟镇了为何不解救我……”
“雾草!”王导冲惊坐起来。“这几日被这豪华的环境奢靡陶醉,把过命老哥给忘了!”
他刚睁开眼,看见窗户开着,心里奇怪,刚要起身下床,窗户外飞来一口大锅,凿在他脑门上。
王导冲再次惊醒,原来刚刚是连环梦,这可溜了。
“关老哥,我没他线索,可如何是好……凭空飞来大锅,是什么预兆。”王导冲爬起来,卜筮一卦“无妄”
“中规中矩,但我不会周公解梦。”王导冲想“是得上街问问我兄弟关沧明下落,虽然性命无碍,但他也挺受罪的,属于变相被墨吏囚禁。”
再说那缉妖大臣,有心知道事情真相,也不必委派什么底下人办事,自己化妆成个老太婆,走到丧钟镇中心大街坊,开了盲感知,发现这里黑气泛滥,那黑气都是呈现一朵一朵花儿的形状,在他眼前晃悠。
缉妖大臣睁开眼恰好看见柳月娘一蹦一跳的,就说:“看这小丫头长得真水灵,这对儿眼珠子,全天下找不出第二对儿来。”
柳月娘嘻嘻一笑:“谢谢老礽礽夸奖!”
缉妖大臣笑笑:“我闻到了花儿香,我在北地多年不曾闻见花儿香了,我就像在你墙根坐一会儿,闻闻花儿。”
柳月娘挺客气,看她一个小老太太特别可怜:“您喜欢花儿?那么就进来,跟我一起赏花。”
缉妖大臣伪装的老太婆很像,尤其是笑起来鼓鼓的很圆的核桃颧骨“谢谢丫头美意,我不进去了,在这挺好的你不要管了,我坐会儿就走。”
“那也进来坐吧!”柳月娘已牵了缉妖大臣的衣袖。缉妖大臣跟进来,赞不绝口“冬开牡丹,昔年我只在东都见过一次,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
柳月娘笑笑:“如果您喜欢,摘一朵走吧。”
缉妖大臣连连摇手:“哎呀,那怎么行呢,这是极为珍贵的。”缉妖大臣心想,好丫头,上道了,看我怎么问你。
他忽然说:“哎呀,这地上好多树枝子,怎么回事儿?”
柳月娘摇摇头:“前天被一个富家子弟过来把我的花儿都摘了,树枝也砍断了。”
缉妖大臣笑笑:“这些花,还能长上去不成?”
“多亏我的姨娘,教这些花儿起死回生。”
缉妖大臣啧啧称奇:“神仙,真是神仙啊!老身想见见你那位神仙姨娘不知可否。”
柳月娘摇头:“我的姨娘已走了。”
缉妖大臣点点头,笑嘻嘻的说:“老身也要走了,好花儿,好花儿。谢谢你啊小丫头。”说着一点点佝偻着后背走出去。
柳月娘心里惊疑,跑到王导冲宅院。可王导冲与毕占之都不在屋里,李氏房门紧闭,似乎是在休息。柳月娘只好回自己房里。
那缉妖大臣刚要准备汇报,却被拦住,一看,居然是一贵族持正大臣和二贵族走访大臣,都在金牙妃帐外,急得团团转:“三叔,呃,何往?调查王导冲的事可有结果了。”
缉妖大臣:“都是自家侄儿,我不瞒你,那柳月娘的花儿被金二摘了以后,又来了个什么姨娘,奇迹般的让残花长出来。”
持正大臣:“妖人!妖人!”
缉妖大臣:“的确有一团黑气!都是花妖,也许炼魄就在这死而复生的花儿里。”
走访大臣:“下一步怎么办!”
缉妖大臣:“斩妖,抓人。”
持正大臣:“王导冲倒在其次,主要是花儿,得给她完全泯灭了。”
缉妖大臣还在犹豫,却看见一个小探马飞驰来报:“艾斡斡国王以游猎为名,率领八千强兵内卫,星夜杀奔我丧钟镇而来。大约三天就到。”
三人面面相觑,都慌了,带着探马就去报告金牙妃。金牙妃立刻拍了桌子,那身上的肥膘跟着忽悠悠的晃动起来,让人看了害怕。
“如今……我们还没去反艾斡斡,他先送上门来,真是合休”持正大臣道“正是内忧外患,容不得一丝考虑了。起事召集子民,正是需要三天才可在我丧钟镇全部集合。事不宜迟!”
走访大臣:“民心所向,丧钟镇以及周围军州,郡镇,基本都是反猴儿教的,聚拢几万不成问题,得做好宣传,等艾斡斡国君一到,立刻发动起事,所有的族人,百姓,奴隶赢粮而景从,吞了国君的八万强兵”
缉妖大臣:“内忧炼魄花妖,王导冲不知如何处置。”
走访大臣:“先锋和雇佣兵,的确没有。不如立即加封王导冲为折冲校尉,给他一个虚衔儿,让他召集一些人手,在丧钟镇前埋伏,目标是……国君之首级!”
持正大臣:“大敌当前,只好如此了。我只希望王导冲不要忽然反水儿。”
忽然有个内廷的小侍卫跑来:“大主宰,您的族弟,度支使金大,也被杀了。账本被人抢走了。”
“什么!”金牙妃慌张起来“是谁杀的?”
“王导冲!他在墙上留了自己的姓名,王导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