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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条,全是金条,真真实实的金条,每包笋干菜里面藏有不多不少三根金条。

上百包笋干菜,至少三百根金条。

黄帆一一拆开笋干菜,取出金条整整齐齐码在冰柜边。

“难怪,难怪她连睡觉都要睡在冰柜上面。”

黄帆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金条,口中喃喃自语。

庄严从来没有见过金条实物,只是在金店的橱窗里和电视上看到过金条的样品。

现在,这么多金条呈现在自己的眼前,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他本能地退出房间,关上门。

难怪黄帆的妈妈要被喊进去,光是这冰柜里面私藏着的这么多金条,就应该被喊进去。

那其它呢?

庄严无法想象,也不敢想下去。他要马上逃离这间房子,越快越好,片刻不想停留。

夏末凌晨的水州,凉爽静谧,庄严漫无目的地独自行走在大街上,偶尔有早起的菜贩子蹬着吱哑作响的三轮车急急地从身边骑过。

辛勤的环卫工人挥舞长长的扫帚开始一天的工作,垃圾车奔波于各个清运点。

生活还在继续,必须继续。

庄严不知不觉走到玉皇山腰俞清住的那个小区,他在院子里的长石条凳上坐下

一坐下,瞌睡虫上头,沉沉睡去。

“哥,我没有事,你放心地回清水湾去吧。”

“林溪,你真的没有事情吗?”

“哥,喜奶奶是我的亲奶奶,她那么疼爱我,我怎么会有事情呢?”

“喜奶奶是你的亲奶奶?可能吗?”

“你也是我的亲哥哥。”

“我本来就是你的亲哥哥。”

“可我不想。”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亲人之间就是要相亲相爱。”

“我要嫁给你。”

“林溪,不要开玩笑,快过来,我们一起回清水湾。”

“哥,如果你不娶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林溪站在高高的塔尖上,如果跳下去,将粉身碎骨。

“林溪,你千万不要耍小孩子脾气,我们还是抓紧回清水湾吧,德生叔和德生婶盼着你回去呢。”

“哥,我不想回清水湾,永远也不想。”

“林溪,那是生你养你的地方,你怎么可以不回去?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回去种红薯吗?”

“不,不,不,我不想种红薯。红薯开花,夫妻分家。”

“林溪,那是旧时代。”

飘在云端的庄严想要去拉林溪。

“哥,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帆姐姐?”

“林溪,你乱说什么?”

“那你现在就娶我。”

“林溪,不开这样的玩笑,好吗?”

“哥,我们来生再见!”

林溪一纵身,跳下高塔。

“林溪,林溪……”

庄严拼命呼喊,跳下云端去追林溪。

“哥,你要娶我。”

“林溪,我们回清水湾。”

“哥,我不回去。”

“林溪,快回清水湾。”

庄严紧紧抓住林溪的手,刚要拉林溪回到塔尖上,一阵大风吹过,林溪急速下坠。

“林溪,林溪……”

庄严无论怎么用力,就是拉不回林溪的身体,只抓住林溪的一条胳膊。

“林溪,林溪……”

庄严坐在塔尖上,抚摸怀中林溪的残臂,痛不欲生,昏迷过去。

过了很久很久,庄严慢慢苏醒过来,感觉有人轻轻为他擦拭眼角的泪滴,他一跃而起,紧紧抱住眼前的这个人。

“林溪,你为什么那么傻?你怎么可以跳下塔尖?林溪,你一定要好好的呀,哥会好好的保护你,我们回清水湾,回清水湾……”

“庄严,你醒醒,你醒醒。”

“啊?清姐?!”

庄严睁开眼睛,见自己抱的是俞清,吓得赶紧松手,从石凳上跳起来躲到一边的墙角。

俞清慢慢走到庄严身边,柔声问他:

“刚才做恶梦了吗?”

“清姐,我……”

庄严满面通红,低下头不敢正眼看俞清。

俞清有早起晨练的习惯,今天,她和往常一样,五点半准时出门跑步。

刚下楼,俞清见石凳上躺着一个男人,吓了一跳。本想自顾自走过去,可听那个人梦呓的声音有点耳熟,走近一看,原来是庄严。想立即叫醒他,但庄严睡得很沉,一直不停地说梦话,两只手在空中拼命抓挠。

“庄严,林溪出什么事情了吗?”

“清姐,我刚才把你的手抓疼了吧?”

“没什么,你告诉我林溪她到底怎么了呀?”

“清姐,你去跑步吗?我们边跑边说。”

“这样好。”

俞清知道庄严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尴尬中解脱出来,边跑步边说事会更随意。

玉皇山草木葱茏,空气清新。

晨光下,俞清和庄严步履轻松,两个人并肩慢跑,彼此将近来所发生的事情告诉对方。

特别是庄严,他将喜奶奶如何带林溪到小院、突然不回清水湾村,他又无意间在黄帆家的阳台看到那个人踢打林溪,以及黄帆家的冰柜发现很多金条、他梦见林溪跳下塔尖等等一点不漏告诉俞清。

“我爷爷上次从你们清水湾回来后曾向我奶奶感叹说,肃哥怎么娶了于得水的一个丫头为妻子?他和喜妹子才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啊。”

“我奶奶是于得水的丫头?”

“具体我不敢确定,但我爷爷那样说,应该不会错。”

“清姐,你说小院里的那个人会是谁?”

“庄严,这我怎么知道?但我知道喜奶奶小院原来的主人姓梅,据说梅家也曾是水州的大户,仅次于那个于家。”

“姓梅?难道是梅先生的家?”

“梅先生?哪个梅先生?”

“梅先生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爷爷提起过,我爸爸和妈妈说,梅先生是清水湾的活神仙,但具体怎么回事不肯告诉我。”

“不知道你说的梅先生和我爷爷经常提起的梅先生是不是一个人,和小院原来的主人又有没有关系?”

“清姐,黄帆应该和那个梅先生很熟,她说跟梅先生学过医。”

“黄帆跟梅先生学过医?小院原来的主人梅家确实为水州的医学世家,水州解放前的医院和药铺全为梅家的产业。”

“清姐,你刚才说喜奶奶小院以前的主人姓梅?姓梅的为什么会将小院送给喜奶奶?”

“这我没有了解过,文旅部门前不久对水州有价值的老房子进行了一次普查,我偶尔得知。当然不一定是梅家送给喜奶奶,说不定是喜奶奶从梅家手里买过来。”

“这样的小院得多少钱?喜奶奶哪来那么多钱?她的绣品确实值钱,但能够存下资助我创业的钱已经不容易。”

“说的有道理,黄中安家真的有那么多金条?”

“千真万确,我发现的时候吓懵了呢,真想不通黄中安的老婆为什么把金条藏在笋干菜里?”

“他们这些人钱迷心窍,你知道于大有把金银珠宝藏在哪里吗?”

“于大有也藏下了很多金银珠宝?”

“于大有这种人肯定会藏匿下大量金银珠宝,可要不是他自己交代,谁也想不到他会将钱财藏在那样的地方?数目如此巨大。”

“清姐,他藏了多少金银珠宝?他将它们藏在哪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