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耀武扬威的飞了几日,渐渐逼近王屋山地界。
盘踞在王屋山的散修联盟,由一位散修金丹主导,此时收到消息,各山峰无不大难临头,一副各自分飞的景象。
不知多少修士举族逃亡,敌人还没到,就呈现树倒猴孙散的态势。
往日,这王屋山也是个着名的繁华之地,对散修来说,难得还有没被修真势力占据的地盘,在此地讨生活的修士不知多少,如果能万众一心,齐心协力,不是没有一拼的本钱。
奈何,散修,散修,一盘散沙,要是能聚势,也不会在三大修真势力的争夺与僵持中,勉强自保了。
那主持散修联盟的金丹倒也佛性,任人来去自由,举旗聚众,不过三四名筑基,百余名练气,连十分之一的实力都没有聚集起来。
王屋山的各山峰是没有护山大阵的,这么点人够干什么?
可这位金丹散修硬是带人出征,看架势是要‘御敌于国境之外’,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都以为目标是王屋山,这样的软柿子自然人人欢喜,但王屋山虽大,也容纳不了如此多的修士啊,再加上凡俗人口,就是把王屋山屠尽,地盘都不够分的。
“你家要是早说王屋山,我就不来淌这出浑水了,杀鸡用牛刀,得来的三瓜两枣还不够塞牙缝的。”
【银背蝠鳐】的大殿内,正在举行军议,人人都以为此行的目标就是王屋山,有人欢喜,有人庆幸,也有人不满。
那刘姓刀疤脸的筑基,耐着性子听贺琳说了几句,就不耐烦的打断道。
贺琳闻言呵呵一笑,“谁说要打这王屋山的?”
刘姓刀疤筑基:“难道不是?”
贺琳哈哈大笑,“诸位稍安勿躁,好戏还在后头。”
难道目标不是王屋山?
那是谁?
易青对此地的修真势力并不熟悉,听众人议论周边的修真势力,最大的无非是原争夺王屋山的三家。
其一霍家。
这是个大型的修真家族,盘踞在王屋山以西,辖地千里,家门【霍天山】为三阶上品,家族有两位金丹,二十余筑基,练气子弟无算,凡俗人口上百万,还有大大小小的附庸势力,实力不容小觑,认真算起来也不比自家军阵弱,是块硬骨头,首先被排除。
其二魏家。
这是个中型修真家族,盘踞在王屋山以北,两仪山的更深处,辖地百里,家门【无量山】为三阶中品,家族有一位金丹,四五个筑基,练气弟子二百余,凡俗人口十万,实力在两仪山各大修真势力中并不出众。
但魏家出自以炼器起家的【赫连宗】,背靠方圆数千里第一大修真势力【赫连城】,别打了小的引来老的,他家也被排除掉。
其三是怒蛟帮。
门主毕连生出身外海,金丹修为,御使一只三阶上品的【怒蛟】而闻名于世,此人早些年做过劫修,还曾被齐云通缉过,后洗白上岸,占了王屋山以东的太华山,开山立派,生发以超百年。
其门下大多为外海招募的散修,不乏穷凶极恶之辈,有传言说,怒蛟帮其实就是个贼窝,门下之人常坐乔装改扮、打家劫舍之事,也是左近黑市最大的货源。
怒蛟帮的辖地广大,易青曾到过的邙山说起来也是他家附庸,那邙山坊也是名声在外,传言就是怒蛟帮的一只白手套,表面上归邙山黎家掌管,但黎家不过是筑基家族,如何能在怒蛟帮身侧守住一处坊市,可见其中是有猫腻的。
这些还是事后贺琳跟他说的,想他当初一头扎进贼窝还不自知,错非有强大神通在身,不然就交代在那里了。
众人议来议去,只有这怒蛟帮合适。
一来,怒蛟帮的地盘广大,王屋山以东直至邙山,怎么算也有千里之地。二来师出有名,怒蛟帮虽做的隐蔽,但常在岸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此行可以占住大义的名分。
虽然这名分在两仪山跟擦屁股纸差不多,但在一些卫道士那里却有说头,至少不用担心齐云和崇礼门这样的超级实力横插一脚。
虽然这样的概率很小。
此时,王屋山的主持金丹已经带人拦在了军阵之前,可庞大的军阵一刻不停,笔直的向他们撞来。
到了近处,这金丹主持哈哈大笑,一位金丹老者从金背蝠鳐上出来迎接。
两下合兵一处,果然掉头向东,向怒蛟帮的地界杀去。
“原来你们早就串通好了的!”,刘姓刀疤脸筑基恍然大悟。
事到如此,贺琳总算不藏着掖着了,“不错,正是那天怒人怨的怒蛟帮,此次我家老祖就是要替天行道,剿灭这一伙作恶多端的凶徒。”
想起邙山的遭遇,易青倒是乐意寻这怒蛟帮的晦气。
只是,怒蛟帮屹立百年不倒,不是没有原因的,担心这柿子不如想象中的‘软’,势必要舍命下场,是生是死就看个人运道了。
贺琳明明说此行无有危险,只需太极门摇旗呐喊、以壮声色的。
难道是放屁不成?
“毕连成可不好对付!”,圆脸筑基语带畏惧的说。
毕连生一代凶人,往常遇见,谁不是小心翼翼的?这次要太岁爷头上动土,错非自家军阵庞大,声势无量,恐怕就有人要打退堂鼓了。
“那怒蛟太过凶恶,你家老祖可有对策?”,刘姓刀疤脸筑基连忙问。
“诸位不必担心,那怒蛟前些时日已经寿终正寝了!”,贺琳语气笃定的说道。
“啊!?”,众人皆惊,这可是天大的隐秘,难怪贺琳一副吃定怒蛟帮的架势。
三阶上品灵兽相当于金丹后期,但只要不是古兽,都是有寿数的,虽远比人类同阶修士绵长很多。
谁也不知道这怒蛟活了多久,反正自毕连成冒起,这怒蛟就在了。
“此事当真?”,圆脸筑基紧张追问。
“千真万确!”,贺琳回答的斩钉截铁。
“如此大有可为!”,众人皆喜形于色。
直到此时,贺琳才将内情和盘托出。
听他张口闭口‘我家老祖’,原来是攀上了另一个准备迁徙到两仪山的贺氏家族,此贺家源自外家一脉,家门原在崇礼门与欢乐谷的交界处,至于为什么抛家弃业,举族迁徙到万里之遥的两仪山地界,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