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十万火急地赶到公司,一直把车开到实验楼的楼下,见楼下还停着救护车,正有医务人员推着担架推车进大门,她一见救护车,心里就“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紧跟着医务人员后面一起进大门,在大厅里又碰到罗兰,她忙问罗兰怎么回事。
罗兰说道:“我也不清楚,韩哲刚刚给我打电话,让我上三楼,问他什么事,他在电话里不肯说。”
三楼,除了父亲也没别人,难道真是父亲出事了?
果然,到了三楼实验室,见父亲半躺在生物电椅上,一动不动。医务人员轻手轻脚地把罗父抬到担架上。姐妹俩都有些惊慌失措。
韩哲特意安排姐妹俩同时到场,不然,这么大的噩耗,怕其中任何一人都独自承受不了。
“身体还是温的,马上送上救护车急救!”有医务人员说道。
听说身体还是温的,姐妹俩心中还生起了一丝希望。
但韩哲却不这么想,身体之所以是温的,很可能是生物电在体内运转的缘故,他也只是抱着侥幸的心里,抱着尽人事的原则,才第一时间叫了救护车。
姐妹俩也一同上的救护车,到了车上,呼吸辅助器,心脏复苏器全都用上开始抢救,司机也打响了红灯,开始一路飙车。
韩哲是自己开车去的医院,等韩哲到达医院的时候,姐妹俩已经哭成了泪人。过了一会儿,医院给出了诊断结果:突发性心脏病死亡,死亡时间大约为昨天半夜十二点。
接下来就是进行进一步详细的检查还是送火葬场的选择了。如果做进一步的详细检查就需要解剖尸体了。
罗曼想保持父亲遗体的完整性,没有做进一步的详细检查。而且,还要让母亲见父亲最后一面,于是,拨打了母亲的电话。
韩哲建议罗曼将遗体先运回公司,公司实验室里有冷柜,能够很好地保存遗体,等到查明原因之后再火葬。
突发性心脏病、半夜十二点……这让韩哲想起了死去的伊萨先生。
伊萨先生也是突发性心脏病,也是半夜十二点,也是以前并没有心脏病史,也是坐在生物电椅上,也是启动的任督二脉的模式……简直如出一辙!
难道真的是生物电椅存在着什么问题?
如果真的这样,那么,卖出去的生物电椅必须马上收回。
过一会儿,罗母赶来了,当然也是痛哭流涕,悲恸不已。母女三人谁也不用劝谁,就看谁能哭了。
韩哲则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但他没有说什么,因为还没有百分之百确认。也许是干爸发现了什么,所以特意在午夜十二点亲身试坐生物电椅。
要试,也应该由我去试啊!
韩哲和程教授好一阵安慰劝导才让母女三人止住了哭声。程教授也在,就是程教授开车送罗母过来的。
然后就是把遗体运回公司,冷冻起来。对此,罗母也没什么意见,做为一名科研人员,她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没有心脏病的人却因为心脏病而死亡,也许实验室里有什么仪器设备会对人体造成某种伤害,为了后来的科研人员,查明原因还是必要的。
是夜,韩哲坐在三楼的实验室里,翻看着照片。
今天早晨,在救护车到来之前,他拍摄了很多现场的照片,也勘查了现场,也查看了监控录像,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快到午夜十二点的时候,他模仿着照片中干爸的姿势坐在了生物电椅上,脖子上挂着那块百达翡丽的怀表……是的,干爸临去世前身上穿着一套睡衣,脖子上挂着这块怀表。此刻,韩哲也换上了同款的睡衣,戴上这块手表。他知道这些应该没有意义,但他还是严格按照干爸死前的状态来重现一遍当时的经过。
韩哲手里拿着怀表,看着秒针一动一动地向前走着……逐渐逼近午夜十二点,就像逼进死亡一样。
其实这很危险,如果历史重演,下一个死的就是韩哲。
但他不相信真有这样的奇迹发生,或者说他不相信自己和干爸研究出的生物电椅是杀人凶器。
但是,确实已经死了两个人了,就在这款生物电椅上。
“哒!”指针指向了十二点。
不管是伊萨先生还是罗父,医生所说的死亡时间都只是个大概时间,所以韩哲很有耐心,没有想着到了十二点就必须验证什么。但是,当指针指向十二点的同时……
“咚!”
其实没有声音。
韩哲的心脏如遭锤击。
那是碎心般的疼痛,但时间极短,韩哲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心脏就已经停止了跳动。
“给我……动起来!”韩哲内心一声暴喝。
“咚、咚、咚……”韩哲心脏再次有节奏地跳动起来。
好险!刚才确实有一股强大的冲击波贯穿了心脏。幸亏韩哲多年来运转河车淬炼五脏,心脏比一般人强韧数倍,才使心脏没有损坏。而且他还有控制心脏再次启动的能力。这二者缺一不可,不然,他刚才就步了干爸的后尘,成为继伊萨和干爸之后的第三位死者。
人体的心脏一生都在不停地跳动,但它不是一台永动机,当它困了累了,或者受到什么伤害或冲击,比如电流、电子脉冲、电磁波、声波,也有可能停止跳动,而它一旦停止跳动,人的生命也就结束了。
虽是瞬间,韩哲也经历了一次死亡。
他看了看手中的怀表,以他能够感应到生物场的敏锐度,能感知到这股冲击波来自这块怀表。
他把怀表放到了电磁波检测仪器之中,开始测试。但是,过了好久,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他把指针向回调了一段时间,调回到十一点五十九分五十秒,再放入仪器之中检测……
当指针指向十二点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在示波器上出现,振幅强大,频率与人体心脏的频率相当,可以引起心脏共振,击中心脏就可以让心脏破裂,瞬间失去自主跳动的能力。
但这股强大的冲击波在向四周扩散的时候,还有一个显着特点,就是当距离超过二十公分,波强就会锐减,锐减到对人体无害的程度。
而刚才韩哲拿着怀表在胸前观看,与心脏的距离恰好在二十公分以内。
难怪这么长时间相安无事,罗父以前一直都是十二点之前睡觉,睡觉时当然会把怀表摘下来,放在床头的任何位置与心脏的距离都会超过二十公分。
真正的杀人凶手找到了,就是这块怀表。确切地说是这块怀表的原主人,那个送给干爸怀表的那个人。
韩哲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兴奋还是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