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姐，其实我也不是特意观察他啦！就是，长期以来形成的习惯嘛。你知道的，女人就是心思细嘛！他已经结婚了，我是不会再抱任何幻想的啦！而且，我现在有陈康……”
“说重点！”罗曼不耐烦了。今天，张小清说话太磨叽，打个电话就像不花电话费似的。
“重点就是，他今天比较怪异啦！”
“这句话你刚才已经说过了。”
“然后我就悄悄地跟在他后面，他出了公司我也出公司，他过马路我也过马路……”
“张小清……”
“等等，马上就到重点了。他进了一家酒店，我也进了那家酒店，那家酒店我也是经常去的嘛！服务员什么的都很熟的啦……”
“张小清……”
“等等，马上就到重点了。在一个房间的门口，你猜我看到他跟谁在握手了？”
“我不猜！”罗曼咬牙切齿。
“好吧！不用你猜，我自己来……就是和咱们的死对头，上海龙腾公司的领导握手，而且是亲切握手。”
兰哲公司与上海龙腾公司打官司的时候，张小清也到法院去看热闹了，主要是公司被封了，无事可干。而且，也没打过官司嘛，也很好奇的，想看看官司长的什么样。再者，这样不是显得她这位公司中层领导对公司的大事很关心嘛！
所以，上海龙腾公司的领导她是认识的。
终于说到重点了，罗曼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呢？”
“我便用手机拍了照。”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然后我就回来了。我总不能进去跟人家喝酒吃席吧！但是我有照片啊！这就是证据。”
罗曼心想：证据你个头啊！法院会根据一张握手的照片就判定对方有罪吗？只是有勾结的可能性。
“好！小清你做得很好！”罗曼夸道。
夸得张小清有些不好意思，“罗姐，其实我……”
“哔！”对方已挂掉了电话。
罗曼可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她马上找来另外两位老总开会。
“韩哲，都是你干的好事！”在一间会议室里，罗曼劈头盖脸对韩哲一顿训斥，“你这蠢货，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技术资料拷贝到分公司的图纸库中去？”
“我想这都是公开的秘密了，何不在公司内部普及一下！”
“幼稚！愚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罗曼表面上训斥着韩哲，心里却是虚的……
会不会是因为我呀？早知道酒会那天晚上，让他弄一下就好了，何必为这种事情害了公司？
哎呀！不对！怎么能在韩哲面前想这些呢！有点儿对不起他了。
见罗曼训斥得差不多了，火气也发得差不多了，韩哲淡淡地说了句：“走吧！”
“去哪？”
“分公司啊！还能是哪？毕竟一切都是咱们的推测，万一什么都没发生呢！咱们不是白白在这里着急上火吗？”
之前，三人当然是先把事情往最坏的方面想。
“要我们两个一起去吗？”罗曼对图纸方面的东西还真是不熟。
“那高翔人高马大的，万一发生什么，你们两个还不得保护我一下。”
“也是！”姐妹俩立刻想到：这么长时间的拳击训练，也不是白练的。英雄总该有用武之地了，完全忘记了她们两个的拳击教练是谁。
三人驱车很快到了分公司。
罗兰到张小清那去拿证据，韩哲与罗曼径直来到高翔的办公室。
“高翔，你有两个选择。”韩哲气势凌人，“第一，吐出此次交易的全部脏款，无偿让出你手中所持有的分公司10%的股份，并就此滚出兰哲公司，我对所发生的事一律不予追究。第二，我起诉你泄漏公司机密技术资料给竞争对手法，法院将对你处以十几亿的罚金，而且，你的下半辈子就在监狱里度过吧！”
高翔心里震惊，但表面镇定自若，“韩总，你突然这是……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这时，罗兰进来了，把一张打印纸往桌子上一拍，“今天下午两点多，你用公司的c03号U盘拷贝了分公司图纸库中的一些技术资料，大约二十分钟后，你与上海龙腾公司的领导在一家酒店里会了面，这是会面时的照片。”
罗兰说着，从手机中打开一张照片，照片中正是高翔与上海龙腾公司的马可波握手的情景。
要拷贝公司的资料，必须用公司内部的U盘，如果是从外面市场上刚买回的U盘，未经过公司特殊处理，是不能拷贝公司内任何一台电脑上的任何资料的。
而使用公司内部的U盘都是有记录的。
再者，公司内部的图纸库，进入时必须进行身份登录，然后系统会记录下登录者浏览了哪些图纸、资料，或者是拷贝、打印了哪些图纸、资料。
罗兰拍在桌子上的那张打印纸，便是高翔对技术资料的拷贝记录。长长的一列清单，每一行的最前面，是员工的Id，正是高翔的Id，接着是资料或者图纸的名称，最后还有拷贝的时间。
高翔扫了一眼，时间上吻合。其实他只记得大概的时间，但系统的记录，却精确到了秒。
高翔惊呆了，浑身直冒虚汗，系统还有这个功能？我身为老总居然不知道！真是太丢人了！
他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你们欺负我老土是吧！这都不告诉我！
手机里的照片也有拍照时间，时间也对得上。
韩哲也扫了一眼打印纸，但他重点不在时间上，而是资料和图纸的内容，正是他向上海龙腾公司讲课时故意保留的技术资料。
罗兰看了看一脸惊讶的高总，“系统记录显示，前两天你曾多次浏览过这些资料。”
证据确凿！
高翔脸色先是通红，然后转为苍白。
他迅速权衡利弊：自己手中持有的10%的分公司股份，估计值个两、三亿，甚至三、四亿，交易的脏款也就几千万。是的，公司被收购的时候，他保留了10%的股份，这是他当时的条件，没有这10%的股份，他也坐不稳分公司老总的位置。
但如果韩哲起诉，告到了法院，国家对知识产权、先端技术的保护很是重视，对泄漏公司先端技术资料的处罚也比较重，十几亿的罚金，还真不是韩哲说大话吓唬他。他也不是完全法盲，大致的处罚还是了解的。如果能交上罚金还好说，坐不了几年牢，如果交不上，说不准，真的下半辈子就在牢狱里度过了。
“好吧！”高总也是个果断之人，“我选A，不是，我选第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