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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历史军事 > 北宋末年的风流王爷 > 第九百一十五章 咱们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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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五章 咱们的儿子

夜莺抬起眼睛来看了张梦阳一眼,然后接着道:“不管他们问什么,我们三个只是不说,而且私下里也都讲好了的,头可断,血可流,女真人的骨气不能丢。

“若是被他们问出了我三人的身份,再由着他们拿我三人到两军交战的疆场上去威胁大金国朝廷,那我们可就真的是死不足惜了。

“可是,那些不成器的东西到底还是从被俘的侍卫口中得知了我们的身份。虽然我抵死不认,但他们居然拿合剌的性命要挟于我。

“我那时已经知道了他们都是红香会的头头脑脑,也知道你个臭小子利用了一个所谓的张梦阳的身份,取得了红香会的大头领之位。

“见他们以合剌要挟于我,被逼无奈,我便只好……只好把你抬了出来,好使他们投鼠忌器,不敢妄下杀手。”

张梦阳道:“是啊,你若不说合剌是我儿子,说不定这会儿的合剌啊,早已经魂赴九幽了呢。不得不说你是一个富于机智和勇气的女子,跟儿子的性命相比起来,个人的名节实在是算不上什么的。”

蒲察夜莺听他话中含有讽刺之意,遂把头一昂,说道:“没错,合剌是我的命根子,为了他,我可是什么都豁得出去的,区区名节又算得了什么。”

接着,她看了张梦阳一眼,口气忽地转柔:“何况,我所说的都是实话,合剌的确是你的亲骨肉,这事儿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起过,绳果就更加不知道了。

“我这一趟,之所以从辽东巴巴地赶来,就是要把这事儿说给你知道。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曾经做下的事情你自己清楚……这个,用不着我多说了吧!”

说到这里,夜莺的眼中闪烁着盈盈的泪花。

张梦阳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对夜莺的这话,也并未感到十分地吃惊,只是默默地想:

“她儿子是杯鲁的种儿,原来她从未对杯鲁说知。这么说来,杯鲁那厮在世上留有两个儿子了,蒲察夜莺给他生的这个是长子,丑八怪给他生的那个是次子!

“虽说那厮代我而死,可谓是死得其所,死有余辜,可他的基因究竟在这世上留有遗存,而且还能够传之后世,死了也是不枉的了。

“我虽不曾杀他,可毕竟他也是因我而死。今番他的儿子被红香会这帮家伙给逮住了,小爷我金口玉言,让他们给释放了去,也算我还了他一个人情。

“杯鲁啊杯鲁,你小子地下有灵,也应该感念本王爷的好,就算是化作了厉鬼,也不要回来找我的麻烦才是!”

张梦阳咳嗽了一声道:“我做过的事,我当然知道,但是在没有验dNA之前,对你的话,我也有权利保留谨慎的怀疑。合剌如果真是我的孩子,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了。”

夜莺哪里知道他口中的“dNA”是什么鬼东西,只听他说出了“保留”“怀疑”这样的字眼,心中立即便有些恼怒,冷言冷语地道:

“我蒲察夜莺嫁给绳果数年,都毫不见有妊娠之兆,可被你个坏小子勾搭上手仅只两月便得了梦熊之喜。合剌不是你得孽种还能是谁的?

“况且,倘若仔细分辨的话,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此子类绳果的地方少,而像你的地方多。

“你个畜生若敢不认账,我发誓,一定会让你这个没良心的身败名裂,你想继绳果做谙班勃极烈,就算你的老子爹答应,整个完颜氏的宗族也绝不会同意!”

说到最后一句时,夜莺凤眼圆睁,已咬牙切齿地露出了狰狞之态。

张梦阳暗忖:“她一个女人家,既这么不顾名节地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心里认定了合剌是杯鲁的儿子。

“她说的或许不假,可这跟我张梦阳有什么关系呢!”

张梦阳再次清了清嗓子说道:“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俩在一起了又何止一日,你又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情。你放心,既然我来到了这里,就绝不会眼看着你们娘儿俩受苦。

“还有那个什么,你的哥哥,我的大舅哥,我也会让他们盛情款待几日,然后派人把你们毫发无损地送送到燕京去的。

“这压根儿就是一场误会,他们若是提前知道咱俩的关系……这个,肯定不会出此下策把你们捉来的。对此,我替他们郑重地向你表示道歉……要不,我给你磕个头还不行吗!”

说罢,张梦阳站起身来,对着坐在床沿上的夜莺跪倒在地,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口称:“嫂夫人你大人有大量,这事儿就不别再往心里去了吧!”

张梦阳本来想要叫她做“小心肝儿”或者“小宝贝儿”的,可是话到嘴边,实在觉得这一称呼肉麻得社死,在心里头把杯鲁臭骂了几句之后,最终还是对她以嫂夫人相称。

夜莺冷笑道:“你怎么不问问我,大老远地从黄龙府赶到辽东,又从辽东巴巴地南来寻你,所为何来呢?”

张梦阳恍然大悟般地拍了拍脑门,看着夜莺道:

“对对对,我刚刚是想要这么问来着,只是被你一打岔给弄丢了。对了,你不远万里,风尘仆仆地来找我到底何事?该不会是单纯地……这个……想我了吧!”

夜莺的口气顿转温柔:“这么长时间不见你,想你了,也完全是有可能的。只是这趟南来,我却不仅仅只是想你这么简单。你不妨试着猜猜,猜中了,嫂嫂我可是有奖励的。”

张梦阳心中暗笑:“奖励,什么奖励?你能给出的奖励,还不是你下身的那几两肉么?”

张梦阳面容上假装出严肃与好奇,心中却想到了李师师和莎宁哥她们劝他博取大金国皇位的事儿来,于是一边在屋中踱着步子,一边不疾不徐地说道:

“嫂夫人不辞劳苦地找到我,除了想我而外,肯定是有一桩大事要和我相商的了。天下之大,嫂夫人你可是最疼我的,疼我的程度跟我妈那是不相上下。”

他所说的“我妈”,指的是杯鲁的母亲徒单氏而言,可是当他说出口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竟忽然想起了这些天来一直跟他昏天黑地地鬼混的麻仙姑来。

他不由自主地呆了一呆,然后接着说道:“相必嫂夫人,定是想到了什么锦囊妙计,能够助我顺利地继任为谙班勃极烈,对不对?”

说着,张梦阳扭过头来,把一双眼睛盯在了夜莺的脸上。

夜莺冷笑道:“我想要跟你说的,其实正跟此事有关呢!”

听她这么说,张梦阳一脸的得意之态,便与她肩并肩地坐在了床沿上,捉住了她的手握住,装出了一脸感激地道:“我就知道,不管是相隔多远,嫂子的心永远是跟我在一起的。”

夜莺的脸上露出了些不易察觉的厌恶之态,但由他握着的那只手却并未抽回,目光注视着前方说道:

“没错,这些日子来,我的这一颗心哪,的确是萦萦绕绕地一直牵缠在你的身上。恨不得能早日见到你才好。可是事情,又跟你想的未必完全一样,但愿你听了之后,不要对我心生怨恨才好。”

张梦阳把头连摇地道:“不可能,你是我在天底下最爱的人……之一,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对你心生怨恨?简直是胡说八道。”

夜莺并不理他,只管悠悠然地说:“你让人害死了绳果,其实我一点儿不都恨你,相反,我的心里,倒还暗暗地有些高兴呢。

“虽然身边没有了男人的陪伴,可却也省去了男人的打骂,于我而言可说是有失有得,未必全是害处。

“眼下的我,除了一心一意地想你念你,剩下的心思,便全给了咱们的儿子合剌了。

“绳果死了之后,我原本想给他改姓,把他叫做纥石烈合剌的,毕竟你杯鲁才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归根结底是你纥石烈家的根苗,随你的姓,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可是现在就不必多此一举了,你被皇上赐姓完颜,又晋爵为郑王,咱们的合剌也还仍然是完颜合剌,只不过现在的完颜,是你完颜杯鲁的完颜,并不是他完颜绳果的完颜!

“杯鲁,你跟我说实话,当你知道了自己在这世上竟然已有了个这么大的儿子时,你的心里高兴么?”

说到这里,夜莺扭过头来,把一双卡姿兰眼睛脉脉含情地望着他,脂粉的香气与微微的鼻息向他袭来,令他顿感神魂颠倒,意乱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