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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九点艳阳高照。

何自安打着哈欠来到一楼,转了一圈没发现人就下地下室。

周五独自在沙发坐着,研究茶几桌上的青花瓷瓶。

“怎么只有你在?”何自安在对面沙发坐下。

“张军怕许家算账,一大早就跑回老家…右眼怎么了?”

周五说话时抬头,见何自安右眼乌青有点被吓到。

何自安狐疑,脑袋伸到茶几桌面上,借着玻璃反光照脸,看清楚面后怒道:“那三八趁着我熟睡下黑手!”

“她被坑了两万,心情本来就郁闷,你还非得揭破……”

“你站哪头的?”何自安抬头不爽道。

周五把话吞回去,心想曾丽都算是收敛了,被气一整天,忍到半夜才出手且只打一个眼睛。

何自安扫了眼花瓶,道:“一个假货,有什么好研究的。”

周五摇头道:“假?不可能,曾丽说是掌眼帮忙鉴定过了,乾隆十年江南名窑烧制的,名叫雨夜……”

“蔡松赠送的,能是假的吗?”曾丽提着早餐从花园大门进来。

何自安伸脚就把花瓶踢下茶几桌。

“啊~住手。”曾丽飞奔而来。

还好周五反应及时伸手抓住瓶口,在小心扶起来边埋怨道:“掌柜的,您…完了。”

花瓶从瓶肚布满蜘蛛网一样的裂纹,没几秒碎成无数块。

“据赠送人和鉴定师说,花瓶至少二万块,您这……”

“看来下手轻了。”

曾丽脸色如猪肝,想把手里肉包砸到何自安脸上。

蔡松可是江南当铺、古董大家族的少东家,送的礼品价值无论多少,其实脸面才是重点,何自安这一脚跟踢在蔡家脸上没区别。

“把碎片弄掉。”何自安瘫坐沙发慵懒道。

周五迟疑,考虑自家掌柜的能力便照做了,当拨开碎片后,就一脸无语嘴角抽搐。

茶几桌边,本来很愤怒的曾丽此刻傻眼了。

瓶内底部有‘86年3月江南三厂制’的阴刻。

可能是烧制工匠,在制作出好培子,按照流打刻印时粗心,导致刻纹比较浅也细,位置还比较偏,瓶子完整时,用手电筒照射也会看不出来。

这时,周五的立场转回何自安身上,盯着满茶几桌碎片,道:“没想到是市场五块钱一个的流水线产品。”

这话是暗示价格太低,蔡家能送出来就是丢脸,所以到此为止。

曾丽说不出话来。

这时,保姆从一楼下来告知蔡松来访。

“曾小姐,蔡某不请自来实在抱歉。”有人从楼梯走下来。

这是一个穿着黑灰格子西装,年轻又英俊的男子。

这人就是江南蔡氏少东家蔡松。

这头,曾丽回神想收拾碎片发觉来不及,狠狠瞪了眼何自安,把手里袋子放茶几桌,快步移动向楼梯。

“有客人啊。”蔡松来到地面说道。

何自安还是知道分寸的,淡淡的点点头。

“蔡先生这边请。”曾丽想引蔡松上楼。

然而,蔡松眼中把何自安当成竞争对手,故意不接话茬,快步走向沙发区,边笑呵呵道:“看先生的眼神就知道非一般人,蔡某想交个朋友……”

蔡松着重强调自己的背景。

何自安不想明天左眼也乌青,就没有沉默而是起身热情回应。

一听到他名讳,蔡松错愕了下后怪笑道:“原来是闵海冉冉升起的新星何自安何先生,失敬失敬。”

“不敢当,和少东家比起来我差远了。”何自安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边上,周五坐在沙发上,默默拿碎片盖住底部,免得被蔡松看出来。

同时间,曾丽走到蔡松身侧挡茶几桌。

然而,蔡松以身高优势,轻松越过曾丽脑袋看到桌上的碎瓷片,其心思都在‘竞争对手’上,所以没发现是自己送的瓶子,啧嘴道:“最近有批人到处乱窜,以流水线产品当古代大窑名品,做工精细到几十年老手都上当。”

曾丽心里咯噔一下,急中生计道:“正好有件事请教蔡先生,您一楼请。”

“向来曾小姐要问的是圈内事,何先生作为闵海新星见识不凡,兴许能提供不错的角度。”蔡松咬定何自安就是情敌,说什么也不走。

何自安郑重提醒自己有妻子,且怀了宝宝了。

正常人到这一步也该放心,但蔡松以己度人,认为何自安不可能专情发妻,外面不知多少女人,就冷哼道:“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曾小姐得小心了。”

“是啊,我也不认为他是好人。”曾丽想尽快把人带离现场顺嘴附和。

何自安不乐意了,自己对老婆的忠贞天地可鉴,容不得别人质疑,也发出冷哼,道:“你跟我很熟吗?”

“恼羞成怒。”蔡松揶揄道。

曾丽用眼神示意,希望何自安忍一忍不要把事搞大。

何自安不管,谣言必须从源头上抹杀,否则有心人利用起来,李慧信息不足情况下可能轻信,导致他们的婚姻出现危机。

“道歉,不然……”

“我就不。”蔡松上前一步不屑道,“闵海身为古董圈弱省,才轮得到你这种残渣上蹿下跳,换我江南早当蚂蚁一样捏死了。”

“爱捏不捏,污蔑我包小三玩女人,必须给我道歉。”何自安寒着脸说道。

周五知道老婆是自家掌柜的底线,于是站起来撸起袖子准备动手。

“周家的废物,劝你识相点,否则……”

“妈的,污蔑我对老婆不忠,还敢威胁我朋友。”何自安握紧拳头逼近。

蔡松自觉背景强,根本就不在乎。

“给我个面子。”曾丽亲身体验何自安的凶残,可不认为会忌惮蔡家背景,几乎用哀求的语气。

不等何自安说话,蔡松抢先道:“曾小姐,这两人都是废物残渣,进你家只会沾染晦气,不用跟他客气,等回头我一个电话,直接送去吃牢饭,在请大师过来做法净化下。”

砰!

何自安一脚踢在蔡松肚子上。

蔡松这人是典型的纨绔子弟,练武是不存在的,被踢倒后身体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地上。

“我操你全家,垃圾也敢碰我。”蔡松手捂着肚子面色狰狞吼道,“来人!”

咚咚~

话音落,好几个人飞速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