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自安打掉尚维掐自己脖子的手。
其实事情很简单,他为矿工们讨要说法,间接打碎林国本来的进阶计划,以对方的性格肯定不死不休。
而林家有规矩,族人不能动粗让竞争对手抓到把柄,一般都会使用江湖规矩,比如斗宝、比赛什么的来定胜负,所以他就干脆得罪到底,好让林国持续来送宝贝。
就在这时,台上黄安安让工作人员把贺楼玉环推下去,而后宣布展销正式开始。
第一个物件也被推上来,是一个洁白的瓷器。
“物件是南宋时期,阿拉伯商人定制的,也就是外销瓷,据说是当时萨比拿王子送给安蕾公主的定情之物。”尚维拿着书册介绍。
边上昆云脑袋冒出来,道:“好寓意,何自安你要不要拍下来,送给身边的情人。”
“我是男的。”尚维怒道。
“爱情不分性别。”昆云怪笑。
尚维想站起来,被何自安伸手给按下去,他本来对什么外销瓷不感兴趣,毕竟国外有没详细历史记载,什么王子公主的,谁知道是哪个村长的后代,没什么收藏价值。
可昆云胡乱插入,让他意识到,物件是昆云几人一早安排坑他的,可能是王大山备好的,顿时来了兴趣。
他定睛一看,瓷碗正是以前在爸爸办公室摆着那一只,据说还是普通职员的王大山,以生日为借口送的。
这时,趴在矮屏风的昆云偷偷缩回去,小声和同伙说道:“搞定。”
“我就说那小子跟娘们关系不干净,现在信了吧。”胖子说道。
“嗯嗯,你不是嫉妒人长得好看。”有人回道。
“小声点。”一个缺牙出声提醒而后眯眼道,“现在问题是他会不会去拍。”
“肯定会的,按照计划去吧。”昆云说道。
有三人起身走向大众席位,要趁机乱抬价格,让何自安赔到底裤都没有。
……
“明显是给你下套啊。”尚维小声提醒。
“是这样的。”何自安盯着舞台,解释碗的情况。
尚维不知他家发生变故,就说道:“难道是叔叔调走时忘记拿了吗?”
“嗯,可能吧。”
何自安不想现在说明家里的情况,因父母还健在时,没少照料失去双亲的尚维,不准备就说实情,难以预料会发生什么。
“那必须拿下,没钱跟我说。”尚维说道。
何自安回头道:“你刚上班哪来的钱?”
“刚才我汇报情况,黄经理希望我好好招待你,就给我一张卡,里面有五万块任我使用。”尚维害怕被别人听到,特意压低声音。
何自安转头看着舞台上,介绍物件信息的黄安安,心里暗暗感慨,不亏是黄家当代最出彩的人,还真会做人,一出手就是五万。
“你怎么不说话?不用担心不够,到时可以跟黄经理打报告再申请一点。”
“回头你拿着卡里的钱,帮我给尚爷爷和奶奶,买些补品送过去吧。”何自安回神说道。
尚维不同意,恰好这时台上,黄安安宣布拍卖,瓷碗的底价是一千块,喊价没有上限,他就拿起桌上叫价牌。
“慢着。”何自安伸手给按住了。
爸爸在世时,并没有表露出对瓷碗的喜欢,说起来也跟普通吃饭碗一样的态度,就觉得没必要花钱。
就在这时有人举牌加一百,台上黄安安报价。
“穷鬼。”有人冷笑而后举牌:“一千。”
“三十五号,为爱情见证之物加一千。”黄安安继续报价。
何自安隔壁位置,胖子有些坐不住,扭头隔着屏风道:“这小子见到亡父遗物,怎么没有反应?”
“不急。”
昆云有信心何自安会出价,理由是何自安就算忍不住碗,但一定会为爱情买单。
当然了,不是他们都嘲讽的,何自安跟尚维关系不干净,而是他知道李慧的存在。
李慧对公婆的感情,王大山有提供详细资料,昆云自己也去调查过呢。
果不其然,没几秒隔壁传出尚维的喊价声,不过只是加了五块,一时间引起不少人嘲笑。
胖子立即从椅子上起来伸头揶揄:“你们的爱情就那么低廉吗?”
尚维因为周围的笑声红着脸,闻言差点暴走,被何自安给按住。
“看来这就是你们设的套啊。”何自安说道。
胖子直接坦言:“是的,但你不得不买。”
“那你打算出多少,总不能白瞎王大山给的酬劳,一直沉默着吧。”何自安笑眯眯道。
“我会傻到让你反抬高价,然后拍下垃圾品,交昂贵的服务费吗?”胖子撇嘴冷笑着。
就在这时,三楼有人举牌了,不是别人,正是恨何自安牙痒痒的林国。
一级包厢是有特权的,所谓的举牌是输入数字按电子按键,在舞台大屏幕适时显现,本来是可以匿名,但林国想搞何自安,就直接明着来。
黄安安手持话筒,看着电视屏幕报价:“牡丹房报价五千。”
“这是在报复,一个破碗竟喊出五千高价。”
“林少掌柜是要把买始祖玉的钱赚回来吗?”
“少掌柜真生气了,那叫何自安小子要倒大霉了。”
“……”
大厅人们什么想法都有,最高兴当属昆云二人,手抓着矮屏风嘲讽。
何自安表情淡定用眼神示意,尚维面色通红小声道:“要不改叫五十块?”
“都知道被下套,还白给人送钱哦。”何自安回道。
“随便叫,价格包你满意。”昆云说道。
何自安让尚维大胆叫,随后撇头盯着昆云两人,道:“你们不下场的话,回头怎么跟出钱的王大山交代,该不会是想出工不出力吧?”
昆云两人想反击,但话到嘴边又收回去,林国都下场,现在乱喊价可是要得罪人的。
“胆子小就安静点。”何自安冷哼。
身边尚维抬起叫价牌,再次喊出丢人的加价五块钱。
台上计价屏幕,立马显现牡丹房加价五千。
“沙漠雪色王子的爱,价格一万零五块钱,还有没有跟的。”黄安安依照程序拿着话筒传声。
拍卖前何自安摇手,早让大厅都知道三楼牡丹房的贵客是林国,这几天‘贺楼玉环’又闹得沸沸扬扬,所以大厅没人自讨没趣,甚至都没人出声议论。
“下次再继续锻炼你的脸皮,现在换我来。”何自安拿过尚维手里叫价牌,起身走向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