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丰宝县一家饭店内。
张振宝拿起一瓶五粮液,便笑着说道:“徐晓小兄弟,今天赏脸吃顿饭,权当我感谢你。”
“张镇长言重了。”
徐晓面露,这吃饭也要看谁请客的,张镇长会请他吃上这一顿饭,实属意料之外。
本来这场饭局上,还有李安的位置。
但李安固执的认为,这张镇长就是纯心跟自己过不去,他看着徐晓,张振宝二人就烦,饭都吃不下去了。
“张镇长请我吃上这一顿饭,是小子的荣幸,是我该谢谢您。”徐晓笑着说道。
“你小子倒是会说话,思想工作也能做得开,不像李安那个老油条,食古不化,早晚栽跟头。”
张振宝自斟自酌上一杯,喃喃自语。
按照这个劲头发展下去,徐晓肯定是要高升了,别的不说,他在南镇工作这么多年。
还从来没有见过,萧局那个严肃古板的人,会这么相信一个刚来到安监局的新人,饶是李副局长都没有这个待遇。
如今,李副局长手底下管理的矿场出事了,不也是证明了萧局长不可深信此人的远见么。
张振宝不得不承认,在慧眼识人这一方面,他跟萧正盛这个老狐狸之间,还差上一段距离。
“小子再会说话,跟张镇长,萧局都是不能比的,萧局能对我委以重任,那是信得过我,我怎么能令得萧局失望,令得大家失望。”徐晓这话出自本心,他是想要干实事的。
“徐晓,你是一个有抱负的人,这一点从你做的群众思想工作,我就能相信你,可你知道你面对着什么,那是一个本地的大集团。”张振宝道。
“张镇长明言?”
“年轻人有朝气是对的,但是政治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你要是有实力的话,早晚会出头的,只是出头前,应该要多看脚下路,提防一些人。”
张振宝笑眯眯的说道。
萧局在安监局捡到了一颗好苗子,但一颗还没有成长起来的苗子,可是过刚易折啊。
听出张镇长的言外之意,徐晓点头道:“这是自然,我踏实做事,自然会看着路来走。”
两世为人,他跟着无数的官员打过交道,什么牛鬼蛇神没有见过,就区区李民耀,李安之流,还上不了台面。
“那就好。”
见到徐晓是一个聪明人,悟性如此高,张振宝当即点到为止,抛开这个话题不谈道:“在处理矿场事故这件事情,我认为李安有些地方也是对的,该狠心的时候,你要狠心。”
身为南镇镇长,同时管理着好几个县城,如今桃东村矿场闹出那么多条的人命,事关重大。
能尽早平息这场事故带来的影响,这是对南镇而言最好的。
“我也不想因为一家企业的疏忽,就令得我们丰宝县,甚至是南镇的经济,大受损失。”
提及南镇的经济方面,张振宝脸庞通红起来,身为南镇镇长,他肩膀上背负的责任很大。
张镇长重视与着急,徐晓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当即给了张镇长保证道:“我当然知道,这场矿场事故速战速决!”
“有你的保证,我心里舒坦多了。”张振宝用力拍了拍徐晓的肩膀,说道:“徐晓,你是我在这个镇上少有说上真心话的兄弟,以后有困难,第一时间找我,我一定帮你。”
“张镇长,那我敬你一杯。”
徐晓咧嘴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他何尝不知道张镇长亲近自己,有个朋友多条路,何乐不为。
“啧,你还叫什么镇长,叫兄弟!”
张振宝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搂在徐晓的肩膀上,要多熟悉就要熟悉的样子,徐晓也没有挣脱出来。
“大哥,你这酒量是不是有点太弱了。”
张振宝动作亲近,几乎是贴在徐晓的面前说话,惹得徐晓一阵无语,这矿场事故还没有解决,这张镇长怎么搞得像庆功宴一般。
“呵呵,喝得高兴嘛。”张振宝面红耳赤,似乎不顾徐晓略带鄙视的目光,一阵哈哈大笑。
酒过三巡后,张振宝直接醉趴下去了,徐晓揉着自己的肚子后,伸展了一个懒腰道:“好饱啊。”
“老板,还请你雇你一个,把我的朋友送回家去。”徐晓交代饭店老板,至于钱嘛,人到家付款。
“行,客人您忙去,张镇长我们熟得很,一定安排妥当。”
这饭店老板见怪不怪,谁不知道张镇长贪杯,在酒量方面又不太行,他也经常送张镇长回家。
随即,出了饭店的徐晓,扬手招来了一辆的士,直奔桃东村。
刚将矿场门口闹事的村民,一一安抚打发回去了,冯村长在村头就碰到下车的徐晓,脸色顿时一惊。
“徐干部,你怎么又来了!”
冯村长一脸害怕,每次徐干部在场,就一定没有好事发生,刚才那群村民都快激动得打他了。
他当村长这么多年,还第一次体验那种被群起攻之的状况。
这矿场出事故后,徐晓三言两语,就策反了一群村民跟他对着干,他毫无一个身为村长的威严,第一次感到害怕。
“冯村长,看来挺不欢迎我啊。”
对于冯村长满脸写着的犹豫,徐晓挠了挠头,之前冯村长不是还无视自己,拿着新人不当干部的原则处事,现在怎么大变模样了。
“徐干部,你这话真折煞我了,这不村里死了人,我这个当村长也忙得不可开交,应付不过来。”
冯村长连忙摇头否认。
为什么害怕见到徐晓过来,他可没有胆子说出实事。
他回到桃东村,第一时间联系上李副局长,本想要告上徐晓一状,结果李副局长直接说了。
以后,万事听徐晓的,矿场出事他挨批评,现在全权归徐晓负责,他没权再去管了。
听到李副局长这话,冯村长想死的心都有了,三观都受到极大的冲击。
李副局长都不管他们死活了,把这么大的事情,都交给一个新任干部,随意打发他们完事。
这犹如一盆凉水,在三九天从他头上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