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固恩告诉史出杰。真正的战争,打的并不是机巧,而是势力,特别是谋国之战,灭国之战。看看前朝宋,再看看今日的行朝。可以说如果没有前几代帝王的作死以及弊病,是万万不可能灭掉的。
如今,大行朝虽然内政混乱。但远远没到行将就木的时候。庞固恩的兵力就算是再精锐,也不可能打到万里之外的大京城去。
所以,就得先消耗大京城方面的力量,然后再利用首鼠两端的群雄和世家势力,进行反击。
庞固恩于是又把自己和手下幕僚反复讨论的计策告诉了史出杰。
他说道:“圣上。敌人兵多。那么需要消耗的资源和钱粮也就多。我放兵少。那么需要消耗的资源和钱粮也就少。这一加一减之间,耗不起的反而是大京城的方面。想那小小庶逆,竟然派十路大军,百万之众来攻打一个小小的狗尾巴屯…他打的下来吗?谁给他的自信。”
史出杰听了庞固恩的话,脸上的表情稍微缓解了一些。但紧跟着在下一刻,他就又充满担心的问庞固恩道:“但是大哥。朝廷虽然兵多,消耗大,但地盘也大。他们以十三省和五大将军府之低来供应这百万大军,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不难。但再过两个月,就难了。”
“哦?”史出杰问,“此话怎讲?”
庞固恩反问史出杰:“再过两个月,可就入冬了哇。”
康江行省是西南地区的一个穷省,四周山路多,土地贫,本就没什么粮草辎重可以供应百万大军。所以军需物资都得从外地运输。
这种运输逻辑和模式,原本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一旦入冬,下上一场大雪,那情况就全变了。
山区的道路就会封死,运输周转会变得极其困难,到时候又大军蚁集于关下,又急需要物资补充。这一来一回,一加一减,整个事情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庞固恩的分析,让史出杰豁然开朗。但庞固恩的表情却反而更加阴沉了。
他告诉史出杰:“那么咱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顶住这头两个月。也就是第一波攻击。”
“这样呀。”史出杰笑呵呵的问,“需要我做什么准备吗?”
对问,庞固恩点头。然后回答:“圣上所需要做的,就是把家眷都招揽回狗尾巴屯。同时运用你的水军,配合我的人马,把九龙渡封锁。剩下的…容我在想想。”
“好的,好的。我去办。半个月之后我…额…朕回来。”史出杰向庞固恩说出了自己的保证。然后便高兴的往城门下走了。待史出杰离去之后,庞固恩孤自一人站立在艳阳楼的楼顶。凝视着自己的堡垒。
此时的狗尾巴屯,有三成城墙,水关一座,敌台二十七尊。还有狼牙、品坑以及庞固恩的大杀器——黑火药。
这些东西,用来防守是足够的。可即便如此。庞固恩心里也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这种不安不来自于庞固恩本身和狗尾巴屯,而是来自于远方。
不过很快,庞固恩的担忧便转变为了欣喜。
因为他看见在狗尾巴屯正对的那一条官道上,一辆小小的车,挂着佛门的黄旗缓缓而来了。
那车子不大,但却有庞固恩许多的回忆。因为那是陆菲菲送给庞固恩的七铃响风车。那车子里,庞固恩有庞固恩和陆菲菲许多的磕碰和回忆…
望着车子,庞固恩高兴的跑了下去。然后当陆菲菲的车子在院子里停稳之后,他已然兴冲冲地等候在那车子旁边了。
随后,车子的门帘缓缓拉开,先是两个小子,一个丫头高兴地蹦蹦跳跳走了下来。然后又是一个美丽的妇人从中下车。
那妇人,正就是陆菲菲。
好几个月不见,陆菲菲变得有些憔悴。但晓是如此,陆菲菲也比以前青灯礼佛的时候要看着滋润许多。
见到庞固恩,陆菲菲忍不住送出了一抹艳丽的笑,宛如久旱的田地看见了一朵乌云。
但陆菲菲毕竟是名门之后。定力还是很有的。在那一抹笑之后,又立刻对庞固恩行礼道:“大人。”
“您能来真的是太好了。”庞固恩微笑,“看见您和孩子们都平安无事。我的心病也就了了。”
“孩子们,去玩吧。”这个时候,宛儿也从车里走了下来。
宛儿虽然名义上依旧是仆人,但穿着与主母无二,而且隐隐间比大世子妃还要华丽一些。他看见庞固恩和大世子妃在做眼神交流。便什么都懂了。
而后他招呼着孩子们对庞固恩行礼父子大礼。便带着他们离开了院落。
等马夫把马也迁走之后,旁边再没别人了。庞固恩便也没必要再掩盖自己的兴奋和激动。
他一把抱起了陆菲菲。
“讨厌!”陆菲菲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非常配合庞固恩的行动。
“谁让你害的我日夜都在想入非非。”庞固恩一边抱着陆菲菲往屋子里走。
很快,他达成所愿了。
夜里,庞固恩和陆菲菲洗了一个澡。便依偎在一起,畅想未来。
庞固恩告诉陆菲菲,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整个狗尾巴屯会变得非常血腥,但也只有这种血腥,才能为他们的未来换一个好的光景。
庞固恩也不是怕血腥的人。他唯一担心的甚至只是自己和女人和孩子们会不会在这里感觉寂寞,会不会被接下来的可怕景象所吓到。
所以,庞固恩摆脱了陆菲菲一件事。
“菲菲姐。你是我的女人里最有才的。又不像宛儿那样溺贯他们。所以我想把照顾孩子的重任都放在你的身上。你看行吗?”
“好呀。”陆菲菲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些事不用你吩咐。我自然会去做的。”
“不光是孩子们。还有固郡主。”庞固恩又说道,“我想把燕燕也交给你看官,她气性大,不看着点,我怕出乱子。”
“恩。没问题。”陆菲菲点头,然后又好奇的问,“对了。固郡主不是上个月就来屯里了。她先住在哪里?”
对问,庞固恩坏笑了下。然后拍了拍手。
紧跟着,让陆菲菲感到震惊的场面出现了。
庞固恩房间的顶端突然出现了一个暗门。紧跟着,只穿着一件薄衫,面色害羞的固郡主竟然从里边爬了出来。
固郡主看见陆菲菲,也感觉尴尬的不行。但她还是冲陆菲菲行礼道:“嫂嫂好。”
“不听话。怎么能叫嫂嫂呢!”庞固恩严厉的质问固郡主。然后对固郡主道,“以后看见菲菲。叫大夫人。”
“我才是你明媒正娶…”
“你再说一遍!”庞固恩质问。
对问,固郡主老实了。在庞固恩面前,她全然没了过去的飞扬跋扈。
突然出现的固郡主吓了陆菲菲一条。而后她震惊的问庞固恩:“你我刚才…半个多时辰。她,她就在阁楼里看着?”
“额。”庞固恩对固郡主说道,“燕燕。你为什么在里边呢?告诉大夫人。”
“是!”固郡主点头人,然后说道,“我…侍候不好老爷。所以就想看看大夫人是怎么做这些的。”
“你,你们也太荒唐了。”陆菲菲有些气鼓鼓的。起身想走。但却被庞固恩一把摁住了。
然后,庞固恩一边在陆菲菲的耳廓边吹风,一边又对她说道:“菲菲。你是懂我的。也知道固郡主的困境。她生不出皇家的血脉来。大家都很麻烦。所以…你就指导指导她呗。咱们三个人,好好研究一下人生的问题。”
“…”陆菲菲被庞固恩摆动弄的心猿意马,坐立难安。又望望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固郡主。
于是,她终是决定好好教训一下庞固恩,让他知道他这样毫无节度的后果。
随后,庞固恩和陆、固二女,整整斗了一晚上的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