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固恩从来没有如此囧怕过。
在听到大德皇帝要让庆王亲自去京城祝寿的消息时,他整个人就感觉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而且这个阴谋,貌似还没有任何办法破解。
所以在梁和尚离开之后,庞固恩问庆王道:“父王。您怎么看?”
对问,老王脸上泛出无奈的笑色。虽然是在笑,但庞固恩一看就明白,那表情其实比哭还难看。
“哎!我这个当皇帝的哥哥,看来还是不放心我呐。”老王爷说话间,闭住了眼睛。
“老王。你这身体禁不起折腾,绝对不能去。”庞固恩非常含蓄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可他其实真心想说的是,“你身子在硬朗,也禁不住皇帝折腾你。这次去了就无了。”
庆王爷也是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精。他何尝不知道庞固恩的意思呢。
于是,庆王爷屏退了左右,然后把庞固恩单独引留了下来。
在没有了潜在的偷听者后,庆王对庞固恩说:“固恩呐。这天下大定。你我想要对圣上无礼,是不可能的。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隐忍。”
“隐忍,也不用您亲自去吧。”庞固恩建议道,“要不,我去?”
“你是不行的!”庆王无奈,“你虽然是朝廷承认的世子了。但比我去还差一级。而且皇帝别的兄弟、亲王都去了。我不去说不过去。”
“让老二去?”
“不行!”庆王爷苦笑道,“我就这么一个亲生儿子了。让他去,我就什么都没了。”
“额。”庞固恩听了这话,有点酸。但他可以理解。
毕竟,现在他也有孩子了。如果谁天天惦记自己的家人血脉,那庞固恩也是会去玩命的。
“哎!”庆王叹息了一声,然后问庞固恩道,“固恩呐。你跟我的时间不长。你感觉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呐?”
“这,”庞固恩随口回答道,“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天子。”
“嗯?”庆王听了庞固恩这话,心里老舒坦了。
毕竟谁都爱听好话,也毕竟这好话原本拍的就很有精神。
在然后,庆王笑着对庞固恩讲,“小子。我没有你那么精神。诚然。我在你这么年轻的时候,也想过搏一把,也想过争皇位。但…那都是过去了。”
说话间,庆王伸出手,重重的捏了捏庞固恩的手,然后又说:“人老了。就没那么大的心气了。所以有些事,得趁着年轻时候干。”
“是!”庞固恩点头,牢牢的记下了庆王的这一番教诲。
在然后,庆王则趁着亲近庞固恩的时候,告诉他道:“我老了。那皇上也老了。大家斗了几十年。想必都乏了。况且这三年他也没有找过我的事。虽然…他依旧不是个东西。”
“…”庞固恩听了这话,尴尬的点了点头。
然后他问老王爷道:“那王爷您的意思是?”
“我去!”庆王告诉庞固恩,“这次去。要是能回来,咱们庆王府就彻底没事了。要是回不了…咱们庆王府也彻底没事了。”
庆王说完这些,庞固恩还想再劝慰几句。但是望着庆王那坚决的眼神,他打住了。
毕竟,庞固恩和庆王是熟悉的。他看出庆王眼神里的决绝。看出庆王爷并不想再听到所谓异议的言论。
他只是一个老父亲,想用自己的方法来保护自己的后代。
于是,庞固恩点头道:“父王说什么。我都听。”
“很好!”老庆王冲庞固恩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讲道,“固恩!如果我万一…万一没能或者回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庞固恩想都没想的回答,“父王想让我怎么办呢?”
“你呀。不是个能闲得住的人。”庆王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说道,“我交给你两个东西。你只能选一个用。”
“儿臣不懂父王的意思。”
“来来来,你看这是啥!”说话间,老庆王从衣兜里取出了一支钥匙。
而后他把钥匙摁在庞固恩的手心,又指了指那屋子里的两支柜子。
庆王微笑道:“天下之事。都在这两只柜子里。如我万一死了。你得到死讯再将这两只柜子打开。然后取其中一样东西来用。记住!只有一样。取了之后,便不要后悔。剩下的…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庞固恩听了庆王的话,感觉这简直就是遗嘱。
点了点头后,庞固恩掂量着钥匙退出了庆王的房间。而后在厅堂之外,他对庆王的卧室拜了三拜,才又离开。
出门右转,庞固恩又去了梁和尚住宿的地方。
三年未曾和白云飞见面,两个人都很激动。以至于白云飞一看见庞固恩,便高兴的跳了过来。
在然后,她抱住他,使劲亲昵道:“我的亲哥哥。你可想死我了!”
“别这样!胡子扎!”庞固恩实在受不了梁和尚的络腮胡子。就对白云飞说道,“能不能把这身皮去掉。”
“能是能,但好麻烦的。”白云飞离开庞固恩的身子,冲他开怀道,“要不你今天晚上来。我保证你大开眼界。”
“开什么眼界?”庞固恩困惑。“你不就是一捧玉的样子吗?我又不是没用过。”
“不是那么简单了。我为夫君准备了好多新花样!”
白云飞说话间突然往自己的床铺下边钻去。
没多久,白云飞出来,从床下边拿出了一个巨大的箱子。
“这里边什么?”庞固恩好奇的问白云飞。
白云飞没有说话。而是呵呵笑着为庞固恩打开了箱子。
紧跟着,庞固恩感觉到头皮发麻。
因为那箱子里,竟然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皮!
白云飞取出一张细腻的人皮,然后对庞固恩呵呵笑着讲:“主人你看。这是京城花魁霍十娘的皮。她可有名气了,我废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搞到手…”
在然后,白云飞又和庞固恩讲了别的人皮的来历。
原来,这些皮肤,都是京城里的名妓,名媛的皮肤。是白云飞利用梁和尚的身份和职务之便,才得到的玩意。
当然这么做也不是一点代价都没有。
如今的大京城里盛传妖物作祟,吃人血肉的,就是她。
她得到这些东西,目的很单纯,就是纯粹的想要讨好庞固恩。
白云飞讨好道:“这些都是世间绝色。我以后每天换一身,给主人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