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金光洞的事情,已经不能再拖延了。
因为有了化肥,庞固恩才能让土地大量增产。有了更多的绿豆和产量,才能保证腾出更多的人力来进行修坝与工程。才能在接下来的冬天安安稳稳的过一个年。
由此,庞固恩在安排完工程的各项事宜后,便又立刻组织了人马,准备北上金光洞。
这次去,庞固恩思前想后,感觉人不用也能带太多。但一定要带干才。
因为宛坨肋骨受伤,英子被蜈蚣击伤等种种原因,庞固恩能选的人不多。最后挑来选去。便只有刘三郎和庞光能跟着自己了。
又因为入山的事情需要大量的体力和安全工作,庞固恩便最终让刘三郎主持这次洞穴探险了。
刘三郎自从从卫赛节上回来之后,对庞固恩又一次的刮目相看。
所以在庞固恩委托把办这件事情之后,他也很积极。更感觉这是自己难得的表现的机会。
于是,刘三郎充分发挥了自己在八坤山学宫的所学。开始为庞固恩准备进山的物资。
他准备的东西,有绳索、干粮、火绒、明香。之后又选择了两个臂力相对较强的手下做帮手。
完成这一系列准备之后,刘三郎又很机巧的选了两头驴做运载工具。
刘三郎告诉庞固恩,在山地地形,大牲口施展不开。所以驴比马好使。
庞固恩听了刘三郎的话,本来也想换掉自己胯下的千里马。只是在最后一刻,被刘三郎阻止了。
刘三郎告诉庞固恩。他不一样。他是主公,得有主公的面子,骑驴丢份。而且最重要的是,带一匹马也有好处。
因为马比驴的方向性要好,从来只听说老马识途,没听说过老驴识途的。所以带一匹马,万一出现迷路的情况,老马可以把人们带回去。
有了刘三郎的这些话,庞固恩便带着四人,一马,二驴,带了七天的干粮,往山里走。
庞固恩有地图,又有本地人的向导。故而只一日不到,便走到了那处传说中的金光洞。
只是即便如此,想要进入金光洞却也是很困难的。
前朝土司造反的金光洞因为经久年没人来的原因,洞口已经被巨量的灌木和杂草挡住了。一行五人如想进去,必须一边披荆斩棘,一边向内部走。
这时候,就显示出刘三郎安排的巧妙了。他选择的那两个人臂力超群。用来披荆斩棘,那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
于是,那两个人挥舞着事先准备的柴刀,连夜劈砍洞口的树木。为营地的建立和入洞做前站工作。
这事情起初干的稳稳当当,但砍着砍着出事儿了。
下半夜时,负责砍树的两个工人突然丢了柴刀,大吼大叫的跑了回来。
工人的声音惊了庞固恩一个哆嗦。他抱着宝剑,看见那人慌张的脸后,便知道绝对出事儿了。
“什么情况?!”虽然明知道出事儿了。但庞固恩处于稳固大局的需要,却还是安慰二人道,“不要慌。有什么事情,本将军坐镇!”
听了庞固恩的话,工人才停止了慌乱。
气喘吁吁了一会儿后,其中一个工人指着庞固恩的方向道:“血,血,好多血!”
庞固恩听了这话,望向另外的一个人。
另一个工人因为恐惧说不出话来,但也是冲庞固恩疯狂的点头。
庞固恩听了工人的话,凝着眉毛思考了一下。
而后,他提起手中的宝剑,终究是带着大家走向了那些被砍伐的树林。
当庞固恩一伙来到杂草灌木间后,立刻便看见了一排排的血脚印。
那些脚印,绝大部分都是两个工人逃跑时留下的。但还有一些则很离奇了。
庞固恩发现,那些脚印和人的差不多,但却是打着赤脚留下的。
而且和两个工人鲜红色的脚印不一样的是,那些脚印都是暗红色的,而且风化很严重,明显是留下很多年了。
“…”望着地上的这些痕迹,庞固恩很自然的紧张了起来。
在之后,他不由得抽取出了宝剑。对刘三郎和庞光道:“都紧张一些。别着了道。”
“恩!”刘三郎点头,而后摆出一个教头的责任感,冲着脚印的源头追溯而去。
顺着这些脚印,大概又走出了一两百米之后,庞固恩他们终于看见了血液的源头。
血液的源头来自于一些树木。一些被两个工人用长刀砍断的树木。
这些树木有大有小,有粗有细,但无一例外地,断口上都渗透出一种鲜红的职业。
“树出血?!”庞光记性是好的,望着这诡异的现象,他立刻便道,“我记得传闻里说。只有在冤魂厉鬼精怪寄宿的树木里,才会产生这种现象。”
“这样,”刘三郎原本是很厉害的。但是一听到神鬼之事,脸上也不由得起了一阵阴寒之气。
但他自认自己毕竟是这队伍里的定心丹。不能轻言退缩。
于是,他便对一旁的庞固恩道:“大人此处诡异重重。为了你的安全。我看咱们还是暂退了吧?”
庞固恩听了刘三郎的话,一时没有回答。而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脚下的地面。
庞固恩不同于刘三郎等人,对于植物非常熟悉。所以当他看见那些树杈“出血”之后,所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神鬼之论,而是大量的道理和事实。
一般来说,树木出血有三种情况。
其一,树木的汁液本身就是血红色的,又或者树木的汁液在砍断后遇见空气氧化,变成血红色的。
但能拥有这种神奇性变的树木并不多。庞固恩已知的,只有龙血木,胭脂树等聊聊数种。
而他面前的杂草灌木经过自信辨认,只不过是普通的荆条和铁藤而已。
第二,树木被某种寄生虫感染,寄生虫的体液和排泄物也可能是红色的。比如胭脂虫,比如某些蝇类。
但庞固恩仔细的看过之后,却并没有在伤口处发现这些昆虫的尸体或者痕迹。
排除了前两种最可能的情况,这也就意味着,只剩下一种情况了。
一种,最让庞固恩感到担忧,但也最让他感到兴奋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