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的教学就不一样。学的课程多了,任教的老师也多了。初一初二时,鼠人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是黄步云老师,他的年纪很大了,笑嘻嘻、白净净,双眼皮,年轻时一定是个美男子。黄老师是从生祠中学调过来的,原来教过鼠人的姐姐,两个姐姐都教过,知道鼠人是这两姐妹的弟弟,就特别关注、喜欢鼠人。可鼠人仍然还是小学时那个内向不善言辞的内向嫩生的没开窍的小男孩,整日只知在班上闷头学习,成绩绝对数一数二,传承了两个姐姐的好传统,其他就根本不像了。成绩好的同学在班上总是受重视,当干部,鼠人一直当学习委员。当学习委员做了哪些事,鼠人至今记不大太清楚,好像只要学习成绩在前,就起带头作用,就称职了,而且在同学中也能服众。既如此,黄老师也就一如既往喜欢他。只有一次,开班会,为班上一位同学犯错误,可能还是比较严重的错误,黄老师在全班展开了讨论,点名班干发言表态。开始叫哪几个讲的,鼠人也记不清了;现在只记得,当时听了前面同学讲过以后,老师叫到他,他站起来就讲,“我同意噢!”不想全班同学哄堂大笑,老师也微笑。鼠人当时一头雾水,大家为何那么笑?现今想想,也许所言太简,“我同意噢!”到底同意什么呢,同意哪位班干的意见,或者同意上面发言班干的全部意见吗?应该说表意不明吧。所以,黄老师当时笑着很不理解地说了一句鼠人至今还记忆犹新的话:“你的两个姐姐不是这样的嘛!”虽然如此,鼠人的学习委员仍一直当着。直到初三,两班合并,黄老师不当班主任了,由年轻的数学老师李亚琦担任,两个班的原班干人数多,李老师也还让他当学习委员,负责理科方面的学习,让另一个班的原学习委员管文科方面的学习事儿。
李亚琦老师年轻帅气,有魄力,教了鼠人三年代数兼带一年毕业班班主任,对鼠人影响深远;教几何的夏文瀚是一位中年老师,长得清秀白净有魅力;他的板书字迹流畅圆润,看上去很舒服,很多同学喜欢模仿。物理老师记不得是谁教的了,化学好像是黄增信;生物兼地理是孙老师,年纪大,个子不高,经常看到他的胡茬子,同学们都私下称他“孙老头”,政治课程由副校长常焕挺兼任,记得有一年差不多全学年使用的教材是《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的原着,竖排的单行本那种,内容、文辞都极好,常副校长带他们细学详解,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最后要重点说说教历史的戴汉儒老师。他是位中年男老师,个儿高高,略略偏瘦;浙江人,操浓厚的江浙吴语口音,读“陈”音如“神”,叫鼠人“陈童”的名字时,声音就近乎“神童”了,所以后来在同学当中,鼠人就有了个“神童”的别名。作为南方人,他讲话声音尖细,略带女人腔,但为人亲切随和,同学们都很喜欢他,有时甚至亲密到无话不谈。
教鼠人他们历史的戴老师,其实原先不是学历史的,而是一个单位的会计,或许已是会计师级别的了吧。据说他的算盘打得好,不仅快而准,而且还有绝活:能把算盘放在头顶上盲打,同样做到准确无误。有这样的本领的财会人员为什么不在原单位好好发挥才干,而来到江北小县的一个农村中学教历史呢?同学们年纪还小,不得而知。但总体看,他在学校的状态,与其他老师的关系也都还不错,所以大家也都放心与他交往、亲近。
正因为不是科班出身,鼠人对戴老师讲课如何精彩难忘至今没有太大印象。但作为老师,即使原先历史知识的功底并不深厚,只要认真备课,尽可能钻研参考书中的背景材料,在课堂上把课讲得丰富充实,条理线索清楚还是很容易做到的——许多年后,作为语文老师的鼠人,也曾因为学校历史老师暂缺,临时去顶岗教历史,课也一样上得“哗哗”的。况且,戴老师那么平易近人,深受同学喜爱;同学们亲其师必信其道,课上听讲,课后复习,考试前用功背记,哪有学不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