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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穰县,西王母祠内。

已是深夜,万籁俱寂。

而庄严的大殿上,却被无数灯烛照的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殿中央,石塑镀金身的西王母神像前,彼时正有个身穿异域长袍的男子,正跪坐在蒲团上,双目紧闭,垂手在膝,虔诚地冥想祈祷。

烛光打在男子镶满宝石的肩头背后,在神像的阴影遮蔽下,唯独他熠熠生辉。

就在这时,有人叩门要进来,却被门外的亲卫拦住。

那人只能隔着门喊:“王子殿下!华胥国主果然进城了,还被湿婆发现了,他们让你去救她。”

这男子缓缓抬起头来,灯下映出他满头红棕色卷发。

楼兰泽顶着张苍白深刻的俊脸,浓密卷翘的长睫忽然一掀,露出一双湛蓝如海蓝宝石的眼睛。

他嗤地一笑,扬声道:

“他们拉我上贼船,还想拖我下水吗?我可不去,她如果这点小事都应付不了,也是命里该死。”

……

“神殿”内,除了党项王,在场的所有人,都对这个有“战神血”的华胥姑娘虎视眈眈。

面对穰县目前的严防布控,她居然还敢顶风作案,乔装混进来,实在大胆又强悍,真继承了华胥国主的战神血。

无论是出于惜才,还是馋血,帝释天和湿婆都想留下她,帝释天甚至敢趁着那姑娘被他拿香料迷晕了,就命外头的西域巫鬼冲进来,以武力威胁万郁无虞,迫使他为自保放弃那姑娘。

但万郁无虞丝毫不惧,说会死在心爱的人前头。就在这时,元无忧醒了。

现在党项王这边是两个人了,光这位华胥女帝有“天女战神血”这一条,她但凡醒着,把血用作武器,他们这帮巫鬼就拿她没办法。

最后,万郁无虞还是力排众议,要亲自送元无忧出去。

还忽然从身后,自己佩剑的鞘里,抽出一支带鞘的、精工雕刻鹰翅狼兽的二尺银剑。

径直递给了元无忧,说是给她防身。

元无忧定睛一看,那是一把通体用纯银打造的钢刃剑。她瞬间想起了,南疆蛊鬼是畏惧银器的,所以这帮被有苗人血统的小蜻蜓、制造出来的西域巫鬼,也畏惧银器?

她还没开口,见党项王把银剑一露出来,那头的帝释天就警惕了,问他是不是早就防备自己?才暗中打造银剑偷偷带在身上的?

万郁无虞平静道:“党项王有佩剑,不是很平常吗?而且这剑打造出来之时,尔等还没来中原呢。”

帝释天被怼的哑口无言,元无忧倒有些猜到了。很明显,万郁无虞并非那种引狼入室的蠢货,而是在最初,就留了后手。

此时,元无忧已经顾不上暗恨万郁无虞心机城府极深,狼子野心了。

她怕给万郁无虞招惹麻烦,摆手想拒绝他的剑,与此同时,他却顺势握住她伸出的手,顺着她的手臂俯身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道:

“修我戈矛,与子同仇,送你银剑,表我忠心。”

元无忧听罢,眼神阴郁,

“那我收下了,你最好真的忠心,否则我会用这把剑了结你。”

“死在你手里,我甘之如饴。”

元无忧最后还是被送出去了,党项王亲自把她送出馆驿的。

随后万郁无虞就被跟在他身后的弟弟、帝释天等人喊了回去。

元无忧顾不上担心万郁无虞回去后,会是什么处境了,她只想先换回自己的衣服,找到自己的武器和佩剑!

她直奔自己藏剑那个院子,幸好那个叫杜若的姑娘也没走,正抱着她的剑和护腕,蹲在旮旯里哭着等她呢。

跟元无忧一见面,她也没生气,一边把剑递给她,一边哭着说:

“还给你,我姐姐杜鹃怎么样了?是她救了我,我就只有她一个亲人了!”

元无忧尴尬的说,自己进去之后,杜鹃就被跟其他姑娘困在一起了,但自己一直牵制着帝释天和湿婆俩魔头,想必没人会欺负杜鹃。

跟杜若姑娘换回衣服,装好武器后,元无忧一身黑衣劲装,身背赤霄剑,手持雕刻有党项王室鹰狼图腾的银剑,只觉无所畏惧。

因为杜若哭哭啼啼的,想找她姐姐,毕竟是元无忧换了她的衣服,把她困在这里,就得对她负责到底。

于是元无忧带着这姑娘上路,走在大街上。

这一路上,元无忧也在想,要不就带杜若出城,一走了之得了。

毕竟现在的情况吧太复杂,外面既有民众盲目迷信这帮阿修罗,南陈北周荆襄之地,还都没管辖穰县。

最重要的是,党项王还在里面当人奸。干脆让穰县自生自灭得了!

结果元无忧一转角,就碰见了刚刚逃出来的杜鹃。

杜鹃一看见对面走来俩人,有个还一身黑衣劲装,手里提着剑,原本还戒备地掏出一把刀子,待对面一看,这俩都熟人。

顿时收起刀子,喜笑颜开地鼓掌道:“双喜临门啊!”

随后,杜鹃就从元无忧手里,接手了哭哭啼啼的妹妹,还说找到自己要找的路了,问元无忧要不要同路看看。

元无忧也是好奇,便跟杜鹃走了。

随后,杜鹃就带她跟上了一伙阿修罗,随着修罗们抓婴儿的队伍,找到了一个满是婴儿啼哭声的院子。

可是附近的修罗十分警觉,几人不敢靠近,只能在旁边的荒废院子里躲一躲。

等仨人躲过巡逻的修罗,元无忧才不忿地质问杜鹃,为何带自己来这地方?

随后杜鹃才说,是帮萧家女首领找孩子。

元无忧下意识问:“你想找萧叶的孩子?”

一听这话,杜鹃也不惊讶,只抿唇笑着,不语。

元无忧继续追问:

“这回能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杜鹃这才诚恳道,“我确实是受萧家所托来找孩子的,我姓陈,南陈人。”

“啧。”元无忧微眯起眼,对她的只提姓不留名,有些不悦。

“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

杜鹃点头笑道,

“刚才听汉人内奸说了,华胥女国主混进来了,但城主党项王说你是他的王后,让所有修罗保护你。”

“别提他了。”元无忧尴尬地摆了摆手。

“你怎么称呼?”

“还管我叫杜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