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以皇帝的不耐烦斥责收场,外面废太子的谣言更是传得纷纷扬扬。
就连柳溪在家也听说了这件事。
柳母第一时间找到了柳溪,她总算是知道柳丞相当时说的那话是个什么意思了。
“母亲,你不用说了。”柳溪知道柳母来是想说什么,但她心意已决。
“你这丫头。”柳母叹着气。
“不管前路如何,我都选了,也走定了。”
最终柳母还是没说什么,由着柳溪去了,柳溪的性子,认定了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再说现在也只是传出谣言,到最后如何还不一定。
不论其他人怎么想,那些原来站队赵文澍的,有个别的几个转投了他人,对于这些墙头草,赵文澍也没有在意,要走他总归是拦不住的。
番邦彻底隐匿了踪迹,赵文澍看着每日送上来的消息,眉头紧锁。
皇城之内真的还安全吗?
皇帝如今不听任何人的劝阻,只听自己想要听到的话,他现在又要如何自处并且解决这事呢?
赵文澍苦恼之际,沈皇后最终还是卧病在床,只是几天,就瘦了不少。
赵文鸢在她身边服侍汤药,眼角含着泪。
“母后。”
沈皇后抬手擦了擦赵文鸢的眼泪,说:“鸢儿不哭。”
赵文澍走进来,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澍儿。”沈皇后挣扎着起来,眼中浮现出光芒,她紧紧地握住了赵文澍的手。
“母后您说。”赵文澍蹲下来。
沈皇后嘴唇翕动,“如果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那一步,送你妹妹走,越远越好。”
“母后那您呢?”赵文鸢跪在地上,不停地抽噎。
沈皇后轻轻摇了摇头,“母后这身子熬不住了,你们还年轻,澍儿,你也不要钻牛角尖,若是能走,就都走吧,逃出这皇城,玄冥国撑不住了。”
沈皇后虽然久居深宫,但却不是眼瞎心盲的人,她活得通透,日日苦思,因为好言劝诫而忍受着皇帝的冷眼相待,心中郁气难以消散。
但她还有一双儿女,如此年轻,她怎能看他们折损。
赵文澍抿着唇,他其实也大概知道了,但他最近连皇帝的面都没有见到,到今天已经罢朝了两日。
沈皇后擦着眼泪,让赵文鸢不要再哭了。
“我会护好文鸢的,母后你放心。”赵文澍安慰着她。
沈皇后连连点头,“你一定要送鸢儿走,她不能待在这里。”
“我会的。”赵文澍答应下来。
沈皇后的这颗心总算是放下,但她不知道赵文澍没打算走,即使城破了,他是太子,也不能弃了这一城的人不管。
他只能早些安排,将赵文鸢送走。
在沈皇后病下的一周后,与番邦接壤的地方发生了动乱。
身居高位的皇帝脑子依旧没有清醒,每日醉生梦死,根本不信那低眉顺眼的番邦之国会起兵来攻打玄冥国。
国破似乎就在一瞬间。
赵文澍在殿外跪了一夜,第二日直接抗旨去抵御外敌。
临走之前,他对赵文鸢说:“文鸢,我让陆修允送你走,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回来。”
“皇兄你去哪儿?”
赵文澍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没事的,你先走,我很快就追上你。”
赵文鸢被陆修允带走,桃灵将自己锁在赵文鸢的寝宫,抬眼看了看窗外。
“现在公主应该已经出了宫门吧。”
她默默祈祷公主能逃出生天。
番邦士兵势如破竹,直逼皇城。
赵文鸢坐着马车离开,陆修允和她一起,他把那只白猫抱过来放到赵文鸢怀里。
“公主别害怕,臣会带你逃出去的。”
赵文鸢吸了吸鼻子,抱紧了白猫。
零零眨巴着眼睛,蹭了蹭赵文鸢的手。
【枝枝,你快醒醒呀,这个幻境快支撑不住了。】
若是再不醒过来,就真的要永远沉睡下去了。
他们神识寄生的这个人如果死了,便是神仙来了也难以救活他们。
他们一路南下,去没有被番邦统辖的地方,马车晃晃悠悠出了皇城。
赵文澍带兵守城,看着逐渐逼近的番邦士兵,他眉心紧锁。
柳溪在家中,看到柳丞相换上朝服,拿着剑。
“父亲!”
柳丞相笑了笑,说:“没事,我这一把岁数,只是去皇宫看看,你和你母亲先走。”
柳溪摇头说:“我等您回来。”
“不行,皇城已经乱了,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柳丞相态度强硬地把柳溪送上马车,独自一人骑马闯皇宫。
皇帝时至今日还未露面,柳丞相被拦在殿门外,外面乌压压站了一群朝臣。
他怒发冲冠,提着剑指向他们。
“国之不存,你们不去守国门,反倒在这里拦着我,你们难不成是番邦的人吗?”
“丞相见谅。”皇帝身边的太监走过来陪着笑,“皇上身体抱恙,实在是没办法。”
柳丞相冷哼,提剑砍了这个太监的脑袋。
“我今天就看看谁敢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