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冒出来个弟子,齐承按了按太阳穴,点头允了。
胡鸢握着留影石,嘴唇颤了颤。
“握这么紧做什么?”程世安弯下身子,压低了声音,“心虚了吗?”
胡鸢手一松,手心都是汗。
程世安打开留影石,仔仔细细看了两遍。
此事不能潦草了结,齐承所幸也就不急了,安安静静等着程世安看完。
程世安将画面定格住,停在留影石里于飞雪握剑的那只手。
“你说这是于飞雪?”程世安好整以暇地看向了胡鸢。
胡鸢仓惶点头,“是。”
程世安指着留影石上那人的手说:“这人的左手指节粗大,你再看看于飞雪的左手,这是同一只手吗?”
齐承拿起留影石,仔细比对了一番,胡鸢惊的浑身直冒冷汗。
“原来是经过易容丹易容了的人。”齐承冷笑了一声。
留影石拍到的只是于飞雪的半个身子,而且也不是太清晰,所以倒是没有人怀疑这个于飞雪其实是个男人扮的。
刚刚经程世安这么仔细一看,果然看出了不少破绽。
“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我用真言咒问?”齐承看向跪在地上抖成筛子的胡鸢。
胡鸢哆嗦了两下嘴唇,说:“是我鬼迷了心窍陷害于飞雪,我只是想晋级……”
“你这话可就矛盾了。”江枝打断她,“既然想晋级,怎么还把自己握剑的手给伤了?我看不是你想晋级,是你的同伙想吧。”
胡鸢面色一僵,下唇咬的发白。
“不说真话,那就别怪我用真言咒了。”齐承说着,便要用真言咒。
胡鸢嘴中流出鲜血,竟然是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齐承用灵力吊住了她的命,眉头紧锁,这又是个什么事,怎么还开始寻死觅活了。
程世安没想到胡鸢背后之人对她如此重要,重要到咬舌自尽的地步,心下顿时百感交集。
于飞雪握紧了拳头,站起身来看向躺在地上的胡鸢,眸色复杂沉重。
她不知道胡鸢护着谁,但这也不是胡鸢陷害她的理由。
齐承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先抬下去救治,然后再定罪。”
几个弟子抬来担架,把胡鸢放了上去。
江枝走至门外,与迟瑛一道,垂眸看了眼身侧躺在担架上的胡鸢。
“为爱自戕,你也看看那人配吗?”江枝低语着。
人群中,一个男修默默退场,自始至终都不曾看过胡鸢一眼。
胡鸢听到了江枝说的话,手指伸直又蜷缩,疼痛开始蔓延全身。
江枝早在外面看戏的人里就发现了不对劲,所以在程世安为于飞雪辩解的时候,特地注意了一下门口的这些人,果然有人神情有异。
那个男修常与胡鸢走在一块儿,江枝有几回去外门时还看到过,若不是看到人,都想不起来这件事。
江枝也没想到胡鸢居然能傻到这种地步,背后那人从头到尾没有露过面,只让胡鸢一人顶了所有的罪,胡鸢甚至愿意为他自戕。
还真是个傻子。
殿内的人散了,于飞雪洗清了嫌疑,别别扭扭地看了眼程世安,“谢谢。”
说完这句话,于飞雪就跑远了。
程世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露出笑容。
“程师妹还是这般勇敢啊。”温如玉自人群中走来,也将程世安刚刚的表现看个彻底。
程世安食指刮了刮脸,“我只是不想让于飞雪蒙受这种冤屈。”
两人离得有一些距离,向外走着。
“胡鸢有一个意中人。”温如玉忽然转了话题。
“嗯?”程世安抬头,看向走在前面的那道背影。
“她的意中人想要晋级比赛,但是有两个人横亘在那个男修面前,一个是你,一个是于飞雪。”
温如玉速度不变,让程世安跟上,“男修知道你是外门考核的榜首,也知道你与内门的掌门独女走得近,他不敢打你的主意,所以就把目光转向了于飞雪。
于飞雪是除你之外最可能在筑基比试场排进前三的人,前三的奖励还是很不错的。
经过一场谋划,于飞雪果然被陷害,但最终被你和江师妹搅和了。”
程世安叹道:“原来是冯玉奇。”
冯玉奇便是胡鸢喜欢的那个男修。
“温师兄,你既然知道,怎么不跟二长老说?”程世安疑惑地问。
温如玉回眸笑道:“我是在你们为于飞雪辩解的时候,才把来龙去脉查了个清楚,眼下正要去二长老那边汇报。”
“那温师兄你快去,早日了结此事。”程世安催促着。
温如玉微微颔首,向着齐承所在的地方去了。
于飞雪此事告下一段落,胡鸢和冯玉奇两人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都被剥夺了玄天剑宗弟子的资格,赶下了山。
每年宗门大比总要闹出些事情来,齐承处理完这些,告诉了江玉堂。
江玉堂也没法掌控所有弟子的想法,只能尽量减少这些事情发生。
宗门大比仍旧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