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朕旨意;永昌公主教女不严,罚俸一年,息宁郡主心术不正,德行有失,即日起由郡主降位为县主,并向贤淑夫人跪地赔罪,赔偿白银三千两。”
“魏氏女心狠手辣,目无法纪,藐视君王,掌嘴二十,以儆效尤,并勒其向贤淑夫人跪地请罪,并赔偿白银五千两!魏参将教女无方,即日起停职思过。”
“赵氏女心肠歹毒,目中无人,不敬尊者,藐视法纪,杖责二十,并向贤淑夫人跪地请罪,并赔偿白银三千两,太常寺卿赵瑞海治家不严,即日起官降一品,以示公正。”
“臣叩谢陛下圣恩!”
“微臣谢陛下替女做主!”
文康帝口谕下,白诗乐和白大人带头高声谢恩,其余文武百官或是心里暗喜,或是抱怨,可面上不得不恭敬感恩齐声叩谢。
一场闹剧,给皇帝一个把柄敲打了那些不安分的臣子,顺便儿腾出两个位子安插的心腹,也替‘贤淑夫人’出了口恶气,又的彰显了君上至高无上的威严,可谓是一举多得,收获满满!
散朝后,白诗乐再次被皇帝留下商量事;
“戊生嘴皮子利索起来,连朕都刮目相看,果真是同往日大不一样,看来贤淑夫人功不可没!”
后殿御书房内,边想用点心垫肚子的文康帝,心情大好的打趣白诗乐。
白诗乐……
这才哪到哪儿?
若撒开丫子说话,‘她’自己都害怕!
“都因臣太过气愤所致,让陛下见笑了!”
不卑不亢,一脸严肃的白诗乐,嘴上说着和内心截然相反的话语,那叫一个谦虚内敛,不显山不漏水。
“莫要这般谦虚,朕就喜欢你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王康帝大笑着说完,突然脸色一变,整个人就严肃起来;
“不过,永昌公主和莫家估计誓不罢休!”
想起永昌公主,文康帝就头疼!
按理说,一个公主而已,皇帝完全不必如此!
可是,这永昌公主是先皇唯一的妹妹,太皇在位时更是受宠至极,以至于把南方靠海的滨洲赐其当封地。
富庶的滨洲之地这些年养肥了永昌公主和一干亲系,也养大了他们的野心,给文康帝养出了不少麻烦,可思及其为姑母,且无大错,作为侄子也不好随意发落!
所以,文康帝越来越厌烦永昌公主,只等待有个合适的机会与之好好清算一番,并收回滨洲这个‘钱袋子’。
“陛下安心,只要他们敢有所动作,臣便让他们知道厉害!”
清楚文康帝心里厌烦透了永昌公主一脉,白诗乐也便没了顾忌,信心十足的这般保证。
“好,朕等着戊生让他们吃苦头!”
有了白诗乐的话,文康帝脸上再次有了笑容,并一脸期待。
“不过,贵妃娘娘那……”
虽然听赵云深说魏贵妃不受宠,可白诗乐还是忍不住替文康帝担心。
“她那不会有事!”
果然,文康帝想都没多想一下,就十拿九稳的给出这般肯定。
白诗乐……
看来魏贵妃不受宠实锤了!
只是,一个不爱的女人,为何要让她占着贵妃的位子?
魏家也没什么势力,并不需要忌惮,而靠裙带关系来拉拢!
皇帝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
突然,白诗乐对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
……
“啪……”
“都是你干的好事!”
听闻被罚俸禄一年,永昌公主气急之下就甩了女儿一巴掌,息宁郡主……
不,如今该叫息宁县主才是!
息宁县主捂着脸,满目不可置信盯着母亲。
“您……您打女儿?”
息宁县主依旧不敢相信,从小把她捧在手心儿的母亲会打她,说着就摸了摸发麻的右脸颊,眼中也落下泪水。
“你堂堂公主之女,竟然做出这等败德之事,连带着我这个母亲在众人面前也抬不起头,如今还被……”
说到这儿,再想起滨洲一年的收入,永昌公主心疼的直咬牙,便不自觉的紧闭双眼,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早知你这般不成器,当日……”
“母亲这就嫌弃女儿了?”
盛怒之下的永昌公主有些口不择言,说到底也是心底的真实想法,只是话没说完,息宁县主就难过的反唇置问,眼中盛满不甘。
“今日种种,难道不是你招惹的祸端吗?”
“为了一个对你无心无意的赵云深,你不顾自己的名声也就罢了,还连累我这个母亲被人取笑,如今连家业也不保,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看着息宁县主眼中隐藏的恨意,一脸愤怒的永昌公主更是怒火中烧,不顾母女之情大声责骂。
这番话可谓是重之又重,彻底揭开息宁县主那层遮羞布,让她体无完肤。
这话旁人说也就罢了,可偏偏是自己的母亲,息宁县主一时接受不了,也失去了理智;
“是!是女儿给您丢人了,让您失了钱财,丢了脸面,可谁让女儿是您生的呢!”
息宁郡主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然后抬起头,盯着愤怒的永昌公主如是吼道。
“你……你这个孽女,你怎就没一点儿羞耻心?还这般厚颜无耻……”
“女儿是您生的,自然像母亲才是!”
想起永昌公主后院里养的那个男人,理智荡然无从的息宁县主梗着脖子就讽刺,说完后就扭头跑出去,也不管母亲什么表情。
而留在原地的永昌公主,彻底被女儿的讽刺之言打击到,满目不可置信盯着门口发呆。
一口气跑出去的息宁县主,在院外和赶来的文海公子相遇;
“见过郡主!”
“滚——”
彻底和母亲撕破脸皮的息宁县主,此时也不同往日那般对文海视而不见,而是恶语相向,若不是有所顾忌,她真想和这个长相比女人还要娇媚惑人的男人动手!
在莫忆的记忆中,从未这么恨过一个人,以前若白诗乐排第一,此时就得为眼前的文海公子让位!
一脸狰狞吼完文海公子,息宁县主快步离去,连头发丝都带着怒火。
而一身象牙红薄纱长袍,露出一片雪白胸膛,乌黑长发用一只白玉簪子松松垮垮挽起,整个人妩媚中透着丝丝诱惑,眼中不见丝毫生气迹象的文海公子,盯着远去息宁县主背影若有所思。
“公子,郡主她好像挨打了!”
一旁的侍从松画,见自家公子盯着远处不动,便小声提醒。
“郡主,哼!往后便是县主了!”
“至于挨打,她可都不冤!”
转过头来,接着往院内走的文海公子冷笑着如是说道。
可见,他从来未把莫忆这个‘小主人’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