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氏道:“妾身去求过冠军侯夫人好几回,可冠军侯夫人不是忙得没空见面,便是婉言推拒。
“妾身也知道,事情发展到了这步,也不是冠军侯夫人能管得了的了。”
黄卿玉皱眉道:“冠军侯夫人都管不了,何况我呢?我看崔夫人是找错门路了吧?”
“不不不,”乐氏忙道,“夫人不要误会,妾身并不是邀请您帮忙给那不成器的东西求情。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妾身知道无可挽回,但老爷家的香火不能断啊!
“所以妾身便劝说老爷从宗族之中寻个合适的养子,我们虽然都不年轻了,但好好把一个孩子拉扯大还是能做到的。
“老爷自己找不到合适的,妾身便在娘家侄儿中挑了一个,那孩子今年才八岁,自由聪明好学,而且亲生父母早就没了,若是养在我们身边,定然会把我们当成亲生父母侍奉的。
“我家老爷本来都要答应了,谁知大伯和大嫂过来闹了一场,老爷便又开始动摇。
“有些事妾身明知道,却也要装作不知道,为的就是他们兄弟叔侄不至于产生什么龃龉。
“但这一次,妾身实在不能忍了,大伯和大嫂竟然把脏水泼到了,妾身头上,说妾身早就想把侄儿弄走,什么一颗心都在娘家身上之类的。
“妾身无可奈何,只好把早几年那不成器的东西调戏我家妾室的事说了出来。
“那妾室还不是个寻常妾室,本是我家老爷旧日同僚的表妹,是个贵妾,还知书识礼的。
“出事之后,她便自行了断了,但留下了一封遗书。
“这也不算,大伯和大嫂挑唆侄儿谋夺我们家产的事也被翻了出来……”
黄卿玉露出一脸的迷糊,“所以,崔夫人,你只是想要我做什么?我怎么越发糊涂了?”
乐氏苦笑道:“这中间的曲直说不说清,岂不影响了夫人的判断?
“妾身所求不多,只求夫人在镇抚使大人跟前替妾身美言几句,请他敲打敲打我家老爷,让他早下决断。”
实在是崔九堂的大哥大嫂天天上门闹,乐氏不堪其扰。
最近两日崔九堂的大哥甚至从崔氏族中找到一个孩子,说是仍旧兼祧两房。
是娘家侄儿亲还是夫家八竿子打不着的孩子亲,乐氏心里自然有杆秤。
“我当什么呢!”黄卿玉轻笑一声,“些许小事,我同镇抚使说就是了。不过,崔夫人你也要理解,纵使我求情,但他肯不肯听我的,我却不能保证。”
乐氏千恩万谢,“只要您肯帮这个忙妾身就感激不尽了!”
没几日,曹纲便告诉了黄卿玉事情的结果:“我只是与崔九堂随口提了几句,崔九堂说他们家的事已经尘埃落定了。
“我让人打听了一下,确实是定下了乐氏娘家的侄儿。为此崔家大兄火冒三丈,与崔九堂几乎反目。
“如今正在搜集这些年来崔九堂的把柄,想要以此要挟崔九堂就范。”
结果么,那么多证据好容易搜罗齐全,还没等拿到崔九堂跟前便不翼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