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所料,接下来一连数日,来登门拜访黄卿玉的官眷一家接一家。
黄卿玉觉得自己的脸皮都要笑僵了。
别人倒罢了,禹州刺史崔九堂的夫人乐氏来找了她两趟,一趟是跟别人一样例行拜访,另一趟则是想拉着她一起做生意。
乐氏自诩阅人无数,像黄卿玉这样年轻而又无知的内宅女子最好糊弄。
她试探性地问:“听说夫人出身江南?”
“是啊,”黄卿玉好像没有一点心机,竹筒倒豆般把自己和褚音、容安的关系说了出来,十分烦恼地道,“夫人不知道。原本我家夫君和我义兄还是从小到大的朋友,不知为何突然反目。
“这几年闹得特别不愉快。
“我和姐姐夹在中间十分为难。
“男人的事我不管,但他不想让我和姐姐来往,就是不行!
“可惜……”说到这里黄卿玉情绪十分低落,“我家世不显。原本还有大长公主做倚仗,谁知他又跟皇上请命来了这里。
“除了贴身伺候的这几个,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
说着说着她眼圈就红了,委委屈屈说道:“之前和他吵了一架,我去姐姐家住了几日,被他强行接回来,他就说若是我再使小性子,就要断了我的供给……”
乐氏试探性问:“难道冠军侯就不管么?”
“怎么管?”黄卿玉用手帕擦了擦眼睛,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是大长公主收的义女不假,但也只与这位义兄有过数面之缘罢了。
“大家年纪都大了,不好相处。情分么,也就那样。
“我只能靠着姐姐,偏生他又这样……姐姐若是管的多了,便是坏了我们夫妻情分,姐姐也很为难……”
她干脆捂住脸,呜呜咽咽哭了起来,“早知如此,我就不该信了他的花言巧语嫁给他……”
这都跟乐氏了解的那些对上了,她换了一副慈祥面孔,劝慰道:“夫人快别伤心了,年轻的夫妻间有些矛盾是正常的。
“等过一二年有了孩子,就好了。
“夫人既然已经嫁给了镇抚使大人,镇抚使大人就是您往后的依靠。
“过去怎样不重要,将来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夫人不光要修复和镇抚使大人的关系,还要把日子过起来才是。”
黄卿玉垂眸,一副沉浸在悲伤中的样子,“这里穷巴巴的,这日子怎么过?我就知道,他非要带我来这种鬼地方就是为了磋磨我!”
“那肯定不是!”乐氏含笑说道,“夫人年轻漂亮,大人一定是因为喜欢您才带您来这里,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大人一定是想和您好好过一辈子的。
“大人年纪轻轻就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将来前途无量,夫人好好喝大人相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黄卿玉撇撇嘴,并没有有质疑,只是问:“他不给我钱花,账上那几个钱能用几日?
“不说别的,我这四季衣裳、胭脂水粉、首饰不得花钱添置?哪里够用!”
乐氏眼珠转了转,“所以说谁有都不如自己有。不瞒夫人说,妾身的嫁妆铺子经营的还不错,若是您愿意,妾身愿意帮忙在这边置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