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宴请娘家人,到底如今是做人媳妇的,所以褚音早早就去了景阳长公主府帮忙。
容安自是也跟了去。
其实景阳长公主一声令下,处处都是安排妥当的,根本不需要褚音多操心。
巳时,褚敦儒和褚敦敏夫妇便到了府门。
褚音和容安在大门处迎接,到了二门便看到了景阳长公主夫妇。
容克还问:“怎的不见高神医?”
褚敦儒笑着说道:“高老觉得身子倦怠,懒得动。”
几人往里走,容克还不忘关心:“亲家老爷瞧着气色不太好,是不是不适应京中的水土?”
“并不是,”褚敦儒摇了摇头,“人老了,总免不了有这样那样的毛病,比不得年轻人恢复得快,便是吃药,也不见得什么时候才能起效。”
宴席设在正厅,一行人进去之后,便看到并未分席,而是在正中摆了一张圆环形大桌。
容克道:“咱们难得齐聚一堂,便以此取团圆之意吧。”
入座的时候容克左手边是褚敦儒,褚敦儒左手边是褚敦敏,挨着褚敦敏的是辛氏,辛氏旁边是褚音的座位,容安自然是挨着褚音的,又能帮左手边的母亲布菜,景阳长公主夫妇是相邻的。
因为人不多,所以坐得松松散散的,圆环内部站了三个丫鬟负责布菜。
原本褚音还要帮忙伺候布菜,被景阳长公主笑着制止了,“咱们关起门来不讲究那些,快坐下吃吧。
“你还是新妇,正该娇宠着些。”
大家还没来得及举箸,便有下人来报:“太子和太子妃来了,正在大门口准备下车。”
众人脸上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浩浩荡荡前去迎接。
彼此见面之后,太子笑呵呵说道:“姑母姑丈,恩师,请原谅本宫这个不速之客吧!”
“哪里哪里,”景阳长公主的笑浮在脸皮上,“这可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太子、太子妃快里面请吧。”
等再次进了正厅,褚家人便发现原本的团圆桌已经不见了,换成了单独的坐席。
每人跟前一张高几,几上摆着不同的菜式,每张几旁站定一个丫鬟负责布菜。
景阳长公主夫妇请太子和太子妃上座,两人不肯,坚持坐在了下首。
太子还笑着说:“本宫就是个晚辈,姑母姑丈还有恩师该怎么说话还是怎么说就是。”
容克便道:“方才正说到亲家气色不甚好,京中名医不少,不如多请几个大夫瞧瞧。”
太子留神看去,发现褚敦儒果真脸色苍白,眉目间满是倦怠之色,忍不住问道:“恩师这是怎的了?”
“不过有些劳碌到了,”褚敦儒以袖掩口轻咳一声,“不打紧。”
太子妃看看末席坐着的褚音,“表弟妹,令尊是不是报喜不报忧?做长辈的都是如此。”
褚音忙站起来回话:“家父一直在吃药调养,药方都是请名医斟酌过的。”
太子妃忙把手往下压了压:“快坐下,快坐下!关起门来大家都是亲戚,表弟妹何必这样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