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侍郎大感佩服,觉得跟在齐骏身边是能学到真本领的,姜还是老的辣啊!
然而就奸细家产的分配方面,容安和齐骏产生了分歧。
就在齐骏的客厅里,容安大马金刀坐着,狮子大开口:“我要六成!”
齐骏寸步不让:“不行!顶多给大帅三成。”
钟侍郎目瞪口呆,这些钱不应该大头都交给朝廷么?怎的这两人开始“就地分赃”了?
容安冷冷说道:“齐相,你可别忘了,是你派人求本帅出马的,本帅亲自前来,将士们劳苦奔波,拿大头不应该么?”
“大帅,”齐骏放软了口气,“您也知道的,沿海百废待兴,处处用钱,若是大头给了您,本相这里可就捉襟见肘了。”
“那是齐相的事,”容安一脸冷漠,扫了一眼仍然在震惊中的钟侍郎,“本帅只知道,本帅麾下将士只有吃饱了才能去浴血奋战!”
齐骏毫不退缩,“若没有这笔银子,本相寸步难行。大帅打仗是为了本地安稳,本相做事难道就不是了?”
“等等,”钟侍郎终于忍不住了,起身冲着容安拱了拱手,“大帅,请容下官一言。”
容安神色冷淡地一掀眼皮,唇边露出一丝冷笑,“你是何人?”
“下官钟良,”钟侍郎施礼道,“乃是户部侍郎,主管农事,奉旨前来协助齐相管理南海农事。”
“你一个管农事的,”容安冷冷睨了他一眼,“怎敢插手财政?”
钟侍郎被他这一眼看的后背直冒凉气,赶忙解释:“不不不,下官不是插手,而是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大帅。”
容安这才吝啬地吐出一个字:“讲。”
钟侍郎觉得自己的腰被什么重物压住了,根本就直不起来,一直保持着躬身的姿态跟容安说话:“大帅,据下官所知,军中粮饷都是朝廷拨付的,根本不需要大帅自己筹集。”
容安目光更冷了,“所以钟侍郎以为本帅要这些钱财是为了中饱私囊?”
“不不不,”钟侍郎遍体生寒,赶忙解释,“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不大理解。”
齐骏见钟侍郎脸色发白,额头冒汗,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开口说道:“这一点本相倒是能跟钟侍郎解释一二。
“其实不管是军中还是咱们地方财政,想要拿到朝廷拨款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且不说山水迢迢,钱粮要送过来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单说这路上就不知要发生多少事,想要足数送来都不太可能。
“但不管是军中还是府中,都是时时刻刻都在用钱的。
“军中具体如何本相不是很清楚,但是钟侍郎来了这段时间应该看到了,花钱的地方太多,别说府库没钱,就是朝廷拨的款下来了,都未必够用。
“本相再怎么拆东墙补西墙……拆了的东墙迟早也是要补回来的呀!拿什么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钟侍郎沉默了,他的确是看到了齐骏的难处。顶着容安宛若实质的压迫感极强的目光,他再难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