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良姜不满:“你怎的还替那种人说话?”
“我不是替他们说话,”褚音急得汗都出来了,“我是觉得若是把他们逼急了,万一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怎么办?”
容安的眉毛慢慢放平,露出个笑容来,“行,我知道了,既然已经解决了,那就没事了。”
高良姜皱眉,但看小徒弟真的急了,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因为时间还早,大家闲坐说了会儿话,容安便说这次出来带了一队亲兵,要出去安排一下。
高良姜大声问:“你不是特意来探望我们的?怎么还带兵了?”
“是顺便要和齐相商量点事,”容安笑道,“放心,去去就回。”
褚音不放心,追问:“真的?”
“我为这个骗你做什么?”容安帮她拂去落在肩头的一片叶子,动作极为轻柔,整个人看起来也十分平和,“若不然,你陪我一起去?”
他靠近褚音,压低声音说:“还有好些你的熟面孔呢。”
“罢了罢了,”褚音摆摆手,“对他们而言,我就是个陌生人。”
容安一笑,招呼容金容木一同离开。
他们走了不长时间,阿宝就挎着个篮子回来了,进院就说:“我怎么看见冠军侯出村去了?
“圩场上还有人说看见五里外驻扎着一队士兵。”
“冠军侯的事都是大事,”高良姜捋着胡须说道,“咱们不能多问。让你买对的小黄花鱼买到了没?”
“买到了买到了,”阿宝赶紧举起篮子,“都还是活蹦乱跳的。”
“青蒿丫头,”高良姜又喊,“赶紧拿去洗洗下锅炸了,等你们姑爷回来,正好下酒!”
容安的确带着容金容木去了亲兵驻扎之处,三人都换了一身戎装,又点了二十名亲兵,都骑着马,朝着下江口邻村柳塘村疾驰而去。
张铁牛家就住在柳塘村西村口。
容安等人赶到的时候,阿花正和婆婆一起在家门口补渔网。
远远听见马蹄声,婆媳两个忙抬起头来。
彼时,太阳刚刚西斜,明亮的阳光照在磨得锃亮的枪尖刀刃上,折射出摄人心魄的寒光。
一股铁血之气扑面而来。
当先那个金盔金甲一身红袍的,更是凛然如天神临凡一般,叫人不敢逼视。
婆媳俩心一抖,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往后退了退。
容安的马来到张家门口,便举起方天画戟,身后的亲兵立刻齐声勒住了战马,发出整齐的一声“哈!”
张家婆媳又抖了抖,阿花颤巍巍问:“阿娘,这些人……做什么停在咱家门口?”
张阿婆心中不安,“我哪知道!”
容安深深看了这对婆媳一眼,将方天画戟挂在得胜钩上,翻身下马,一摆手,容金便领着亲兵们呼啸而去。
婆媳俩刚刚松了一口气,就见一个容貌清秀看起来有几分呆的年轻人带着人搬了木头做的靶子来摆在自家门边。
紧跟着那身穿金甲天神一般的男子,不知何时握了一张弓在手里,挽弓如满月,箭去似流星,“夺”的一声钉在木制的靶子上,竟然打穿了红心,笔直射入了矮矮的土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