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音结束一天的接诊,回到家中的时候,容安已经离开了,给她留了一封信,告诉她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了,让她不必担心。
褚音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怅然若失。
他总是这样来去匆匆,相聚总是如此短暂!
晚饭后,木香磨磨蹭蹭来找褚音,青蒿都被她找借口支出去。
褚音态度温和,“怎么?不想回去?你便是回去了,也不会清闲。甘草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得去帮她分担分担。”
木香抠了抠手指,“小姐,不是这个事……”
她是小姐的丫鬟,自然随便小姐怎么安排。
期期艾艾半天,终于鼓足勇气说道:“小姐,奴婢之前瞒了您一件事……奴婢给周三下毒了。”
褚音一怔,“你……给他下毒?为什么?”
木香不敢抬头看她,怯生生说道:“奴婢……也不是个傻的。毕竟是终身大事,总要谨慎些。”
身边也没有父母亲人,小姐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好直当对面说这种事?
刚好高老爷子问到跟前,她一时冲动就那么说了。
木香满脸通红,“奴婢只当是一般的毒药,谁知后来老爷子告诉奴婢,那……那是专门对付男人的……”
褚音略一思忖也明白了过来,闹了个大红脸,同时也明白为什么容安会和师父在一起嘀嘀咕咕,不告诉她说了些什么了。
她叹了口气,问木香:“你知道结果了么?”
木香垂下眼皮,“知道了。”知道那人接近自己是另有目的,也知道那人是个狡诈的奸细,更是个丧良心的卖国贼。
如今心里起的那点绮思早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恨。
褚音有点心疼她,“所以还是早点回去一趟,也当散散心。别把这种事放在心上。
“为这种人伤心难过,不值得。”
“奴婢知道,”木香福了福,“小姐,您和青蒿都那么开导了,奴婢若是再想不开,是得有多糊涂?
“奴婢听您的,回去帮忙照看药房。”
婚姻的事,暂时不想了,或者干脆就等着小姐安排吧,自己这眼神儿绝对有问题!
打发了木香,褚音发了会儿呆,醒过神来发现自己给容安准备的东西都没送出去。
之前缝制的冬衣只做好了一套,但贴身的衣物已经准备好几套。
这是嫂嫂悄悄叮嘱她的,既然已经是未婚夫妻了,这种东西便不能再假手于人。
其实她在军中的时候,也曾自己动手做过贴身衣物,但那不是非常时期么,两人各归各位了,她便不再做了。
她向来听人劝,嫂嫂提醒了,自然就要做。
可到底还是有些羞涩的,所以昨日就没好意思同他说。
谁知他竟走的这般匆促!
只能让白芷联络暗卫送过去了。
这般想着,便把那些衣物拿出来,觉得不够干爽,支了火炉烘烤,然后叠好用包袱包住,怕再受潮,特意用油布裹好,最外面再包一层包袱皮。
打点好,特意把青蒿叫过来,问她有没有什么忘了交给容木的东西,可以一并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