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来说,还没有谁提出异议,毕竟女孩子们是去学真本事的,又不是去比美的。
薛莹莹还把自家小妹送来附学。
薛家嫡女自然是矜贵的,但她也同别的女学生一样,穿简素的衫裙,佩银耳坠,戴木簪,禁步都是学里统一发放的雕刻着姓名和学号的木雕,只流苏是自己做的,用的材料还是女红课上发放的。
薛小妹虽然只有十二岁,却在薛家的家学里已有七年学龄,已然能诗能文,一手簪花小楷颇具火候。
但褚家的女学里请的先生无一不是六艺精熟,且各有所专,远非薛家家学先生能比。
薛小妹来了,态度谦恭,哪怕考核之中名列前茅,也仍在勤奋刻苦学习。
褚氏族中原本还在观望的女孩子,本是自矜才学,觉得这女学不过尔尔,有了薛小妹打头阵,她们既不愿意外姓女夺了褚氏女的风头,也想令自己更加出类拔萃,所以便主动请亲长联络入学。
形成了一股良性竞争之风。
薛莹莹还说打算从中挑选极出色的几个做表率,不光奖励本人,便是家人也可以受惠。
有了她们,后来入学的女学生只会更加努力效仿、乃至超越。
褚音自然高兴非常,跟木香和青蒿说:“嫂嫂此事做得漂亮极了!女子在家庭中发挥的作用实在不容小觑。
“民间常说‘娶妻不贤祸延三代’,就是在强调女子在家中的影响力。
“毕竟孩子生下来,第一个接触到的,日后相处时间最长的都是母亲。
“母亲的性格和行事方式会在潜移默化中影响儿女。”
木香和青蒿连连点头。
看着时辰不早了,褚音收好信,准备休息,“送来的东西有空了再整理。
“你们刚来,三两日缓不过乏,明天开始就在家里做些简单的事务,比如承诺给师父做的规划糖,还有给我们做饭什么的。”
两个丫鬟还想说自己不累,迎着褚音坚定的目光又说不出来了,只好答应,但坚持道:“不用歇太久,明日歇一日就好了。小姐这边定然是缺人手的,我们早点来帮忙,小姐也能轻省些。”
褚音便不再与她们争,忙碌一日也着实累了,洗漱过后,几乎是沾枕就睡着了。
木香和青蒿都心疼坏了,小心翼翼检查褚音的手脚,发现褚音手上磨出了不少茧子,双脚因为长久在泥水里泡着,都已经泡白起皮,出现了溃烂的情况。
两人含着眼泪帮褚音在脚上涂了药,商量了一阵,连夜裁了皮子,准备明日赶制两双防水的靴子出来。
就这么折腾,褚音依然睡得安稳。
两人生怕惊扰了褚音,悄悄收拾妥当睡下。
次日褚音起来,木香和青蒿已经准备好了温水。
只一动,褚音就察觉脚上有异,待发现被妥善处理过,不由讪讪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外面时不时下雨,地上到处都是泥浆……”
“那小姐也该好好保重自己!”青蒿埋怨道,“小姐若是倒下,还怎么帮助别人?可不成了小姐素日说的‘本末倒置’了?”
“是是是,”褚音赶忙认错,“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