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时,容安便带着自己麾下十员大将前往朝堂。
在朝房里等候上朝的时候,看到同在值房里的武官纷纷过来和容安见礼,十员大将眼露艳羡之色。
角落里不知谁说:“你们羡慕也没用!谁有人家冠军侯会投胎?那是皇上的亲外甥!不然谁能年纪轻轻便封侯?”
陈奉扭头看过去,冷笑道:“这位,你们家是酿醋的吧?一张嘴这么大的酸味?
“我瞧你不过是个区区三品武官,怎么有资格对我家大帅评头论足!
“要说么,我家大帅也的确没什么本事,只不过年纪轻轻屡立战功而已,只不过让东临元气大伤,再不敢觊觎我大周,只不过不光临危受命大败北齐,还把两国的边境线往北齐那边推了三百余里罢了!
“我家大帅本事不强,运气却不错,怎么就在新打下的疆土上不光找到了石油还找到了石炭、盐湖?
“这运气若是落在我老陈头上,是不是也能封侯了?那出油量你是没瞧见,跟泉涌似的!
“还有那石炭,啧啧啧,说不准冬天你们家烧的就是从北地运送回来的呢!
“还有那盐湖,一眼望不到头,白花花闪瞎人的眼!
“这位大人一定是立下了许许多多不世之功,只可惜时运不齐命途多舛,才有李广难封之叹!”
说完捅了捅身边的同伴:“老张,我说的这几个词儿对不对?”
那武官捂住了胸口,想要反驳却又无法反驳。
周围众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武官脸上下不来,干脆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哟哟哟,”陈奉大声说道,“就这体格子,在我们大帅麾下……啊呸!说错话了,这体格子根本就没资格进入我们扫北军嘛!
“哎,有哪位大人能帮末将解解惑,这位大人是不是因为战功赫赫落下了满身的伤残所以才这样弱不禁风的?”
周围的笑声更大了,地上“晕厥”的武官脸都紫了!
陈奉又啐了一口才道:“自家若真是酿醋的,不会拿去卖?赚了钱,好歹能买本书瞧瞧,但凡肚子里能装两滴墨水,也不至于说出这种话来呀!
“要我说,我们大帅还正因为是皇上的亲外甥,才不好大肆封赏呢!要不然就这功勋……嘿嘿!咱是大老粗咱也不会说,说错了话怕招祸,不说啦!”
文官的朝房和武将的朝房并不在一处,但陈奉是个大嗓门,他在这边说话,文官那里也听得一清二楚。
许太师不由拈须笑道:“这位将军说话虽然憨直,倒也有几分道理。”
陆幼安附和道:“可不是么,像冠军侯这般年轻便功勋卓着的,本朝实属罕有。”
许太师道:“别人只羡慕容家一门双侯,却不想想镇北侯和冠军侯父子为大周付出了多少!
“唉,老夫上了几岁年纪,人也糊涂了,有没有跟众位说过北地如何艰苦?”
谁敢说许太师葫芦提?哪怕那些事已经讲了不下十遍,只要老太师讲,众人就要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