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长公主叹了口气,给容克使了个眼色。
容克道:“之前我们在讨论,会不会有人通过地下水道进入皇宫,刚巧方才陛下提到了有人混入宫中的事。
“之前宫中防务是臣帮忙整顿的,可以确信不能从明面上渗透。”
“确实,”文昌帝道,“那些人都扮作了各宫嫔妃的侍从。”
以正常男子之身假扮太监,太容易被人识破了,更不要说还有好几个牛高马大的“宫女”。
但有嫔妃们打掩护,就给他们制造了不少行动机会。
沉默片刻,文昌帝道:“贵妃身边倒是很干净。”
景阳长公主点头,“谢贵妃是个拎得清的人。”
文昌帝叹道:“朕是不可能继续留着皇后的,但后位一旦空悬,朝臣们便不可能坐视不理,所以朕琢磨着,若是有可能的话,便让贵妃做继后吧。”
景阳长公主眨眨眼,倒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谢贵妃膝下成年皇子只有一个二皇子,但如今二皇子已经丧失了竞争储君的资格,也便等同灭了谢家对的念想。
但,“十四皇子终有长大的一天。”景阳长公主道,在二皇子之后谢贵妃又有过一位皇子,可惜没能立得住,养在身边的十四皇子如今只有八岁。
“不怕,”文昌帝笑道,“到时候说不准朕都已经禅位了!啊,要照这么说,其实朕可以拖一拖,不再立后。
“等朕禅位,便给十四一个封地,让贵妃同他一起去封地便是。”
越这么说越觉得有道理,他把手一拍,“就是如此!”
那一家三口互相看看,都露出无奈的表情。
看看时辰不早了,文昌帝起身离开。
容安不适合露面,便是容克和景阳长公主将他送到了大门外。
次日,景阳长公主便给当阳长公主下了帖子。
当阳长公主几乎没有迟疑便应了下来,两姊妹下午去了兴隆寺。
景阳长公主还特意问:“安阳呢?怎的不见?”
“唉,”当阳长公主叹了口气,“你也知道的,她是个臭脾气的,如今落魄了,见不得别人好,自然不肯来赴你的约,怕你嘲笑她呢。”
景阳长公主撇撇嘴,“她不来挑衅我,我自然也懒得理她!”
两人拜了佛,就在寺里闲逛,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容安身上,当阳长公主问:“子固也快回来了吧?”
“应该快了,”景阳长公主笑道,“我也有快三年没见过他了,虽说有书信来往,怎比得亲眼见到放心?”
当阳长公主叹道:“我那儿子若还活着,都三十岁了,若是成亲早,我也是要做祖母的人了……”
景阳长公主不由问道:“当年的事……我一直怕皇姐伤心,都没敢问过。是不是有什么内情?到底是谁对席恩下得毒手?”
“还能有谁?”当阳长公主冷笑道,“就是驸马的好表妹孟庆娘!
“在她之前,我都不知道世上竟然有如此狠毒的女人!
“亏我怜惜她命运坎坷,在她离开的时候还送了她不少金银!”
她咬牙切齿,眼里满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