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长公主颔首:“如此我便知道朝哪里使劲了。
“咱们与褚家的差距实在太大……将来遇到的波折必不会少。”
她又叹了口气,“唉,不说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别呀!”容安急了,“这事儿可不能听天命!是一定要成!
“您也知道的,江南钟灵毓秀地,自来出俊才。
“万一人家褚大儒早就在家乡给褚小姐挑选好了夫婿人选怎么办?
“咱不抱着势在必得的心,您这到手的儿媳妇说不定就成别家的了。
“到时候您儿子可要惨了!”
景阳长公主气乐了,“臭小子,你这是在威胁我?”
“儿子哪敢!”容安垂头丧气地道,“只不过陈述事实罢了。”
景阳长公主咬着牙伸手在他额头上点了点,发现那白皙的额头立刻出现了红痕,又不免心疼,顿足道:“臭小子!你若在自己身体里,看老娘不抽你!”
用指腹轻轻在那红痕上摩挲几下,叹道:“母亲这里自然是会尽最大的努力。
“但你也要确保褚小姐真的相中了你才行。
“婚姻大事固然要听父母之命,但若做子女的坚持,一般来说,父母是拗不过的。
“类似的话我也不止说过一次了吧?”
儿子这样患得患失,可见是越来越上心了。
容安嘿嘿一笑,“只要事情一日未成,儿子这心里便总不踏实。”
景阳长公主撇嘴,睨着他,“这还是传闻中杀伐果决的冠军侯吗?”
“在您面前,”容安涎着脸道,“您儿子永远是您儿子啊!”
景阳长公主一言难尽的别开脸,“你要时刻记得,这身子是人家褚小姐的,别摆出这种表情……
“这……实在是没法儿看啊!”
说笑一阵,两人出了房门,让人在院中葡萄架下设了茶桌。
如今小葡萄已经长大了许多,累累垂垂的,碧玉雕成般,十分可爱。
景阳长公主亲自去剪了几支蔷薇,要了花瓶插起来摆放在茶桌上。
容安恭维道:“到底是长公主,随手这样一插,不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十分漂亮。”
景阳长公主挑眉,“你喜欢?我教你呀?”
容安敬谢不敏,有那时间他还不如去练练功呢!
许夫人回来,见两人正准备煮茶,不由笑道:“我来的巧了,正好口渴。”
景阳长公主本来正在与容安讲述烹茶的巧思,闻言抬眸笑道:“来来来,尝尝我的手艺。”
许夫人在景阳长公主对面坐下,转头看了看容安,埋怨道:“怎的让长公主动手?我记得你那日煮茶的手艺便极好。”
景阳长公主眼睛一亮,瞧瞧,这不是跟儿媳妇的共同语言又多了一项?
但嘴上却说:“这不是我心血来潮了么!”
等送走了景阳长公主,许夫人便悉心教导容安:“长公主再怎么和蔼可亲,到底是皇家长公主。
“便是人家心血来潮要亲自动手,你也不能在旁边干看着,递一递茶巾、关照一下炉火什么的,总之力所能及的事都要做一做。
“如此,彼此的关系方能更加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