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音是真没想那么多,她要忙的事太多了,哪里分得出心神?
另外既然知道了许太师才是使臣团正使,便要派人去迎一迎。
万一许太师那边有个什么意外,岂不坏了大事?
此事便交由容土去办。
容土善于潜踪隐匿,方便他发挥所长。
空出来的时间就全都用来研究阵图了。
有道是隔行如隔山,她研究了数日仍觉得云里雾里,尽管容安的注解已经非常详细了。
揉了揉太阳穴。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谁也不能保证,等许太师过来,大练兵的时候正好是容安在,若是出现点什么纰漏,丢人是小……
呃,丢人的事儿也不小,毕竟出丑的是自己,丢人的却是冠军侯啊!
再者,大练兵的动静不小,哪怕军中再无北齐奸细,也不排除左近会有北齐探子的可能。
一旦他们知道军中主持大局的是个西贝货,岂不是要卷土重来?
届时,冠军侯再不能回来,自己岂不是要惹来大祸?
那可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祸国殃民了。
想到此处不免有些焦虑。
偏生还有不开眼的来找事。
容水过来禀报:“侯爷,发现距大营五十里处,有一股北齐军。”
褚音皱眉,搁下笔道:“他们不是已经被吓破了胆?”
“倒也不能这样说,”容水肃然道,“北齐人好逞凶斗狠,他们历来崇拜英雄。
“并以打败英雄为荣。
“之前侯爷抖神威,阵前生擒胡铁尔,在北齐已经掀起轩然大波。
“北齐朝廷公然下令招募勇士,如今正如火如荼进行着。
“想必将来必会纠集一批悍不畏死的武夫。
“只因他们朝中如今正乱着,事情尚未理出头绪。”
至于如今出现在大营附近的北齐人——
容水道:“他们正在自相残杀。”
褚音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是什么情况?”
沉吟片刻,终是派了一支五千人的军队前去察看。
两个时辰后,两位将军带着几个士卒推搡了几个北齐人进来。
“大帅!”将军们都很兴奋,“这是末将等俘获的北齐人!请大帅过目!”
已经被按得跪在地上的北齐人梗着脖子,冷声道:“分明是我们主动投诚,哪里是你们俘获!”
这就有意思了。
褚音停下手里的事情,看向自己这边的两员大将。
两员大将脸上也有些尴尬,摸了摸头道:“也打了一阵子的……他们说是来投诚的,我们才不打了。
“还帮他们打退了追兵。”
接下来也不用褚音问,被俘的北齐人便主动交代了:原来北齐如今正乱着,斗争十分激烈。
其实不管什么斗争都一样,胜者为王败者寇,他们则属于那种本来就在夹缝中求生存的那类人。
两头都得罪不起。
而那正争得你死我活的两派也把他们视作首鼠两端,都想出手惩治。
在北齐实在没法生存了,才想到来投靠大周。
为首的北齐人匍匐在地,“为表诚意,我们带来了族中最最珍贵的宝物。”
他身边原本从头到脚都蒙着黑布的人忽然站起,解开了身上的黑布。
容木大叫一声,微微背转了身子,他的眼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