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担忧的地方写下来,剩下的便交给褚音和谋士们去探讨。
容安觉得,褚小姐完全有能力做好这件事。
就好像况府内宅里这些事,褚小姐全都放手给他自行处置一样,他也该给足褚小姐信任!
但让外来的女人承担伙头营的事是绝对不可以的。
不说伙头营里全是重活,没一把子力气干不动,单说全军的膳食安全,便不能轻忽大意。
褚小姐还跟自己说了朝廷使团的无理行径。
他只能说,褚小姐做得漂亮!
若是自己在,也不会给他们好脸子看的,自以为比别人多读了几本书便能用鼻孔看人了?
没有那些大字不识的普通士兵抛头颅洒热血,哪有他们安稳读书的机会!
谁给惯出来的臭毛病!
这一次皇帝舅舅是怎么选的人?
他这般想着,让忍冬把邸报都找了出来,自己翻了翻。
哦,原来如此,原本皇帝舅舅选派的正使是德高望重的太师许寿,只因许寿半路染了病,他的副手兼嫡传弟子礼部侍郎左谦和另两位官员留下来陪伴照顾,如今还未抵达边关。
其余人是先行一步的。
容安放下心来,许寿为人老成持重,他本是寒门出身,绝不会有那种看人下菜碟的做派。
他的亲传弟子也不差,便是他这个武夫也听过左谦的名字。
原本左谦是有机会做吏部尚书的,之前因为丁忧,被人抢占了先机。
但此人为人谦逊,又是个有真才实学的,再有许太师提携,不怕将来没有出头之日。
容安在给褚音的回信上详细写明了这一点,将来有许太师过去主持大局,别人掀不起什么风浪。
至于说使臣团中有贰臣的事……还是得让曹纲查一查。
话又说回来,曹纲最近做事不太麻利啊!还需要自己给他挥一挥鞭子?
写完给褚音的信,吹干墨迹,正准备装入信封,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嘴角边慢慢浮现一丝浅笑,打开最后一页,又补充了几句,说是自己粗心,往后给母亲写问候信的事还是要拜托褚小姐云云。
至于写信的频率,半个月一封就好。
他自己则会掐着这个时间自行给母亲写信,或者安排一些别的事。
不知不觉地,给褚音的信变得厚厚的。
封好信封,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一时又没想明白,干脆就放到一边,
转而给曹纲写了一封信……确切地说,那是一张字条,简短到用个信封都觉得浪费的那种。
封好之后让白芷找人送到指定地点。
吃饭的时候,甘草带来了况府最新情况:“小姐,况四郎的事儿有新变化啦!”
“嗯。”容安兴致缺缺。
他当然知道啊,他派人去做的嘛!
甘草不满地撅撅嘴:“小姐,您都不好奇的吗?”
“看看你这神色,就知道那家伙一定是倒了大霉,”容安微微一笑,“还用问?”
“话虽如此……”甘草瞟了一眼站在角落里,存在感不是很强的忍冬和白芷,“小姐,人家怎么觉得,自从她们俩来了之后,我和木香在您这儿都往后靠了?”